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就站在原地,也不恼怒也不冷笑了,一双大大的杏眼静静地盯着刘招弟。
刘招弟心里却从未有过的恐慌。
她最最讨厌的祁南,就是她这个姿态的时候!
从前在马鞍村的时候,她就让人讨厌,一个比自己都不如的人,仿佛总是那般不慌不忙的,到后来也就是运气好,才有了今天,她凭什么总是这样淡然地冷漠地看着自己!
祁南此时根本不管刘招弟怎么想,她也没有打算再隐瞒之前的事情。
原本事情已经过去,大家又已经各自结婚,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交集,哪怕刘招弟依旧还是以前那种德行,只要不来招惹她,她都不愿意搭理她。
现在她不这么想了,该如何就如何。
凭什么委屈自己。
“你不想说,我来好好跟你理理,你不会都忘记了吧?”祁南说道。
刘招弟支支吾吾地接道:“有……有什么好说的。”
祁南微微一笑,打量了一下刘招弟,看吧,她这个时候又知道怕了,也不知道以前怎么想的。
“我们从小在一个村子里生活,这一点无可否认,上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这些都没错,按理来说,在这遇到你,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只可惜啊……”
秋萍几个还从来没有听说祁南说起以前,但是电视她们都是看过的,以前小南过得很苦,就是这样还上了大学,在大院里的这段时间,她也是一直与人为善,还帮大家要回工钱,想办法带领大家一起找工作,她们对她向来就是信服的。
只不过刘招弟……这人就太一言难尽了。
“小南你说,不说我也有些好奇了,你看看你在这院子里,大人孩子就没有人不喜欢你的……”秋萍说道。
祁南笑着朝她点头,接着说道:“太多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挑几件印象深刻的吧,我们还在村子里的时候,当时我在河边洗衣服,你跟黄芳芳把我推河里,然后自己跑了……”
“你别瞎说!我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刘招弟说道。
祁南也不管她如何反驳,接着说下去道,“等我浑身湿漉漉回家,你反而过来安慰我,背后又去跟黄芳芳告状,这些你做没有做过心里有数,你为什么来找我,不过就是觉得,有人比你过得还要惨,心里才平衡吗?你还觉得自己对我不错是不是?”
刘招弟开始怒骂,不外乎就是祁南污蔑她的那些话,来来回回的也没有点新意。
祁南哈地一笑,根本就懒得听那些,接着说道:“这一次事情之后,学校组织野炊,当时我跟俏儿他们几个一组,你特意找了个人,引着我去一个破旧的仓库,里面有一个男同学,想着把我们关在一起,结果自己反而关进去了,哎——”
“是你!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刘招弟似乎想到什么,大怒。
她就觉得当初特别不对劲,好端端的怎么会是她被关了进去,现在终于有了答案,祁南这个害人精,她当时识破了不就行了,为什么就要害自己呢?
祁南冷着一张脸,“亏你现在还能骂出来,这件事情还要回去查吗?人证也有,许多人都看着呢,不过你问我凭什么,我只告诉你,别人如何对我,我就如何对人,问心无愧就行,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从来就没有以德报怨这种说法!”
刘招弟说不过祁南,见祁南根本没有停止,颤巍巍站起来就要走,“我比不过你,你家里现在有背景了,想怎样就怎样了,还不是你说了算。”
可惜她刚才趴在地上太久,这刚站起来,就啪嗒一声又倒在地上。
一旁的人都没有想要扶的意思。
祁南说到这,又道:“就是在野炊那天,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突然之间爬到山上,要跳崖轻生,而且非要见到我才罢休,说我不原谅你就死了。”
秋萍听到这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良久,才说了一声,“刘招弟,我没想到你还真是人才啊!亏你想得出来。”
刘招弟捂着脸呜呜地哭,说道:“我真的是活不下去了,这年头,连军嫂都可以这么被定罪了吗?”
“行了,你既然还有脸哭,就有脸接着听听,当时我爬上山的时候,那地方背着人,你就想把我推下去,没想到自己没站稳,我身上又有钓鱼的线缠着,反而救了你一命,不用你谢,当不起。”祁南道。
刘招弟张嘴,“你……你这人心思太毒了,这样诬陷我,摆明了要我在这待不下去,大妞跟宝宝这么小,你怎么忍心,宁拆一座桥不毁一桩婚,你这样会受报应的。”
跟刘招弟这样的人说道理,是永远说不通的。
她非要来招惹你,你要是跟她说事实,她跟你说谁更可怜,你在揭开事情真相,她跟你说报应!
“老天要真的有报应,你以为你还可以好端端站在这?别说我诬陷你,这件事情黄芳芳自己都承认了,你跟她都串通好了,你引我上去,把我推到下面,那地方有一个平台,然后两个人等在下面,到时候卖到哪里都不知道,那两个人也被抓住了,供词也有,我要真的去告你,你以为你可以好生结婚生子吗?”祁南道。
秋萍她们几个简直不敢置信!
“天啊,小南我原来还觉得你不好惹,现在看你简直就是菩萨,别人都这么对你了,你居然还能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有些人脸皮简直就是比墙壁还要厚,这种时候还想着沾光!”
显然,对于祁南说的这些话,她们都是信的。
“发生这件事情之后,你就退学了,年纪太小就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学校里的老师同学们都是知道的,后来为了这件事情,你还被处分了,你要回去查档案吗?所以你高中没有毕业直接退学了。”祁南说道。
这么一点一滴的,既然要清算,都要清清楚楚。
至于刘招弟要如何承担后果,那不是她需要考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