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草赶出了三个方案发给了老顾客看后,便在中午之前赶去了警局。
来之前她还特意给周问亭发了信息,说自己要过去,但是对方却一直没有回复。所以在到警局门的时候她犹豫了。
就怕自己这样贸然进去会给周问亭带来麻烦。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碰上了正从外面回来的文闻。
“草儿姐!”文闻手里提着两份外卖,其中一份包装带上写着一个大大的M。林草这才想起文闻曾经跟她说过他很喜欢吃汉堡。
“文文,准备吃午饭呢?”林草有些尴尬,刚才文闻那一声音量可不小,这周围路过的警察同志都好奇的看向她。
“嗯,我给亭哥带饭呢。”文闻扬了扬手上的外卖,笑得大眼睛都迷成了一条细缝。
“那个,我……”林草想让文闻带自己进去,但是又怕会被拦下来。实在是纠结得很。
“你是来找亭哥的吗?”文闻可不懂她的纠结,三两步走到她旁边,扯着她的背包就往里走,“我带你进去,亭哥知道你来肯定很高兴!”
林草:“……”请问,她来周问亭为什么会高兴?
一进去,林草又接受到了众人的目光洗礼,不过经过前天的那次,她现在已经能很淡定的和大家打声招呼了。
没有任何障碍的被文闻带着进了周问亭的办公室,看到那个男人正坐在办公桌上对着电脑看,林草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周问亭听到声响,蹙着眉问道。
“你昨晚发那些奇怪的信息给我,我就来了。”其实林草更想说的是:不是你叫我来的?
不是她想多了,而是昨晚周问亭那两条信息实在是让她放心不下,如果不亲自来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未来几天肯定就坐立难安了。
“亭哥,草儿姐是来看你的!”文闻拿出自己的那份外卖,边吃边说。
林草:“……”
“你先吃饭吧,等下再说。”林草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些。
“你吃了吗?”周问亭站起来往文闻这边走,语气淡淡的。
“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来草儿姐我给你吃汉堡!”文闻拿出一个还没有拆包装的汉堡给她,“这可好吃了,不过亭哥总是不让我吃,说什么不健康,哪里不健康了,这么好吃……”
林草看着塞到自己手里的还带着热度的汉堡,完全忽视了文闻的碎碎念。
可能是食物的香味勾起了她的馋虫,她肚子叫了一声,这下再不吃真的就是矫情了。
于是她也学着文闻的动作大口大口的将这个汉堡给消灭了。
嗯,确实挺好吃的。
周问亭这次吃得很慢,林草和文闻都吃完了汉堡,他还在那里细嚼慢咽的。看他吃得香,文闻也坐不住了,打开他的抽屉拿出两根棒棒糖,一根给了林草,一根剥开包装纸就往嘴里塞。
现在嘴里还是咸的,冷不丁的看到这甜的,林草觉得解腻,便也拆开偶尔包装纸把这颗咖啡味的棒棒糖给含进了嘴里。
等她嘴里的糖都快舔完时,周问亭才吃完饭。
不过,他吃了饭又是洗手泡茶的,等他都忙完这些,林草嘴里只剩下一点甜味了。
“昨天我让刘强去指认周雨,这才发现他口中的那个戴墨镜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后面又经过一番查证,总算是查出了那个人是王洁。”周问亭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热茶道。
“王洁她承认了吗?”林草上前两步问道。
“承认了。”周问亭撇了撇茶沫,“不过她说她只是怕自己的丈夫的地位会受到威胁才会这样做。至于赵正新的死,她什么也不知道。”
“你不觉得她说的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吗?”林草细想了一下,觉得王洁这话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怕自己丈夫在公司的地位受到威胁,以前怎么不出手,而姚等到警方让人回来接受调查了才出手?
而且,这两人的感情什么时候那么好了,明明前几天还爆出小三事件,不仅仅是自己的正牌妻子的地位受到威胁,自己亲生女儿也不受待见,这又不是没了丈夫就不能活的古代,她这么处心积虑的保下赵正源的董事长位置,这不是傻吗?
可别说她这是为爱献身。
林草觉得利益和生命尊严面前,爱情什么的都得靠后站。
所以,王洁的这番说辞她根本就不信。
“她的话的确经不起推敲。不过她就是一口咬定理由就是那样,我们暂时也找不到新的证据,所以也拿赵正源没办法。”周问亭面无表情的道。
如果到现在还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那他真的就可以脱下这身衣服回家了。只是,没有证据一切白谈。
这个案子到现在又陷入了僵局。
这王洁是犯了故意伤害罪,但是她犯罪的母的和赵正新的死没有任何的关系,至以目前警方掌握的线索来看是真的定不了赵正源的罪的。
“现在是不是只要赵正新的父母醒了,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林草盯着他放在桌面上的茶杯问道。
“是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也不能保证赵正新的父母就一定知道事情真相。”这件事是发生在十年前,这十年足够赵正源抹掉所有的证据了。
所以周问亭也不确定了。
这个案件是他从业十年来碰到的最令他无奈的案件,明明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但是就是没有任何的证据来给他定罪。
这真的是让人窝火。
“周队长,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林草不甘心就这么让赵正源逍遥法外,他这个人渣为了权势能设计杀了自己的堂哥,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如果真的不能把他给抓了,那真的……
叹了一口气,林草整个人都垮了下来,搭耸着肩膀一股烦闷感快速的在胸腔中散开。
“亭哥,你看一下这个号码,这十年来赵正源一直都有和它联系。而且在罗惠婷和赵正新死亡时间的前后联系得更加的频繁了。”就在办公室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的时候,文闻突然抱着笔记本走到周问亭边上,指着一组电话号码给他看。
闻言,周问亭和林草都精神一震,赶紧看向那组号码。
“文文,你能查到这号码的归属地吗?”周问亭快速的将号码记下来,然后问一脸呆萌,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举动会给破案带来希望的文闻。
能让这么谨慎的人联系十年的人,如果不是重要的人,那可就说不通了。
文闻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很快就锁定了一个位置,“这是一个家庭装的固定电话,就在本市。”随后他报上了一串的地址。
周问亭记下,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文闻,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这个电话最近还有没有和赵正源频繁联系。”这是目前最有希望的饿一个破案关键点。周问亭是不可能会错过的。
文闻点点头,又拿出了两根棒棒糖就把笔记本合起来反到背包里,准备跟周问亭走。
林草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个男人,咬咬牙还是追了过去。
“我也去!”
周问亭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但是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抬步又往外走。
林草将这种沉默定义为默认了,小跑的追在他们身后也上了车。
文闻给找出来的地址是在市区的老居民楼附近,当车子七拐八拐的到了目的地,看着那破败的楼房还有同样破败的招牌——黑夜心理诊所。
他们都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
“确定是这里吗?”周问亭看向抱着笔记本的文闻。
“嗯,这个诊所开了十几年了,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叫安坚。”文闻点点头回答。
“我们就这么进去?”林草看着周问亭问道。
“我是你丈夫,他是你弟弟,专门陪你来看产后抑郁症的。”周问亭面无表情的道。
林草:“……”她哪里像产后抑郁症了?
最后,这“一家人”还是进去了。
这个诊所外面看着破烂里面看着同样破烂,就像是那种电视里看到的鬼屋,到处充斥着阴森感。
林草感觉到一股股的阴风从背后吹来,但是回头看又没有什么,于是下意识的挨近了周问亭。
感觉到她的靠近,周问亭不留痕迹的将她护在怀里,然后又一把拉过一脸好奇想要四处看看的文闻,暗声道:“不要离我太远。”
林草都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文闻。
不过,不管是对谁说的,因为他这句话,她暂时没有那么害怕了。
“三位来是想问些什么?”突然,一个人影从左前方的一道暗门里闪出来。声音阴森恐怖。
林草被吓了一跳,后背直接贴到了身后之人的胸膛上。就连胆大的文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声给弄得一愣。
周问亭能感受到道怀里的女人正在发抖,他下意识的想推开她,但是手在碰到她的时候却忍了下来,改为握住她的手腕,低声安慰:“没事,不要害怕。”
然后才对来人的方向说道:“是安医生吗?我太太生病了,朋友介绍我们来这里找你,说你对心理健康方面很有研究。”
藏在黑暗中的男人突然由小声到大声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