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以为不过是巧合,觉得李氏应该不会过份才是,也就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来是他自己想得太过简单而已。
什么态度轻慢,这已经能说明问题了,怪只怪他自己没有在意,以致于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三弟妹。
自己的妻子如此轻待救命恩人的家人,他冷天渊的脸往哪儿搁!
“公子恕罪!”冷云单膝跪地,直接请罪并不推脱。
他也没想到公子会这么生气,只能说少夫人真是作得一手好死,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份了。
就连他也看不过去,又何况是三少夫人的家人呢!
楚家人没把少夫人赶出去自生自灭,已经算是仁义的了。
冷天渊见他如此,心中的火下了大半,叹息着道:“起来,我知道事情不能怪你!”
京都的消息传得比较慢,他如何会不知道,他只怪自己没把李氏教好,无端的生出什么嫉妒之心。
“是,公子!”冷云直起身子,微低着头,恭敬的回道。
殿中一片沉默,最后才听冷天渊道:“去跟三公子说一声,让他下午陪我去一趟郊外,就说去接他岳父!”
本来他还想再等几天在派人把李氏接回来,可是现在他哪里还敢再等,赶快把人接走才是正事。
“是,属下这就去!”冷云恭敬应下,转身大步离开。
留下冷天渊一人坐在殿中,脸上的神情十分的难看。
尚且不知这一切的李氏正与宁雨沫说笑,两人经过同样的遭遇,感情仿佛也更好了一些,李氏更是改变了个彻底。
“听下人们说父亲已经让大哥住进了东宫,想来这下一任帝王,该是大哥无疑了,弟妹先在这里恭喜太子妃了!”宁雨沫嘴里说着喜庆的话,心中却是妒嫉得不行,恨不得把眼前这个满脸幸福与得意的女子给毁个一干二净。
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相公去了边境,连父亲登基如此重大的盛典也来不及参加,这让她心里怎能舒服。
父亲不是一直都非常疼爱相公的吗?
为什么这次会把他指派出去,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她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最有可能的还是嫡出一脉暗中作的手脚。
不然,父亲怎么舍得让相公走那么远,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李氏对这样直白的奉承有些受宠若惊,嘴角勾起弧度,道:“二弟妹不可胡说,父亲此刻尚未登基,待下过明旨之后,再来恭喜也是不迟!”
虽然对这样的结局,心中早就有所猜测,但她的心里还是非常的高兴。
想她嫁给相公的时候,可从未想过有一天能成为太子妃,更没想到过了几年提心吊胆的日子,现在终是迎来了美满的收获。
“大嫂也太过小心了些,父亲都让大哥住进了太子东宫,这太子之位大哥算是当仍不让,而这太子妃的位置,自然也非大嫂莫属!”宁雨沫心中委实嫉妒,不断安慰着自己,很多事情言之过早,她等得起。
忽然,她的眼神闪了闪,语气顿了一下道:“只是有些话,弟妹不吐不快,就是不知道大嫂想不想听!”
“有什么事情就说,以我们的俩的关系,难道你还想瞒着我不成!”李氏心中有些不悦,脸上的神情一下子沉了下来。
若是以前她自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气性,只是现在她的身份不同,这性格必然也会发生变化。
仿佛这样会显得很厉害一般,亦觉得非常符合她现如今的身份。
宁雨沫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闪过鄙夷,轻声道:“大嫂要是这胎能生下嫡子,可谓是真的圆满了。”
“可惜大嫂这胎只有一个,若是能同三弟妹一样也怀上几个,怎么着也能有一个男孩!”宁雨沫面带遗憾,仿佛已经知晓李氏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会是女孩。
也正因为她如此笃定,让李氏心里非常的不满,道:“谁跟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他明明就是个男孩!”
话虽如此,但李氏心里还是对楚夭夭生了隔阂,本就心有嫉妒的她,被宁雨沫这轻轻一挑拨,对楚夭夭的意见的更大了。
“大嫂不要生气,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偷听到楚......不是,是我听别人说的,大嫂你不用放在心上,这话肯定是假的,你一定能生下男孩!”宁雨沫做出慌乱的模样,然后仿佛泄露了什么,忙转移开话题,向她保证道。
然而,李氏已经听到她话中的那个楚字,抬头看着她质问道:“是楚家人,是不是楚家人在背后搞鬼,我就知道楚家人都不是好人,他们肯定是嫉妒我能当上太子妃,而他们的女儿却只能做皇子妃,一定是这样的!”
宁雨沫本以为李氏怎么说也会怀疑那么一下,可看她的表情,显然已经认定楚家人不安好心,这样的局面她觉得非常的好。
大公子与三公子一向亲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会不会因此改变。
想着她这一路的挑拨,终是有了明显的效果。
不是说三公子看重三少夫人吗!
就让她看看这件事情,三公子该怎么解决吧!
“听说三弟妹怀的四个都是男孩,这运气也不是谁都有的!”说起这个,宁雨沫是真的佩服,自己这位三弟妹还真是个奇人,尤其是那肚子,听都没听说过。
李氏本就嫉妒的心里更加的激动,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仿佛也感觉到了不安,让李氏的肚子重重的抽搐了一下,才勉强把心绪收敛起来。
抬眸对上二弟妹那带着佩服的表情,心中的某些念头又收了起来。
看来她并不是那等心思重的女子,毕竟才十几岁,又是闺阁女子,哪里来的那么多阴谋诡计。
接着又听宁雨沫道:“要是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是男孩就好了,这样的话相公也会多喜欢我一些!”
不明她心底想法的李氏闻言,却是真正的放下心来,也为自己的怀疑感到心虚。
只是,她不知这一切都不过是宁雨沫做出来给她看的,为的正是那本就属于她相公的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