离开清风，陆明正欲和大家商量一下接下来是继续回狂狼看下情况还是先去其他县丞帮会驻地走之时，姑奶奶却率先开了口，“我还真是佩服你们几个，明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看起来却一点波动都没有，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有说有笑的。”
陆明大为不解，“这事情很大吗？”
姑奶奶一听他这理所当然得语气，当下更是惊讶，眼睛直勾勾盯着陆明，嘴里班上说不出话。
不服也在一旁道，“就是，人家狂狼又不是散伙、仅仅搬家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者说了，就算是散伙，也没什么好提的嘛，你那是游戏玩的少，没见过多少罢了，管你什么游戏游戏、管你多大帮会，要真出了问题，哪怕你全区全服工人第一、世界排行榜一半儿都在你帮里，还不一样说散伙就散伙？”
“可……可人家明明那么强……”
“这跟强弱没有关系，网游里很多那种今天统战刚打了大胜堵了别人复活点、第二天毫无征兆瞬间解散的，”剑荡回道，“一个公会维持不下去，从来都不可能会是被别人打散的，基本上，要么是被其他敌对势力疯狂挖人挖散、要不然就是出了内讧自己分崩离析。”
不服倒是也顺着剑荡的话说道，“就是，当初我刚玩游戏的时候呢，就曾经加过一个那服务器里最nb的一个帮会，那帮会nb在那儿啊？牛在有一个好指挥，超厉害超厉害那种，当然那时候见识少、换到现在看得多了呢……那指挥其实勉强云海苍月三分之一水平，但已经足够了，那游戏本来玩的人也不多，一个服务器可能充其量四五千活人吧，别说云海苍月三分之一了，三十分之一那也足够横着走了；
当时进去之后第一天晚上活动……碰上了一个也是巨NB的帮会，人家那帮，牛在他们人有钱，特有钱，当时还算前期，我们帮会人基本上都什么强4强5的，武器+8的就俩儿，还有十来个干脆全身白板，对面那扫过去……至少+9套，还有10来个12套的，甚至有两个孙子tm武器加到15了！当时游戏才开几天啊？一下子花好几万，等过几天升级了要换装备那强的还得掉下来钱得重新花；
就这实力对比，我们帮会，连赢了他们3天，赢得他们一点儿脾气没有！
当然我在这儿说你可能没什么概念啊，毕竟我们现在这游戏里没有强化那一套……额，就那么说吧，就好比我一帮30级不到的新手跟人家60+甚至80+大号撕正面非但撕赢了、还是给人摁地上打那种；
当时我们帮真是，说我们是区里第二没谁敢充第一；
那感觉很是，你走在外面人家见了都眼巴巴围上来求着加好友的；
本来好好的，过两天，说散就散了，当时我一上线都觉得我眼睛出问题了，怎么前一天还五六十号人的帮过一晚上只剩十几个了？
当时一打听，嘿嘿，之前被我们摁在地上打的那帮孙子知道自己打不过，直接花钱买人了；
只要是我们帮的、愿意跳槽到他们那边的，统统、免费帮你强12，全套！
两三千块钱呢！
那游戏也不算火，好多都是学生在玩，两三千块钱那真是大数目了啊，当时就那么两三个小时的功夫，帮里一下子全走了。”
留香此时有些不怀好意得问了起来，“欸，那像你这么没有道德的人，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后悔那个时候自己不在线？”
不服正色道，“我为什么好后悔呢？”
“少赚了两三千块钱啊？”
“哼！”不服正气凛然回道，“你以为我是那种人吗？想来挖我？”
下一刻，立刻变脸。
“其实人家根本没密我、根本没要挖的意思……”
留香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搞得好像自己多好人一样，原来是太垃圾了，人家不要。”
“哈哈哈，”不服也不介意，“那很正常啊，当时我才加帮几天啊？三天而已嘛，加上玩个刺客打架也没用，基本上属于卡位送死的那种炮灰角色，人家是有钱没地方花才会跑过来挖我啊？
这种事情，挖走几个常抛头露面的核心人物就行了嘛，哪里需要那么复杂？”
留香又问道，“那然后呢？”
“然后？这个……当时呢，其实我也想走，毕竟就呆了三天嘛，还一直都是当炮灰的，搁谁也不愿意留啊，可是你猜怎么着？
当时我们帮那指挥没走。
对面那帮孙子连着刷了三十多个世界喊我们指挥，说只要他愿意去、这游戏里所有能搞的东西都给他搞到最好最好，然后还一个月给5万块钱零花，当时那条件听得我一外人心都动了，那些个东西……，不算工钱，其他的没一两百万真拿不下来。
可我们指挥依然岿然不动，还隔空给人骂上了，那骂得够狠，多脏的字都蹿出来了。
当时我们好多人都问他为什么要留下来，他说……”
不服清了下嗓子，直接扮起了一副中年嗓子，还带着半生不熟的某地方言，“这帮会是我兄弟建的，他最近有事儿走不开，我得留着替他守这基业。”
说完，不服又激动起来了，“当时那给我激动的呦！你们是不知道，我当时差点儿都哭出来了！”
也许是不服口技不过关、没有模仿出那种意境导致众人未曾入戏吧，留香此刻也仅仅是当听笑话一样问道，“哦，这……好像是挺让人感动的哈？”
不服随后又道，“然后，我就也留了下来，我当时想着，跟着这指挥，哪怕给人杀成孙子，我都认了！”
留香可没有随他的意开始夸他，而是依然呆呆得应了声，“哦。”
不服也没管留香，而是自顾自得接着道，“这事儿还有后续，那帮孙子呢，可能确实是之前被教育得太狠了，现在不光挖人，挖了之后还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只要是挂我们帮的ID，和平地图不管，但凡敢进PVP地图，那群王八蛋都直接单招队召一下二三十号人开好状态围在你身边、擦亮了眼睛等着往你AOE上面撞，名字一变色直接铺天盖地的大招不要钱得往上砸、杀了之后直接守在复活点竖中指嘲讽，那帮孙子也tm都是群有钱没地方花的傻逼、一个个闲得蛋疼，你要是挂机他们竟然直接赖那儿不走刷怪，硬生生就是要守你！有一回我、我tm直接给人从下午4点一路守到晚上11点！当时挂那么就我PVP早消了几百年了上线一看这帮孙子竟然还在，真tm一群神经病！
就这样子，你觉得，我们帮会可能收的到人吗？
人是一天比一天少，过不到一个礼拜……我们那指挥删号了。”
留香此刻倒是有些忿忿不平，“这……这也太欺负人了吧？那些人也是，不就是打架打输了，至于这样报复？我看你们指挥也是可怜。”
不服闷笑了起来，“话别说那么早，嘿嘿，后续还有……
当时我一看指挥都删号了，我也觉得确实没什么意思再在这儿耗下去了……并且其实就算要坚持也没用，人实在太少活跃度红名了下礼拜系统直接给你强制解散；
然后呢，我就换了个帮会，当时呢，我水平可能没有今天这样出神入化、巧夺天工吧，但没办法，天才就是天才，再差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香香妹妹你说是不是？”
“就知道吹牛皮！你觉得我会不会信？”
“嘿嘿，”不服乐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吧，当时我装备可能不怎么样，但等级绝对是一等一的，不过呢，当时那些个非常大的帮会人基本上都已经收满了，我呢，从之前的事儿里也看明白了有钱人那尿性，也不太喜欢进那种地方，就找了个不上不下、实力还凑合的中游帮派。
玩得还算凑合，最起码有点儿乐子，平时隔三差五也会跟那孙子帮打个小架……当然不是帮战那一级别的啊，就普通小摩擦嘛。
也没在意，能偶尔报个小仇也行，我不可能因为我个人恩怨就拉我们整个帮会几十号人下水吧？
本来要就这么着也就算了，可是……
后来有一天，合区了。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经历过合区这种事儿啊，经历过就明白，合区的时候呢，非常有实力的大帮会不会在意、一点儿实力都没有纯打酱油的帮会也不会在意，就是商人跟不上不下的中游帮会最急；
商人害怕合区了之后物价变得太凶自己手上囤那么多货全砸了，帮会觉得合区了之后多了那么多厉害的势力自己打不过；
商人甩货、帮派合帮。
当时我们帮也说要跟对面区一个水平跟我们可能差不太多的帮会合，然后呢，我们两个帮阵营不是同一个，就好比如说我是正道、他们是邪教，我们两家现在想着合帮；
因为我们区整体实力不如人家嘛……想想也是，有那群傻逼孙子成天没事儿找事儿在外面瞎闹腾，区里活人早被闹得删号走人了。
PVP游戏普遍这样，前期闹得越欢的服务器死区死得越快，就好比这游戏钱塘城……当初开服的时候怎么说来着？第一天晚上统战直接打到凌晨4点还是5点？你看看他们区现在什么实力？我就不说这礼拜一剑西来那傻叉带人去打了，就上礼拜，老风他们一群刺客在那儿瞎玩儿都能把他们虐得跟什么似得。
所以呢，当时就说得是，我们帮合过去，要转阵营。
其实这也没什么，很正常一件事情，对不对？
合完了之后，也确实没出什么乱子……直到！
那个礼拜五晚上，合区之后第一次统战。
你还别说，之前说那帮孙子人坏归坏，但也确实有钱，合了帮他们依然是全区第一大帮，统战的时候，那当然是他们的指挥上麦。
当时我一听……
就是我们之前那个指挥，开了变声器但说话的那习惯和那口音我听得出来，化成灰我都听得出来！
换了个跟以前八竿子打不着的ID。
还tm建的是人妖号！”
不服开始义愤填膺，留香也开始目瞪口呆，“这……还、还能这样？”
不服也说，“你、你们知道当时我心里什么感受吗？
你们知道心碎的那种声音跟玻璃碎的声音有什么区别吗？
我知道。
当时真的……算了算了我都不惜的说。
这狗曰的大骗子！直接践踏了我一颗纯洁的少男心……啊不对，少女心！
想想我都觉得自己之前蠢！蠢到真没药救竟然会相信这世界上tm的有好人！
当时委屈得我都快哭出来了，都不好意思跟人说我是个大老爷们！
不过呢，当时我看那王八蛋身上装备不怎么样，还觉得有点儿心理安慰的意思，觉得你这家伙去了人家那边没兑现诺言嘛，后来挨个找第一时间就跳槽去那边、现在还留在那儿的那几个人问了一下，欸，竟然还有两个人会搭理我，不容易，听他们说……那王八蛋说装备都不要，直接折现……人家给开了30万一个月。
我艹！
反正我看习惯了，游戏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是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真的……很多时候，你亲眼见到的、亲身经历的，可能一样也是假的。
反正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永远都不要当真。”
留香一张小脸也揪了起来，看得出来，她对不服的遭遇，肯定也是感到很可怜的。
但是……
不服那家伙又好死不死得补上了一句，“我说的你最好也别信，兴许刚才那段儿都是我临时编的呢？”
“哈！”留香生气了，猛一跺脚，“你个家伙骗人！”
“欸，我没骗啊，我只是说可能，说不说那是我的事，信不信那是你的事，脑子在你头里面，我决定不了，这种旁人嘴里说出来的东西，你愿意去信就信、不愿意信就别信，真相究竟怎么样……其实也是一样，你愿意去探究就去探究、不愿意就算了，反正绝大多数所谓的真相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就当是听个乐子就好了，管那么多呢？
或者说就算你不信，等以后哪天你碰上有人想挖我们的人，你可以用我刚才说的例子加工一下讲出来啊，额……就说除了指挥以外其他被挖的人后来都过得相当相当惨淡，以此来规劝那个被挖的人，告诉他那个帮会今天挖你是为了打击我们帮、不是看上了你的能力，等以后日子长了他们不会管你、我们才是你的家，这听上去，多有理有据？”
留香也有些发愣，偷偷瞥了剑荡一眼——剑荡自然装作全然不知。
留香也没多大表示，只是嘟着嘴对不服不满得道，“说半天，还不是骗人？游戏里哪里有你说得那么阳奉阴违的人？”
“嘿嘿嘿……”不服笑了，“你觉得，我刚才说的，真的是编的吗？”
“这……”看着不服那认真得眼神，留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话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