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一甲把吕良买来的药让娟子把药吃下去。
“你再给我看看嗓子。”娟子说。
“还看啊?”申一甲问。
“看看吧,我觉得不用吃药,明天早晨就好了。”娟子说。
申一甲没办法,娟子的嗓音都失真了,只好将就她了。这一次,娟子没用申一甲说,就主动张开了嘴。
申一甲用筷子夹住娟子的舌头:“小口条好软啊。”
娟子捶了申一甲一把,嘴却仍然张着。
“熘熘吃算了。”申一甲笑嘻嘻地说。
娟子看着申一甲不着调的样,立刻绽开笑容,像一朵花一样。
“唉,不对了,小舌头怎么没了?”申一甲故作惊讶状。
“什么小舌头?”娟子也感到好奇。
“就是嗓子眼上方的那个小舌头啊,没了,让谁吃了?”申一甲装傻。
“不看了,你逗我!”娟子这才察觉申一甲在戏弄她,一把推开他,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样子非常难受,就差没把心咳出来了。申一甲听着心疼,连忙给她捶着后背,不停地安慰着:“不闹了,不闹了,你赶紧吃药吧。”
他给娟子吃了两种药,又给她含了两片含片。像娟子这种情况,最好不说话,在床上安心睡一着,也许明天一早就好了,如果明天不好的话,那可能就要发烧,要去医院打针了。
他重新给娟子盖好毯子,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再说话,再活动了,店里的事就由他和吕良顶着,不用她管了。
娟子大眼睛不停地转着,根本没有睡觉的意思。
“娟子老板,晚安。”申一甲说。
“你站住!”娟子哑着嗓子说,“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申一甲觉得娟子的口吻很生硬。
“你在和于纯虹谈恋爱吗?”娟子问。
申一甲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娟子这是怎么了,还不许人家谈恋爱、泡女人啊。她整天和吕良混在一起,他从来都不管不问,为什么于纯虹只露了一次面,她就揪住不放?
要是在平时,申一甲可能真要和娟子理论理论了,可是今天晚上不行,她的身体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想先瞒着她,过了今天再说。
“没……没有,就是一般朋友。”申一甲说。
“申一甲,你可别骗我。”娟子说。
“于纯虹就是来推拿的。”申一甲说,“她帮我办过事,我不得不接待她。”
“那你怎么把她弄到你屋里去了?你就不怕对你的名声有影响啊?”娟子说,“你不怕我还怕呢,这个店虽然不算大,可也得有规矩是吧?现在派出所的那几个小警察没事就来查一查。”
申一甲还真忘了这个茬,娟子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他就是因为到望月楼宾馆给一个女人推拿,结果被弄到派出所里了,那次要不是孙婧帮忙,几千块可就打水漂了。
“娟子说得对,我今后一定注意。”申一甲说。
“你要真是谈恋爱、搞对象没人反对。”娟子抬高了声音,“但你也不能这么快就让人家上床是吧?知道的是你申一甲在谈恋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开个了野鸡店呢。”
娟子话糙理不糙,的确是做推拿生意应该注意的,可申一甲怎么听着就是觉得不对味,他想反驳她几句,却无从说起。
“再说了,你要是真谈恋爱,也得告诉我一声吧。”娟子说,“我是你妹不是。”
申一甲暗暗叫苦,看来只要有娟子在,要想在推拿店里接待于纯虹,基本不可能了。
第二天,娟子的嗓子见好了,申一甲的心病却来了。娟子不喜欢他领着别的女人到店里来,更不要说经常来了。申一甲不是怕娟子,而是担心她向在春县当副书记的孙婧打小报告,闹不好会坏了他的大事。
一连几天过去了,申一甲的心里总像缺点什么似的,现在他已经与于纯虹接过吻了,两个人的关系不言自明,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和于纯虹独处的地方,他们总不能在大街上亲热啊。
如果不是把钱投在了推拿店的房产上,申一甲做推拿赚的钱,买个房子应该够了,虽然买不了什么豪宅,但以蓝河目前的房价,买个两室的房子问题不大。申一甲在推拿店的房产投了十万元,要想把这些钱串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最快也要三、五年的时间。
晚上,申一甲又约了于纯虹,来到紧临步行街的一家烧烤店。
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来这家店了,申一甲发现于纯虹愿意吃烤肉以后,就选定了这里,来这里的主要原因是这家店全是单间,小门一关,两人并肩而坐,气氛很温馨。在这里,他就算和于纯虹亲热一下,也不会被外人看到。
申一甲几乎每天都约于纯虹,有的时候能约成,有的时候约不成。
如果时间晚了,一般约不成,这时于纯虹一般已经到家了,有时已经吃完饭了。于纯虹会以各种借口拒绝他,反正就是不出来了。如果时间早了,往往能约成,申一甲和于纯虹见了面,直接找个饭店,在里面边吃边聊。有时候吃完饭了,时间还早,申一甲还能和于纯虹去录像厅看个片子、在公园绿地接个吻什么的。
录像厅这种地方,好像是给年轻亲热、调情的场所,灯一关,里面黑黪黪的,谁也看不见谁。申一甲坐进录像厅,往往不是看录像的,往座位上一坐,就会趁机抓住于纯虹的手。两个人吻都吻了,在于纯虹的手上摸一摸、捏一捏,于纯虹往往是半推半就,挣扎几下,就默许了。
申一甲看着于纯虹油汪汪的小嘴,再看一眼烤盘上渐渐变色的牛肉,听着嘶啦嘶啦的响声,嗅着空气飘香的味道,心里忽然觉得很踏实。
于纯虹应该是和申一甲正式交往的第一个未婚女性了,她虽然很大方,却一点也不随和,所以从来没有给申一甲留下随便和贱的印象。他深知,像于纯虹这样的女子,男人往往不易接近,即使接近了,也要花费很多脑细胞,付出很多财力和精力。
申一甲细细想来,觉得自己能泡上于纯虹,纯属意外。什么意外呢?那就是她有求于他,否则她不会这么快和他走近。
“再来两盘牛肉。”申一甲拉开小门,对门外喊着。
于纯虹莞尔一笑,端起了手里的饮料杯子。
“吃完饭,我们去录像厅吧?”申一甲征求着于纯虹的目光,只有到了那里,他才感到更踏实,才能感到两个人在一起的意义。
谁知于纯虹摇了摇头:“我今天晚上值班,一会儿要回望月楼。”
申一甲的心里很失落,怪不得于纯虹今天晚上没喝酒,原来晚上要去单位。于纯虹要值班,他没法拦着,总不能耽误人家的工作吧。
申一甲突发奇想,自己能不能跟于纯虹去望月楼宾馆呢,那里可是有的是地方啊。
“我跟你去值班啊?”申一甲试探着。
“跟我去望月楼?”于纯虹瞪大了眼睛,“你去干什么?”
“陪你值班呗。”申一甲说。
“那可不行,人家要工作的,再说让同事看到了不好……”于纯虹说。
申一甲揽过于纯虹的脖子,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啄了一口,不让她把话说下去。于纯虹在他的前胸上推了一把,转过身去,翻转着烤盘上的牛肉。
申一甲知道于纯虹晚上不会和他呆多久,心里有些不甘,再没有心思吃下去了。食欲是一种欲望,情欲也是一种欲望啊,现在他的情欲远远大于食欲。
服务员又送来两盘牛肉,两个人一起往盘上摆着。申一甲只摆了一半,就放下夹子,结结实实地搂住了于纯虹。
这个时间于纯虹是没有反抗的,她要照顾烤盘上的牛肉。
“哎呀,轻点。”于纯虹发出一声娇喘。
“你烤你的肉,我们互不干涉。”申一甲说。
“小心我把你烤了。”于纯虹回敬了申一甲一个轻吻。
申一甲不管不顾地衔住她的唇,于纯虹开始还用手捶打他,慢慢地停止了挣扎。
于纯虹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她一回宾馆,他就只能回推拿店了。于纯虹突然用力地推开申一甲,忙拿起夹子,往外夹着已经烤好的牛肉。她的反应还算敏捷,这盘肉如果再烤一会儿,恐怕就要焦了。
申一甲发现于纯虹的心思还在盘里的肉上,便松开了她,任她把一块块颤微微的肉片送进嘴里,倒腾着小嘴,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他则往烤盘上添着生肉。
于纯虹的盘子里,烤好的肉快吃完了,申一甲停下筷子,又揽住了她的脖子。
“你还让不让人家吃了。”于纯虹嘴里抱怨着,身体却凑过来,把丰腴的小嘴递了上来。
“你吃那个肉,我吃这个肉。”申一甲笑着把于纯虹的小嘴覆盖了。
于纯虹还算配合,两只胳膊勾住申一甲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申一甲搂住于纯虹的一条大腿,就把他从座位上抱了起来,像立东西一样,直接把她立在房间的墙上。
“轻点……”于纯虹的声音含混不清。
申一甲好像没听见似的,把于纯虹紧紧对顶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