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好在走廊站了十多分钟,回到病房一看,桌上的药丸和糖果果然都没有了。
她无奈地摇摇头,明明就是个孩子,还要装得那么傲娇高冷。
慕流焕眯着眼睛,偷偷打量她,发现她是真的没有生气才放心。
到了晚上的时候,景言好把病房里的灯给关了,只留了一盏小夜灯。
在慕流焕的病房里,医院给她准备了一张小床,方便她陪护照顾。
她刚准备爬到自己的床上,慕流焕就低声说:“过来。”
景言好顺从地爬上去,把头枕在他的臂弯里。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静得只听见两个人彼此的呼吸。
黑暗中,景言好感觉慕流焕的脸越来越近,慢慢地占据了她整个视野。
他的唇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眉毛上,眼睛上,鼻子上,嘴唇上……
就像是一根羽毛一样,又轻又柔,不带半点掠夺和强势,只是轻轻的触碰。
这么乖巧躺在他怀里的景言好,温柔得让他留恋不已。
吻了她好一会儿,他轻轻地说:“晚安,言言。”
等到慕流焕的呼吸变得绵长,景言好才把头从他的臂弯里抬起来,在黑暗中,她只朦朦胧胧地看得见慕流焕的脸部轮廓。
她轻声地说:“你这个坏蛋,又霸道又不讲理,怎么这么能这么坏呢?”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自言自语道:“还好你这么坏,所以别人才都不喜欢你,只有我喜欢你,这样就够了。”
她说着说着仿佛是被自己逗笑了一般,轻轻地在慕流焕的唇上亲了亲,轻声说:“晚安,慕流焕。”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景言好睡了一会儿,就把脚伸出了被子。
慕流焕突然动了动,像是想要翻身,可牵扯到了伤口,他发出一声非常压抑的闷哼。
景言好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他咬牙压抑的声音,一下子就惊醒了,啪的一下跳下床打开了大灯。
看到慕流焕疼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她扶着他又是心疼又是焦急地说:“我去叫护士来给你一针止痛针吧?”
慕流焕咬着牙吐出两个字:“不要。”
景言好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头搂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轻声问道:“真的不要吗?打一针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慕流焕在她的怀里轻轻地摇了摇头,坚持不肯打止痛针。
景言好看着他疼得全身颤抖,牙齿不停的发出咯咯的声音,这样狼狈的慕流焕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拿着毛巾给他擦汗,他就像是冬天里的猫咪紧紧依偎着她,贪恋着她身上的温暖不肯松开。
景言好只好任由他这么抓着。
此刻在怀里狼狈不已的慕流焕像极了一个任性的孩子,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趴在她的怀里。
偏偏他的脾气还那么倔强,景言好拿他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只能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部,试图这样能够让他减轻痛楚。
慕流焕整个人缩得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一样,不一会儿,病号服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全都被汗水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