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洋不死心地说:“上回秦深求你提前支付工程款,他已经找过你一次了,这回的事他是真心不想烦你。我看他天天借酒消愁也不是个办法,上回我都送他去过一次医院了,再这么喝下去非要胃出血不可!”
“那你看着他点儿,回头我找城建的人聊聊,看看有没有什么内幕。”慕流焕漫不经心地说。
“四哥,你别开玩笑了,多大的内幕啊?还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你太看得起我了,城建什么背景你不知道?这里面水深着呢,我也得摸着石头过河。”
听到这里,景言好基本上了解是怎么回事了,是秦深遇到了难处。
她一颗心就像是坠入了冰窖,全身都冷得直冒寒气,再也没有了撑下去的力气,软弱的身体顺着墙壁一点点地滑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宋北洋走了,从楼梯上慢慢地传来了脚步声。
慕流焕出现在楼梯上看着她,轻皱了下眉,微微垂了垂眼帘,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坐在这里?地上凉得很,快起来进屋床上去躺着。”
景言好想站起来,可是偏偏她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从下床走到这里这一段路已经耗尽了她太多的精力。
她抬起头,轻颤着声音说:“求你……帮帮他好吗?”
慕流焕又上了两步台阶,站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却没有半点要拉她的意思,冷冰冰地说:“帮他?帮谁?”
景言好仰着头,用一种近似谦卑的语气说:“我什么都答应你,也离开了他,求你帮帮秦深。”
慕流焕目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蹲了下来,突然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的脸朝着天花板。
他的脸上平静得没有半点表情,目光宛如两把冰刀刺向她,语气又冷酷又无情:“你在我跟我谈条件?”
景言好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她想退,但是慕流焕扯得她的头发好疼,她连转动一下脸都做不到。
“你以为你是谁?就你这副鬼样子,还跟我谈条件?”慕流焕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冰冷,他扯着她头发的力气突然加重,把她往屋里扯。
景言好整个人都被他抓着头发在地上拖着走,疼得尖叫不已,身子在地上磕磕碰碰,进门的时候肩膀还撞在了门上,疼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慕流焕一直把她拖到了卫生间,一把给她给拽了起来,扯着她的身子把她往洗手台上的镜子压。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丑成这样了,哪个男人会想上你?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景言好被他从背后反扭着手臂,整张脸都压在冰冷的镜子上。她看到镜子里那个杀气腾腾的英俊男人和一个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的女人。
这是她吗?
脸颊已经凹陷了进去,下巴尖了,眼睛浮肿着显得更大,头发乱糟糟的,整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活脱脱就是个可怕女鬼的样子。
她吓了一大跳,这怎么可能是她?
慕流焕冷笑着放开了她,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