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祁南否定了自己的说法,安锦儿又有些诧异望着她。
“哈哈哈,你也不过如此,你可想好了,你手段太厉害了,我拿你没有办法,但是你要是逼死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安锦儿低沉说道。
心里已经有了希望,准备拿捏祁南。
祁南看着安锦儿这般,观察了一下目前的形势。
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安锦儿绝对不会是跳楼,也不是只是想吓人而已,作为她这样的人来说,有些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让她一直顺风顺水的生活出现变故,譬如李厉不如她所遇见的其余人那般推崇爱慕她,譬如自己不能如她预想一般地马上被击垮被践踏。
这其实也是从小养成的一种心理上的缺失。
祁南没有兴趣管安锦儿心里是什么想法,更没有客串心理医生的资格跟兴趣。
她只是想着十分钟或许已经到了,下面的渔网说不定也已经拉好。冷狄应该也准备好了。
安锦儿站着的这个地方,距离外面大约六十厘米,这楼顶平时是没有学生上来的,一直都锁着门,顶楼上的护栏已经很是老旧,不是实体的,而是一条条的水泥柱子,跟排列整齐的篱笆一般。
透过护栏,看见安锦儿的长裙飘舞。
不知道为何,或许是她离得近,或许是她此事比较冷静,关注点不太一样,她看着安锦儿这裙子,似乎总是有些不对劲,特别违和。
明明是一条半身长裙,按理来裙腰的地方是在腰身那处才对啊,怎么的弄得跟低腰的一般,这样一来,整个人上半身就显得长了些,比例没有那么好,下半身的裙子正好遮住了脚面。
安锦儿如此爱美,绝对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的问题,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有别的用途。
祁南回过神来,接着说,“安锦儿,我刚说错,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是公主,也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迁就她的,何况你用你的生命来威胁我,我除了觉得你蠢透了,没有一点什么别的想法。”
说大道理,她还是很在行的。
“我自认为跟你之间,并没有什么大恩怨,咱们是一个学校的,之前甚至连交集都没有,唯一你以为的李厉,他是我的同学兼朋友,我也告诉过你我订婚了,你却依旧执拗不肯相信,你仔细想想,你做错了什么?”
“你如此任性,你不把生命当回事,连起码的敬畏之心都没有,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你不管不顾地在这学校闹事,你看所有的同学都没有办法上晚自习,等你真的跳下去了,你想过学校会受到什么影响吗?难道要被人说,看,就是那个把学生逼得跳楼的学校?你这样,对得起教导你的辛苦的老师吗?”
祁南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安锦儿觉得祁南的眼神太过明亮,此时天色也晚了很多,外面已经点亮了汽灯。
她却不知道为何祁南要说这些,但是一切脱离她掌控的,都让她有些心慌。
“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要不是你逼我,陷害我,让我跟李厉一步步走到今天,我何至于要到跳楼这一步!一切都是你的错!”
祁南看着她,心急电转,这一幕看着是这么熟悉,熟悉到她回想起以前。
就在这时候,她脑子里神奇地打通了。
难怪觉得这场景这么熟悉,在他们之前组织春游的时候,也就是安锦儿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她对她的敌意的时候,自己不就经历过这么一次吗?以前就觉得刘招弟不至于有这样的脑子,只是没有想到,背后说不定就是安锦儿呢?
也不知道上一次就是她的想法,还是她从上一次得到了启发,依旧这么针对自己。
春游的时候,引诱她关进破旧的仓库,跟大龙关在一起,引别人过去看,这是针对自己的名声,然后被识破躲过之后,刘招弟不也是要跳山威胁她吗?
是不是现在,又要自己过去,然后趁着天色太晚,把自己推下去,再给自己栽上一个“她推我然后自己没有站稳”的罪过?
只是如果这么做,安锦儿如此自私怕死的人,她用什么方法保护自己呢?
祁南说道:“那你想要如何呢?”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安锦儿说道:“你过来,过来亲自跟我承认,你放心,不会有别人知道,我就跟你回去。”
说完,安锦儿伸出自己的手。
祁南一时半会没有动。
因为身后的李厉赶紧叫道:“不要去,祁南不要去,太危险了!”
“锦儿叫你呢,你快过去!过去把她带回来,要不然你就是见死不救,你这样的人会受到报应的!”这是丘露露说的。
杜警官看着眼前这一切,从私心上来说,他是绝对不想让祁南过去的,但是他现在穿着制服,不能随意开口,哪怕这很有可能是一场以跳楼为借口的要挟。
宁主任跟他的角色差不多。
这么短的时间,都拿不准要怎么开口。
在他们还犹豫的时候,祁南动了,往安锦儿那边去了。
李厉什么都管不得了,他往前冲了过去,企图把祁南拉住,祁南交代他的事情,他完全不记得了。只是记得,祁南不能过去,过去肯定会出事,他一辈子都不得安宁,他不要祁南出事。
哪知道,他马上就被拖住了,丘露露抱着他的胳膊,对他又闹又抓的。
这个坏东西,竟然眼睁睁看着锦儿死!
哪知道,祁南并没有走过去拉着安锦儿的手,而是拐了一个小弯,走到栏杆旁边,跟安锦儿的距离却有五六米,“安锦儿,你扶着栏杆慢慢走过来吧,快,这一边比较容易爬上来!”
然后,一副很是为她考虑的模样,“那边的栏杆都松了,到时候我怕你有危险。”
“根本没有松!”
安锦儿没有过来,祁南心里就更有数了,事实上,刚才微风吹动的时候,她也看见了她脚上的不明显的绳子,只是她不能肯定。
这么一来,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