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接到一个国内打过来的电话。”连心并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将钟安信的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
“玉氏集团?”钟安信很聪明。
连心“嗯”了一声,然后将闫司蔻在电话里告诉她的事情都转述给了钟安信,“我不相信风起酒店会破产,这才几天?”
“我也不信。”钟安信接道。
连钟安信也这样说,连心不得不更加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过来接你出去吃饭。”
想想明天好像也没什么事,亲王宫的人也不会关心她的去向,与其在这里待着讨人嫌,不如出去透透气,难得钟安信刚好也在E国,回去之后应该也没这种机会了,她思考片刻后便答应了这个邀请。
第二天一早,连心接到钟安信的电话,随意穿了一身休闲装扎了个马尾就出门了。
清纯的样子跟她大学生的身份很是符合。
可是,刚走到门口正碰上也要出门的顾承泽。
他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看,眼睛微微有些充血,一看就知道是晚上没睡好。
但尽管没睡好,昨晚也是回来了的,而现在就算同处一个屋檐下,他也不会主动去找她了。
这里这么大,连心又不熟悉,她就算不要脸主动去找他,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一层的哪一个房间。
算了吧,既然他主动疏远,她又何必腆着脸倒贴上去?
连心甩了甩自己身上斜挎着的运动包准备出门,却听到一个冷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站住。”
脚步不自觉停住,回头蹙眉看着他,“什么事?”
“去哪里?”
“吃饭。”
“跟谁?”
“你管不着。”连心故意顶撞他。
笑话,这几天他去哪里见什么人,做什么,她从来不会过问,他也不会主动告知,凭什么他就有权力来管着她,有没有搞错?
刚好这个时候钟安信的车开进来,司机下车后为他打开车门。
顾承泽看到对方是钟安信之后,眼底的黯色又添了几分。
“三少,少夫人来这些天还没离开过亲王宫,你没空的话,作为朋友我可以替你带她出去。”
顾承泽看了看连心,然后将目光移到钟安信身上,随后慢慢靠近他,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你把我的身份告诉她了?”
钟安信淡淡一笑,“三少作为E国除了米拉夫人之外最尊贵的人,这样的身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话音刚落,连心便看到顾承泽一拳头挥在钟安信脸上,挨了一拳的钟安信嘴角渗出鲜血,倒在地上颇为狼狈。
连心忙上前将人扶起来,又细心为他递上纸巾,转头怒目瞪着顾承泽,“大清早发什么疯?”
这段时间所有积累的怨气都在这个时刻彻底爆发。
钟安信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忍心下狠手,作为会陪伴一生的妻子,他也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则去,顾承泽究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人都应该敬畏的神灵吗?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连心感觉自己比现在更讨厌顾承泽。
她当着顾承泽的面为钟安信将嘴角的鲜血擦拭干净。
钟安信则笑着看她,“我没事。”
这样和谐的画面在顾承泽看来却让他怒火攻心,他举起拳头再次砸向钟安信。
这一次,连心主动挡在了钟安信跟前。
顾承泽挥到一半的拳头猛然刹住,停留在离她脸不足十公分的地方。
“让开。”他警告。
“我不让!”凭什么他这么不讲道理,凭什么他自以为别人都应该承受着他的一切脾气?
她受够了,受够了顾承泽的脾气,受够了他的自以为是。
“顾承泽,如果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完全不需要这样的冷暴力解决问题,可以直接跟我提出离婚,我会同意的。”
听到她这番话,顾承泽瞳仁微微放大,随后他紧握着的拳头逐渐松开,也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并没有理会连心的话,而是将眼神移到钟安信脸上,“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插嘴。”
就算要公布身份,这种事也应该他自己来完成。
他隐瞒了这么久,就是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连心,让他能够体谅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隐瞒,将自己的苦衷解释给她听。
可是,这件事被钟安信捅破了就不一样了,在连心那里,必然会先入为主地以为是他故意欺骗,他如今所有的不理会都是在逼她知难而退,让连心打心里相信顾承泽觉得她配不上他。
钟安信做事向来是个理智冷静的人,这次却做出了如此没有分寸的事。
顾承泽很想相信钟安信是无心之失。只是,以他的智商情商,这真的只是无心之失吗?
“如果不是钟先生,你想隐瞒我到什么时候?”连心状似嘲讽地看着顾承泽。
她那样的眼神,顾承泽很陌生,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早已洞悉了一切的她,用一种悲剧的眼神看着他上演着一出粉饰太平的喜剧。
连心的问题并不想让顾承泽回答,她转身将钟安信扶着,然后在司机的帮扶下,将他搀上了车。
短短的一段路,一直到上车,连心连头都没有回过。
顾承泽眼底里深藏着的悬崖在这一刻彻底断裂,变成一片昏暗不见天日的漆黑。
上车之后,连心主动用助理准备好的冰袋为钟安信敷脸颊,也为顾承泽刚才的行为表达了抱歉,“对不起,你来接我还害你受伤。”
他微笑着看她,“没关系,小时候也免不了这样的小打小闹。”
钟安信轻描淡写地将这次暴力事件解释为了像小时候男孩之间的打闹,他的心胸令连心很是欣赏,不愧是她一直欣赏的偶像。
“对了,昨天你在电话你跟我说的那件事,关于风起酒店的。”钟安信主动提起。
连心点点头,“对,闫师姐让我回去一趟,说是转让合同都送过去了。”
“我觉得这件事是三少故意而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