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你?!哼!”海青权衡了一下还是闭了嘴,只是眼睛一直狠狠地盯着闫弘新,心有不甘,他现在是孤身寡人打不过他们,,等阿易找到他的时候,定要给这几人一个教训。
殊不知,他的阿易早已被下了蝴蝶蛊,恐怕终其一生,都再记不起那个他心悦了两生两世的少年,那个鲜衣怒马,又骄纵任性可爱的少年,那个被他深深刻印在心脏上,却又被一只小小的蛊虫啃食掉的……少年。
“皇上,臣是否可以取一滴世子的血液,用以研究解药?”裴泽弯腰对闫弘新说道,有了血液能够更加方便知道蛊里面的成分,从而研制出解药。
血液?闫弘新眯眼看着裴泽,烛火幽幽,衬地沉默的他更加阴森可怕,良久他才忽略掉一旁海青的反对声,沉声道:“好,但是裴泽,朕既答应了你这个要求,那么,解药你也必须给朕研制出来,懂么?”
裴泽被闫弘新深沉的目光盯着,不由得挺直背说:“是!”
海青被按着扎了一针,那种像任人宰割的鱼肉的感觉,不断啃食着他,让他不由得又想起随易,那个处处以他为先,又对他呵护备至的阿易。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阿易会来救他的。
海青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直到自己冰凉的脸上被覆上一抹温热。
“季儿,朕知道你不愿相信朕,但是在等几天,几天后你就知道朕没有骗你了。”闫弘新不断地摩挲着海青嫩滑的脸颊,美好的触感让他舍不得离开,只是一遍又一遍得流连,就算被海青一手挥开,他也不恼,只是笑着。
“也就只有你敢这么对朕了。”话落,他又叫李安点上熏香:“好好睡一觉,朕晚上再来看你,恩?”
袅娜的白色烟熏缓缓飘来,夹杂着迷人的香气,海青恍惚了一下,好看的眼睫忽闪着,随后便无奈地阖上了。
闫弘新坐上床沿,伸手替他拢了拢背,原本阴鸷的目光被温柔代替,宛若一汪春水,带着无限的暖意,后面的李安摇头,所谓的铁汉柔情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想问问皇上,为何一定要世子恢复记忆恢复了记忆的世子恐怕也是很难接受皇上吧,自己当长辈一样敬爱的人,却原来对自己有着这样龌龊的心思,任谁,都没有办法接受吧?
“想说什么便说吧。”闫弘新虽然没回头,但是他能够感受到李安的犹豫,“我们都相伴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说的么?”
李安踌躇了会,终还是问道:“皇上,奴才还是觉得世子还是没有恢复记忆地好,按世子的性子,他若是恢复记忆后知道……,恐怕会……”
李安没有把话说完,但是他知道皇上会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皇上比他更了解世子的性子,更知道以世子的性子,知道一切后怕是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呵,李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闫弘新说道。
他起身走出殿门,抬眼望向远方,似乎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他缓缓开口:“我的人,身上绝不容许有着别人的印记!我宁可他恢复记忆后是被我亲手折断羽翼,也不愿他这样懵懵懂懂得记着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
不知何时,本来艳阳高照的日子竟然开始起风,吹落片片新叶,闫弘新伸手夹住一片落叶,声音里满是冷漠:“他在乎的东西太多了,虽然这样我很不满意,但是……”
他忽的笑了一下:“这样的季儿,也真的是很好掌控呢~”
他看着手上的绿叶,白色的脉络清晰可见,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天瑞那小子最近是不是有心仪的姑娘了?”
李安跟着的脚步顿了顿,微微叹息:“回皇上,是的,是宋尚书家的四小姐宋静薇。”
“四小姐?那不是只是一个庶女?”
“是的。”
“身份这样卑微,也就配当天瑞的一个妾室罢。”
李安知道,有些事情,皇上想要装作不知道,那么,他就是提醒都不要提醒一个字,更何况是事关世子。
圣旨下得出乎意料地快,宋静薇就快要及笄,正满心欢喜的等着她的阿季来娶她,却没想到,没等到忠襄王府的聘礼,却等来了皇上赐婚的圣旨,还是一个妾,一个随时可以休弃,完全没有人权可言的妾!
而印天瑞接到圣旨后,却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满心欢喜,他不知道皇上是怎么知道他喜欢宋静薇的,可那是海季的未婚妻!他甚至看到过他们是如何地两情相悦,那日郊外的草地上,他们相视而笑的笑容开始在他脑海中徘徊,挥之不去。
他不清楚皇上到底知不知道宋静薇是海季的未婚妻,但既然皇上是真心疼爱海季,甚至超越他这个亲外甥,又如何会不知道这件事?既知道这件事,又为何要将宋静薇赐给他?还是妾室。
是皇上嫌宋静薇身份太低,配不上海季么?不,若是这样,他随随便便就可以赐宋静薇一个称号。
但若是皇上不清楚这件事呢?
印天瑞想不明白,又不愿做这夺人/妻的恶事,想了想,还是打算进宫与皇上说明缘由,请他收回成命。
然而,等他进宫时,皇上却是不愿见他,只是叫李安送他出宫。
“李公公,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愿见我,那便你替我说了吧,那宋静薇是海季的未婚妻,我纵是再心悦她,也不会做出这种夺人/妻的事啊,等他海季回来,我哪还有脸啊?”印天瑞这句话说得又急又快,充分表达了他的急切与不愿。
李安也是内心无奈,这是皇上决定的事情,哪是他们这些奴才可以质疑的?所以他只是笑着应道:“这事啊,是皇上决定的,公子还是安心在府里等着迎娶新夫人吧。”
宋静薇虽说是做妾,但那也是皇上赐的婚,自然还是要迎娶的,只是规格什么的没有正妻好就是了。
……
忠襄王府。
忠襄王妃一听说这个消息真的是差点昏厥,那是她早就看上的儿媳妇啊,那么美好善良,她原本还想让季儿娶回来好好疼着的,怎么就要给别人当妾了呢?
“不行,这肯定是皇上不知道薇薇和季儿的事,相公,你去和皇上说说,薇薇怎么可以去给别人做妾呢?”
她紧皱着秀眉,一双翦眸水汪汪的看着忠襄王,让他情不自禁地就点了头。
然而,闫弘新就是要将宋静薇威胁彻底从海青身边剔除,又怎是旁人三言两语可以左右的?
他詹黑的眸子像是利剑般刺向忠襄王,声音里满是不悦:“忠襄王这是要朕言而无信,撤回那道圣旨?”
这句话,无端的就在忠襄王心上砸了重重的一锤。皇上如此执着地要将宋静薇赐给别人,这说明他已经对季儿没有了耐心,指不定下一次出手的对象就是季儿,想到这,他就觉得口中发苦,真是造孽啊!
季儿,但愿你永远都别再回到这阳城之中。
殊不知,他心心念念的儿子早已进了皇宫,躺在了龙床上,更甚至是被软禁了起来。
“好了,这宋静薇什么身份,又哪里配得上季儿?”闫弘新突然大笑,锐利的眼神仿佛是淬了毒的针尖,让被他盯着的忠襄王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不禁抖了一抖。
大殿上安静地似有回声,所有的宫女太监都低头不语,仿佛聋哑人一般,尽力的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在这皇宫之中,谁都如履薄冰,只除了那个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坐在高位上的男人。
忠襄王嘴唇翕合,最终说道:“皇上说的是,臣谨听皇上圣言。”
闫弘新满脸笑意,仿佛那个阴着脸威胁人家的人并不是他,他亲自走下高台,扶起刚刚被他吓得跪下的忠襄王,笑容要有多亲切就有多亲切:“忠襄王还是快点回去吧,王妃,怕是等急了。”
他特地强调了王妃两个字,忠襄王混迹官场多年,又怎会不明白这是皇上不满了的意思,但奈何自家妻子被自己宠过了头,不谙世事,硬是看不出皇上的心思,但愿最后皇上能够顾忌季儿,手下留情啊……
而他们口中的海青如今却是醒了过来,难得醒来有了力气,不闹一闹简直是对不起被关了这么久的自己。
也是闫弘新太过大意,他以为那熏香里的药能够支撑到他回来,却没料到海青会提早醒来,所以宫殿里也没有派什么人守着,只留了两个守门的太监,以至于让海青就这么跑出了宫殿。
闫弘新为了让自己能够快速的见到海青,所以四季殿离他的御书房极为相近,而闫弘新又是个有后宫的皇帝,自然会有美人妃子时不时煲个补品地带去御书房。
这么一来,海青一出四季殿,就撞上了皇后。
皇后也是难得一次才会去一趟御书房,毕竟自从她发现皇帝的心思后,皇帝在她面前也是不在掩藏,两人的夫妻关系自然不算和睦。
而皇后原以为皇帝就算是再自我,也总该是要照顾一下臣下的感受,尤其是忠襄王这种身上带着军功的人,然而她万万没想到,会在皇宫里看到衣衫不整的海季!
一瞬间,她的指尖就划破了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