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你家来客人了,在院门口站好久了呢!”
来客人了?正在取河蚌肉的安柔转过头来,便看到夕阳的余晖下,院门口石景天拿寂寥的身影。
石景天来了?安柔稍微愣神一下,放下手里的河蚌和菜刀,在旁边一桶水里简单的洗了洗手,然后才起身朝院门口走去。
有人说,离婚后还做朋友是太虚伪,安柔想,她估计就是太虚伪的那个人,因为她打算和石景天离婚后还能做朋友。
走到院门口,看到站在外边嘴唇都起壳的石景天,安柔很自然的拉开院门,看着他问:“要进来坐坐吗?”
要进来坐坐吗?语气淡然疏离,却没有冷冰冰的味道,就好似招待一个曾经认识的人,不是特别热情,但也没有冷漠无情。
石景天抬眸,越过安柔的头看到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佟振声,他米白色的衬衫上有溅到砸开河蚌的污水,那些污水斑斑点点的洒落在他得胸前,还带做鱼腥味,就像一个菜市场卖鱼的。
可不知道为何,石景天此时羡慕的要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和佟振声换个位置,此时是他穿着沾了污水的衬衫站在安柔身边,佟振声站在院门外。
“石总过来了,进来坐吧,”佟振声热心的招呼着石景天,就好似,石景天是他跟安柔共同的朋友一样。
石景天只觉得喉咙有些干痒难受,他开了十二个小时的车,好不容易赶到这里,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幕。
“安柔,我有话跟你说。”他终于开口,眼睛直直的盯着安柔,脚步却没有迈进安柔的院门去。
安柔微微皱眉,然后扭头对身边的佟振声说了声:“那我出去下,你把河蚌肉取出来,等下我回来再煮。”
“好,”佟振声回答得非常的干脆爽快,像一个听老婆话的丈夫,这愈加的刺激到石景天。
安柔把身上的围裙接下来递给佟振声,用手撩了下滑落下来的头发,这才走出院门去,然后示意石景天一起朝外边走。
“爸爸,你这么放心安安跟那块臭石头走?”乐乐待安柔和石景天的身影转过前面的大叔才跑过来问佟振声。
“不放心,那又怎么办呢?”佟振声故意开玩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拿根大棍子追上去啊,”乐乐想都没想的回答:“难不成,你还怕他?”
怕他?怕石景天?佟振声对儿子的话嗤之以鼻,冷冷的斜了眼自己的翻版:“你不觉得拿根大棍子太粗鲁?真正的勇士哪里需要那些粗糙的武器?”
“只要能打赢,武器粗糙点又有什么呢?”乐乐完全的不在乎:“想当年红军靠着小米加步枪,不还是打赢了拥有精良装备的敌人?”
“我要去取河蚌肉了,要拿棍子你自己拿去,”佟振声瞥了儿子一眼,转身又朝那盆还没取完肉的河蚌走去。
而乐乐稍微迟疑一下,转身跑到门口,左看看又挑挑,最终拿起一把扫帚,跟着就朝院门外走去。
哼,想来抢他老爸的安安,首先得问他同不同意才行!一块臭石头而已,谁怕啊?
“你来这里想要跟我说什么?”安柔陪着石景天走在去村口的乡间小路上,语气淡漠疏离的问。
“你明明答应我昨天去复婚的,为何要食言,为何要.......欺骗我?”
石景天想到自己满怀希望的等待复婚的到来,可到头来,等来的却是她晒出离婚证,声明放弃石家股份的消息,心就痛得难以承受。
“欺骗?”安柔觉得这个字眼有些刺耳,她苦笑了笑,淡淡的道:“我们俩之间,准确的说,应该是相互欺骗,你欺骗了我那么些年,却接受不了我欺骗你一次?”
“........”石景天被安柔质问的哑口无言,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而安柔接着又说:“我是什么样的人,即使你没爱过我,但你也多少了解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俩之间是怎样的,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有数,有些事情,就不必再拿来说了,没意思,你懂得。”
“安柔,我知道过去对不起你,但是我有跟你说过,我以后会改,一定会改,过去那些错误,我一定不会再犯了!”
石景天急急忙忙的开口解释着:“还有这一次,真的是个意外,那晚我是去廖欣然那找你,我也没想到会在酒吧遇到石焕春,当时我只是想要跟她好聚好散,可谁知道她居然.......”
“既然你知道那是石焕春下的毒,为何你还要诬陷廖欣然跟王莹?”安柔非常不满的把话接过来质问着。
“是王莹先告我的,我一再跟你说过,只要她撤诉,我就撤诉!”石景天继续辩解着,这件事情,他原本就是受害者不是吗?为何他还要背上强干的黑锅?
“就算是这样,可你也不该用这个来要挟我跟你复婚,”安柔看着石景天淡淡的道:“我们俩的婚姻是怎样的我们俩心里都非常清楚,而我不愿意再一次过那样的婚姻生活.......”
“安柔,我说过我会改变,”石景天急急忙忙的说:“而且,我们俩还要传宗接代,我又怎么可能让你过以前那样的生活?”
“不好意思,我不会跟你复婚,更不会跟你传宗接代,”安柔看着石景天淡淡的道:“你也看到了,佟振声到我家来了,承蒙你当初和石焕春一片好心,把我送上了佟振声的床,现在,我们俩如你们俩所愿,真的好上了。”
“安柔,你不要相信佟振声,”石景天即刻劝着她:“别以为佟振声是石家的大少,他在石家就有多高贵的身份,我告诉你,事情不是这样的,他只是佟铁鑫年少无知时在外边玩出火来的私生子,佟铁鑫一点都不喜欢他母亲,自然也不会喜欢他,所以他在佟家是没有任何股份的,他在长河集团只不过是一个高级打工者而已。”
“嗯,这些他都有跟我说过,”安柔淡淡的接过话来:“可是,这又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