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愉悦声此起彼伏,冰火相撞更是彭湃了门外的无根奴才怀春宫女。
凤胧月忍不住地痉挛,花开花落两许,整个人提不起一丝的力气,有些埋怨地瞪了眼身旁挂着邪笑的罪魁祸首。
“次次都这般折腾我,怎的就没有你精疲力尽的时候?”
“若是朕不够能耐,这皇室还如何开枝散叶?再说了,你方才不是也欢喜的很吗?朕可还记得,有人嚷个不停……”:容凌烨暧昧地压在一丝不挂的凤胧月身上,邪魅一笑,望向女子的眉眼中,尽是宠溺。
“皇上,你快别说了,羞死了!”不等容凌烨将那嚷的话说出来,凤胧月赶紧捂住他的嘴,未褪的潮红愈发显得娇嫩可人。
见状,容凌烨愈发笑得开怀,忍不住轻捏了一把这女人粉嫩的脸颊,心情更是无比舒畅。
早先因前朝公事的烦闷,此刻也得到了暂时性的遗忘。
可愉悦过后,二人重新穿戴整齐坐在凉亭处闲聊,容凌烨又念及到早些的琐事,脸色不由凝重了不少。
“月儿,你说朕是否薄情寡义?”
闻言,凤胧月不由放下了手中剥到一半的葡萄,侧目看了眼满是愁容的容凌烨。
“皇上并非薄情,而是自古帝王多薄情,这皇帝的位置,由不得你。”
“今日早朝,柳相一党又提起当年小公主被害一事,话里话外,是指责朕将她禁足了两年,如今期限已到,柳相自然是要挑出来让朕对皇后心怀愧疚。”容凌烨眸光一冷,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顿了顿,他侧眸深深的看了眼一旁的俏人,这才缓缓开口:“再者,冷慕源当初大闹了一场,朕没取了他性命,而是放任他回西丘,因此朝野上下议论极大,认为朕是放虎归山。朕不听,偏生将他放回西丘,可如今朕安排在西丘的线人来报,说他似有异样,请朕出兵以除后患。”
虽说后宫嫔妃不得参政,可次次容凌烨一有心事,便会坐在这凉亭细细同凤胧月说道,不管她是否听得明白,能将心底的烦闷说出来,到底是要舒服些。
原本,凤胧月还打算将这朝前之事当成个故事听,可谁知,今日竟和自己两年未见的冷慕源有关。
自从除夕夜一事过后,小公主的死成了悬案,无人敢接下这个大头,自然而然,时间一久,就淡出了人们的视野。而冷慕源,也没隔几天,便回了西丘,再也没来过紫禁城。
两年之间,凤胧月同他书信来往了几次,书信中,二人也默契地不提那日冷慕源猜测容凌烨是凶手的事情,可此事,却如同一根细针,扎在了凤胧月的心底,虽不危及性命,却隐隐作痛。
“此番端午,朕准备召他如今,观察一段时日,若朕如线人所说,为了这浩瀚江河,朕不得不出兵。你,可有不忍?”
见她不说话,容凌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深邃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身边的曼妙女子,微薄的唇一张一合。
“皇上已经做了决定,我自然是无法反驳。冷慕源于我来说,不是亲人更甚亲人,这些年来,若不是他,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可若他真的有意谋反,令这天下生灵涂炭,皇上要讨伐西丘,臣妾无话可说。”
凤胧月小巧的手掌握在了容凌烨的手上,目光坚决。
她也不愿看到这天下战阵纷纷,民不聊生,可若冷慕源当真要无故挑起事端,即便是她,也确实无可奈何。
“至于小公主一事,皇上虽是不说,可臣妾知道,没人比皇上更难受,那毕竟是你的亲生女儿,不管她是皇后生的,还是哪个嫔妃生的,骨子里流着的,都是这皇族的血脉,血肉相连,小公主惨死,皇上如何能不心疼?”
凤胧月轻轻抚摸着容凌烨紧拧的眉头,心口微微一疼,不由叹了口气,“柳相之心,路人皆知。皇上留他到现在,无非是因柳相根基太大,无法轻易拔去。而他在朝前故意说的话,皇上也心知肚明,他不过就是为了一己私欲,也为了利用皇上的愧疚,来稳定皇后的后主职位。”
“这大大小小的事情,皇上明明看得透彻,有何必忧心?”
“这些人天天在朕眼皮子地下晃动,朕自然是能掌控的住。可那古曼国彦仑,朕到现在还捉摸不透。若是一个玩物丧志的君王,如何能将古曼的百年劣病斩草除根?仅他登基的这两年,国盛民强,远比古曼先皇的统治要高明的多。”
纵是凤胧月再怎么抚平那英眉间的忧愁,可总有下一个烦闷替代。
容凌烨声音一沉,深邃的目光恍如深不见底的黑潭,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
比起掌控在手的小公主跟冷慕源,这极寒之地的古曼允王,才是他最在意的。
往往,把捏不住的未知,才加剧了危险,也令容凌烨惴惴不安。
一听这话,凤胧月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那一张无比阴柔的五官。
“如今我们同古曼国交好,他们年年的朝贡,也只多不少,皇上这是在担忧什么?”
细细思索了一番,凤胧月还是想不出彦仑的不对劲,除了一身雅痞,毫无君王的模样外,也确实没什么奇怪的。
可照着容凌烨的意思,一个本该被昏君耽误的王国,却日渐昌盛,确实不太合理。
“难不成,彦仑这是在扮猪吃老虎?”
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了上来,瞬间让凤胧月心口一紧,面色凝重地望着容凌烨。
“这正是朕担心的事。”
容凌烨眉头拧成了一团,语气也愈发阴沉,“另外,这彦仑还有一个胞姐,文歆公主才貌双全,天资聪颖。当年彦仑的亲生母亲在生他的时候便去世了,他自小是跟着胞姐长大,没有母亲依附,不仅能在深宫中存活,还亲手辅佐彦仑登基。可想而知,这文歆公主确实是个厉害人物。”
闻言,凤胧月不禁咋舌。
宫中明枪暗箭防不胜防,莫说大国如此,小国亦如是,可那文歆公主,非但要顾着自己活命,还要照料一个比自己小的彦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