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舒悦并未表明自己的态度,是不是要相信他,全都在自己的决定。
这个男人并不能左右她的想法。
本来应该是平静安详的日子继续过下去,婚礼也提前到了春天,这海城里没有了可能会威胁她的慕恒和一直觊觎慕太太位置的秦若真,那些武断的压力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了。
所以她从未想过还会再出现什么事情彻底的将她和慕城之间的关系撕开了一个口子。
司机的车子停在学校外面,舒悦还没走到校门口,就隐约听到学校门口有点躁动,今天慕城回学校上课来着。
她走在前面,慕城从后面赶过来。
舒悦走的不快,可是忽然从面前的人群中冲出来一辆车子,疾速的朝自己开过来,数月补助的往后退。
反应过来的保镖也冲了过来。
“小姐,快躲开!”
舒悦当时一下子乱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却在一瞬间被人推开,重重的甩到了旁边的地上。
她几乎是处于本能的按住了自己的肚子,她没有看清刚刚推开自己的人是谁,可是能看到车子将这个撞出了好几米远。
“小姐,您没事吧。”保镖过来小心翼翼的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保镖看到远处疾步跑来的慕城,“慕先生……”
刚喊了一声就停住了,慕城好像没有注意到这边的舒悦,反而是跑向了被撞的人。
舒悦这次啊回过神来去看,是个女人,那瞬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慕恒当初跟自己说过的话一下子就从脑海里冒了出来,这个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人,觉得不足以对她和慕城的感情构成威胁的人。
此刻她已经有这个本事了,她救了她的命,呵!
“我们走吧。”输液忍着浑身的疼转身就走,保镖不得已只能紧紧的跟着。
“小姐,叫个救护车吧。”
学校的保安很快就赶到了,附近的巡逻的警察也来了,开着车子在学校门口横冲直撞的人很快就被制服。
舒悦走到门口才发现门口大约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五个人,都在血泊当中。
看到那些血,她开始走的不那么快了,身子有点发软,接着眼前一黑倒了过去。
小腹的剧烈的刺痛,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东西正在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那时候,她感到有点绝望和悲伤。
可能是刚刚摔了那一下,孩子才会没的,怎么会这样?她有点想不通,是她跟慕城之间终究是有缘无分么?
海城大学的这次恶性时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上了海城新文的头条,有关部门也是被上面的人训的连话都不敢说。
舒悦清醒过来的时候,慕城就守在床边,不过脸色差了一点,面上没有半分的温和,直到她醒过来,他眉心才舒展开来。
“感觉怎么样?”
舒悦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肚子,她紧紧的攥住了男人的手,“孩子呢?”
“别在意,孩子会再有的。”
这个孩子失去的太突然,舒悦的情绪一下子没控制住,眼泪顺着眼角掉了下来,“为什么会这样?阿城,他昨天还在肚子里好好的……”
慕城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任由女人有些尖锐的指尖扎进了他的皮肉里,“可能是这个孩子跟我们没有什么缘分。”
此刻完全沉浸在失去孩子悲伤里的舒悦,几乎快要崩溃了,慕城盯着她,一句话都不敢说。
失去这个孩子,她作为母亲当然会难过,这还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后来好久过去了,舒悦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一些,但是不怎么说话,他在回忆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那开车的人,是怎么回事?”舒悦不清楚自己是昏迷了多久,如果做了清宫手术,应该也是一天多的时间了。
“是个创业不顺的学生,撞死了三个,重伤三个,轻伤两个。”慕城一字一句的给她说清楚。
“那个救我的人呢?”她靠在床头,温淡的目光里,实在是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慕城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的有点浑身不自在,她是想说什么吗?
“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好好休息吧。”
“不过就是个流产手术而已,我只是失去了孩子,这命还好好的,救我的那个人,是秦若真,对吗?”
舒悦没办法忘记慕城忽略她跑向秦若真的样子,好像秦若真才是他心底里头真正在意的人,而她,什么都算不上。
女人的醋意上来几乎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慕城也不打算反驳什么,任由舒悦说道。
“为什么不说话?我说得对,所以你都不反驳是吗?慕城,你对我永远都不够坦诚,如果怒要藏着她,可以跟我早说,说不定我会愿意跟她共侍一夫。”
“不是你的那样,当初本来是要送她离开的,只是她生了病,不能走了。”
舒悦冷然笑了一声,“慕城,我们分手吧。”
慕城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抓的越来越近,“舒悦,你别一时冲动做这种草率的决定,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在你心里,我就一点也不值得相信?”
还是说他在她心里,永远都不是第一的位置。
舒悦唇边还残留着一丝薄凉的笑意,“你倒是做哪些值得相信你的事情出来啊,慕城,我这个孩子,就是她害没的,不知道是废了多大的心机,才能上演这么一出苦肉计来。”
“为了这处苦肉计,把自己变成植物人?”慕城出言打断了她。
舒悦愣住了,她看着慕城,眉心微蹙,没再说话。
彼此之间像是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似的,知道温绾出现在病房门口,她跟在容景深身边敲了敲门。
舒悦看向门口的舒温绾,“绾绾。”她喊她,还是很温柔,好像刚刚跟慕城的唇枪舌战不存在似的。
慕城眼眸不由得一沉,对待温绾和对待他,她向来都是区别对待的。
“去吧,他不能吃了你。”容景深推了推温绾的后背,温绾回头看了看容景深还是走了过去。
小手紧紧的抓住舒悦的另一只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会不会很疼?”
舒悦笑了笑,生生的将自己的手从慕城的手中抽了回来,覆在温绾的手背上,“没事,不疼,这件事情还在调查中,其实不用亲自来看我的。”
容景深看了一眼慕城那一脸尴尬的样子,这两个人在他们进来之前八成是吵的很凶,所以舒悦才是那个态度,专门给他难堪。
“慕城,让她们单独待会儿,男人就别留在这儿了。”容景深示意他出来,慕城虽然是不情愿,但是还起身离开。
“坐吧。”舒悦见慕城离开之后,脸色微微变了变,温绾就坐在了慕城刚刚坐的位置上。
容景深双手抄兜,靠在墙上,“你真是的,她现在身体那么虚弱,跟她吵什么架。”
“她要跟我分手,能不急眼吗?”慕城冷哼一声。
“看来舒悦还是个明白人啊,知道这些罪责该归咎到谁的头上,你自己没有处理好事情,也不能赖别人,是不是?”
“她不愿意听我解释。”
“女人就是这样的,你没有在危难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她的话,一定会记恨你一辈子的,慕城,你不觉得你做了集团总裁之后,变了很多吗?”
以前跟舒悦多好啊,总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眼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被宠爱惯了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接受深爱的男人身边多出来其他女人来。
自然是荣不下的。
慕城半晌没出声说话,说他变了的人,不仅仅只是容景深一个,舒悦也曾经说过。
“就算是我变成那样让万人讨厌的商人,对她的感情,也从不会改变。”
“她要是愿意这样想的话,还会跟你分手?慕城,秦若真,留不得,不然你跟舒悦分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她现在已经是植物人了,如果不是她救了舒悦一命,现在躺在床上变成植物人的人可能就是舒悦本人了。”
“所以,你这是要感恩了?”容景深觉得好笑,这慕城还没有到了这种地步吧。
慕城郑重的看着他,“可是之前她也拿命救了我,有意无意不说,可是我和舒悦的确是欠了她了。”
这种事情,没办法没有良知,救人性命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其他小事,何况现在那个女人已经成了植物人了。
容景深只能无奈的叹气,算了吧,要是这种事情放在他身上,他可能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毕竟秦若真这个女人也没有真的伤害舒悦,作恶什么的,还倒欠了她的两条命,的确是挺无奈的。
“那我让温绾劝劝她吧。”
“温绾才多大,她知道什么?”
“好歹也是看言情剧长大的,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点,她们两个关系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容景深就看不惯慕城看温绾哪哪都不顺眼的样子。
不就是以前稍微调皮了一点吗?至于这么看不上她吗?
舒悦估计现在也不想看到他,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