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拐角处,冷锋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两个猫在角落,偷瞄瞄的往候车室里瞅偷看自己孙子的老两口。
这真的是他那英明神武的首长,曾经一枪托子取了地方首领贼命的首长?!
这真的是他那锐志豁达,巾帼不让须眉的首长夫人?!
这明明就是两个偷看自己孙子的老顽童嘛。
不过,如果不是位子不够了,其实他也挺想看看他们家那嘴贱气的人要死要活的少爷和小福姑娘待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怎么办,真是太好奇了。
“唉,”王兰英看够了乐够了,这嘴巴里心里却是不断的往外泛着酸水。一颗慈祥奶奶心此时碎成了一千零一片儿,粘都粘不起来了。
“这臭小子对小福倒是真好,都没这样看过我,也没对我笑的这样开心过。真是,白疼他了。”
林修德摇摇头,“没白疼,那小子要是对你笑成这样满脸寒春的样儿老子不撸了他的皮,抻软了给你当橡皮筋儿使。”男人,不管多大岁数的男人,对自己爱的女人的独占欲那都是非一般的。想当年因为王兰英生孩子要母乳林修德还暗自生了很多气呢。
王兰英老脸一红,推了一下林修德,“老不羞的,说啥呢。你敢动一下我孙子试试?!”
林修德嘿嘿一笑,“不敢不敢。”
在他们身后的冷锋:······
所以,他刚才是被强行的喂了一把狗粮吗?!还是来自老首长的!
冷锋视线往远一飘,看到林福笙看田小福的眼神,隔的这么老远他都能感觉到纷飞的粉红泡泡了。
这还有一把,还是含金量十足的黄金狗粮!
难受···想哭···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你们好,开往京都的Kxxx车次列车开始检票进站,···”
听到火车站站内广播的内容,王兰英拍了拍林修德,“行了,走吧,福笙该上车了。”
田小福和林福笙也听到了广播。
“福笙哥,你的车次的该检票了。”
林福笙第一次发现时间过的真快,明明他感觉他才刚和小福说了几句话这竟然就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
“福笙啊,这地方也没啥可吃的,就给你买了这些。路上将就着,等到了车站等着就是,你韩叔会去接你。我和他说了,他会照顾你到你军装发下来的时候。在那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林福笙点点头,“恩,我也想凭我自己的能耐看看,我到底能够走到什么地步。爷爷奶奶,孙儿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恩,好孩子,万事小心。”王兰英紧紧的攥了攥大孙子的手,很多不舍,很多担心,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这孩子现在是要拼搏的阶段,她这个当奶奶的因为儿子的关系,不能给孙子帮助太多,但是也绝对不能拖这孩子的后退。
“恩,放心吧。”林福笙故作无事的笑笑,摇了摇手上的火车票,“那爷爷奶奶,小福小伟,我这就走了。冷叔,他们的安全就多靠你了。”
“你这混小子,我知道了。”冷锋知道林福笙这句话除了说老首长夫妇,还包括田小福这个小丫头。老首长夫妇是他的职责所在,他就算拼了命也会照顾好他们的。而小福那丫头,他现在知道她对福笙的重要性,不管未来如何,他也会多加照拂的。
林福笙潇洒的转身,可是转瞬又蹬蹬蹬的跑回来,狠狠的用力的抱住了王兰英。
“奶奶,照顾好自己。”他又看了林修德一眼点点头,“爷爷,”
最后,林福笙似乎是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抱住了田小福。在他松开手臂之前好似随风呢喃似的在她的耳边道了一句,“小福,等我。”
说完提着行李快步的融入进检票的人流中,很快不见。
田小福怔怔的看着林福笙离开的方向。她的手指头触碰到脸颊上,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润一片,却是不知道何时流泪了。
小福,等我。
福笙哥这是什么意思呢?
是让她等着他回来看她?
还是···
王兰英看着田小福叹口气,揽过田小福的肩膀。
“好孩子,咱们走吧。福笙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上了火车,找到座位的林福笙看着车站入口的方向,那里只有一面破旧的灰墙,可是他却直直的看着。
穿过这面墙就能看到小福了吧。
他脑子里此时就这样一个想法。
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临行前那么想拥抱田小福,甚至在她耳边说了那样一句话。
小福会不会觉得他这个当哥哥的很奇怪?
以后会不会就不理他了?
此行一去,他要进入的是军营,部队里的训练生活他不怕哭不怕累,只是一想到以后要对抗自己的父亲,心里的感受多少有那么些微妙。虽然他刚进军营的时候,以他的好父亲对他的关心程度,应该是毫不知情的。但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总有一天他会和他正面对上的,还有那个所谓的血缘上的弟弟。
和自己的亲人相争相斗,大概没什么人愿意如此吧。
可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他却不得不去面对。
林福笙伸手不自觉的抚摸了两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眼神立时镇定了不少。
这时候林福笙对面座位的人忽然伸手在林福笙的面前晃了两下。
因为他来的突然,条件反射的林福笙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心情烦闷的他也没怎么控制力道。
“嘿,兄弟,干啥呢?可能你那眼神儿直勾勾的都有些吓人。来,吃瓜子儿不。”对面的平头小哥用另一个的手晃悠了一下手里的瓜子儿包装。“看,瓜子儿,我不是坏人,别那么大反应。”
林福笙冷漠的看了对面的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年龄和他相仿,皮肤偏黑,但是眼神清正。
此人不是坏人,应该更不可能是那个女人派来的,她还没有这手眼通天的手段。
心里有了基本判断,林福笙就松开了手。
“对不住,我以为你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