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小小的城门守卫,竟如此嚣张,见了圣上还出言不逊,罪该万死!”
秦恒微有些愠怒,猛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见这架势,分明是要动手。
“就你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还敢跟你官爷爷嚷嚷?不过,你若是肯陪爷爷一晚,今日我让你们过去便是。”士兵调笑伸出手,正妄图勾起秦恒的精致迷人的下巴。
一个八尺男儿,铁骨铮铮的汉子,居然被他人比喻成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甚至,还要他去做那等苟且之事,秦恒哪里咽的下这一口气,当场握住士兵伸过来的贼手,猛地一折,硬生生地将那手腕给掰断了。
痛苦的惨叫声划破了长空,不由吸引来正要出城门的官轿。
“何人生事?”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武卫将军周启明。
“周大人,您可要替小的做主啊,这些狗东西,行踪可疑还冒充圣上,小的特意拦阻不让进城,谁知,这群歹人,竟掰断了小的的手……”
那士兵恶人先告状,哭丧着一张脸,委屈巴巴地跪在地上,乞求周启明给他做主。
一听这话,周启明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愠怒的瞪着双手背负的秦恒,见后者丝毫没有辩解的意思,心中更是恼火。
“尔等刁民,竟敢冒充当今圣上,实属大不敬,理当罪该万死!”
周启明怒斥着,毕竟出生武将,自然是常年经战沙场,风餐露宿,不过是四十的年纪,脸上便布满了皱纹,这一动怒,略显得有些狰狞。
“周启明,你好大的口气。”
容凌烨冷笑一声,掀开车帘,阴恻恻的瞥了眼说话的男人。
光是这一眼,就让周启明的背脊一凉,头皮发麻,哪晓得,这马车里的人,竟真的是当今圣上?
“不知轿子里坐的真是皇上,微臣罪该万死!”
周启明吓得身子一颤,连忙从马车上下来,屈膝跪地,低垂着脑袋,哪里还敢直视容凌烨那双阴冷的眸子?
比起战场上的真刀明枪的杀戮,周启明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见状,守门的士兵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竟真的挡了一国之君的马车,个个都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当场甩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皇上饶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皇上赎罪,小的再也不敢了!”
先前挑事的士兵哪里还有半分的嚣张,此刻,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一般,不断叩首谢罪,以求得容凌烨的宽恕。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得罪了这地狱阎罗。
“爱妃,你说朕该如何处置?”
容凌烨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钻入每个人的耳朵里,个个心惊胆战,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小命就没了。
那些跪地的士兵,如今汗如雨下,深知自己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了,整个人吓得连大气都不敢踹。
“城门守卫,职责重大,可他们玩忽职守,贪赃枉法,祸害平民。这样的人,若不重罚,着实难以平民愤,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不再有人二犯,先前阻挠的士兵,理应处死,以儆效尤。另外,周大人并不知情,也是为了护住皇上的名声才出言冒犯了陛下。不知者无罪,臣妾斗胆,请皇上宽恕他这一次。”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凤胧月虽不喜杀戮,可他人若是恶意侵犯,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况且,此番回京,就算容凌烨不说,她也知道险象迭生,毕竟,当今皇上意外坠崖,这么久了,竟无人来寻,若非是那些手持重权的人故意拖延,底下的人又怎会知情而无所为呢?
随着清丽的女声传入在场的众人耳中,凤胧月不急不慢地下了马车,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发似黑胶,眸底生情,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无以伦比的端庄和高贵,令在场的所有女子都黯然失色。
这,就是独享盛宠的妖妃啊!
众人目光瞬间被凤胧月这倾国倾城的容貌所吸引,一睹芳容便觉不枉此生了。
听闻凤胧月所言,容凌烨倒是十分认可。毕竟,朝中重臣,他自然不能因为一次小小的城门之事就夺其性命。若轻易处死,朝野上下,群臣难安,自己这王位,更是难以坐得平稳。
“既然爱妃都开口了,就按着爱妃的意思办。周启明,朕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此事就有你来全权操办。”
此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周启明一颗悬着的心脏,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他生怕那几个被赐死的守门士兵哭喊会惊扰了容凌烨,得了吩咐后,便赶紧命人将他们带下去,这才毕恭毕敬地回容凌烨的话:“谢过皇上,谢过妖妃娘娘,臣遵旨!”
经城门守卫之事一闹,众人谁会不知这马车里坐着当今圣上?
按照常理,从城门到柳丞相府上,必须穿过人多聚集的街市,那得耗费不少时辰,可如今,百姓有意让行,使得这一路畅通,时间大大缩短了一半。
俗话说,山高皇帝远,城门口发生的事,还未传到柳丞相的府上,门口的小厮,自然是认不得这普通马车里坐着的,是无比尊贵的皇上了。
眼看着对方就要踏步进来,他们刚欲出言阻拦,赶巧的是,正好柳相神色匆匆地从府上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王者威严的容凌烨。
柳丞相微微一怔,万万没有想到,容凌烨居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府邸门口,甚至,还带着那个受尽恩宠的妖妃!
“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到底是只老狐狸,尽管心底有着种种疑问,但柳相很快便隐藏于心,屈膝跪地,拜见容凌烨,礼仪之处,倒是十分周全。
不等容凌烨开口,他倒是聪明的很,脸上满满的担忧,声泪俱下:“皇上,前些日子听闻您为了救妖妃娘娘,不慎落崖,老臣吃不下睡不着,连夜带人去寻,老臣坚信陛下真龙护体,绝不会有事的,可谁知,那山崖竟格外诡异,好不容易找到了通往谷底的路,竟不是活人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