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过万,无边无沿。”站在高台上的无产阶级医科狗咂了咂嘴,看着经过高台的人流,发出了一声感慨,对于见过最大的阵仗就是阅兵仪式的他而言,如此大的规模着实值得惊叹一番,“同盟军威,何其雄壮!”
帝都的四座传送阵开启,大军开拔,超过十万名从同盟北部来到帝都中转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传送阵之中,在经历短暂的眩晕之后,他们将会到达同盟南部的马堡公国首府,而后继续向南开进。
或许这些士兵,是这个世界最不符合封建君主专制这一制度的存在,能够成为同盟对外征战的战士,这些士兵拥有着十级以上的实力,且高度职业化,除了药剂、特殊护甲等昂贵的装备外,所有的军需品一律由同盟或者所属公国直接供给,很多战士从入伍开始,只要不死,至少要有五十年的时间奋战在前线上。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怨气,以及酸意:“这才哪儿到哪儿,不过是征讨一个小教会而已。到底是个没见过大场面的书呆子,你还是回去研究你的药剂吧,省得出来丢人,到时候还要部下救护。”
张伯伦扭头看去,就见一个一脸阴狠的男子正向他走来,两只三角眼里闪烁着狠辣的光辉,身上穿着一件以红色百合花为装饰的皮质魔能护甲,腰间悬挂着两把巨大的枪械,从上面的徽记就能看出来,这是两把威力巨大的魔能枪械,皇家兵器局出产。
“如果你觉得当今陛下昏聩不堪,自然可以在皇族议会上弹劾,如果仅仅是认为陛下军令失当,也可以通过同盟军部进行抗议。”张伯伦微笑地看向这个游侠,“这些都是你的正当权利,都受到同盟法律的保护,但你现在只敢在我的面前狂吠,我只能称你为懦夫。”
这个男子他认识,腓特烈一脉的核心成员,十八级枪火游侠,因为在深渊之中斩获颇丰,就给自己起了个收割者的绰号,一般人看在皇室的面子上也就不和他计较什么,因为之前的一系列原因,他和腓特烈一脉已经撕破了脸,也就没必要再和气生财了。
“你叫我懦夫?!”男子的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容,右手不自觉地摸上了枪柄,他在深渊里征战了三年,死在他枪下的深渊生物至少一千,结果这次出征也不过带着五百名十二级的骑士和一群辅兵,而张伯伦只是在实验室里做个试验,就能领着一个排名靠前的深渊骑士团,他怎么能不气?如今看见张伯伦在这里大发感慨,自然是忍不住出言讽刺了。
张伯伦拍了拍手,脸上依旧是笑:“你没听错。【零↑九△小↓說△網】”
“你在侮辱一个同盟皇室成员的荣誉,我有权向你发起决斗。”男子冷笑着,左手慢慢握拳,“不要以为把自己装在乌龟壳里就可以大放厥词,张伯伦。”
不就是魔能护甲比你的高一级、厚了点么,至于这样么?
所以张伯伦轻咳了一声,略微有些尴尬:“就像外界对皇室三脉的评价一样,奥古斯都一脉威严、腓特烈一脉勇武、查尔斯一脉疯狂,我想我可以疯狂一次不是吗?你可以让我领教一下你的勇武,就像之前的那场决斗一样,吉尔斯让整个同盟、乃至整个泛大陆,都看到了你们腓特烈一脉的勇武。”
无产阶级医科狗在读大学那会儿,正赶上国家要复兴传统文化,所以他在炼大力丸的空档,很是读了一些经典,除了某蒲团某瓶梅这种适合青年单身医科狗的优秀作品外,还有几句话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中有一句叫“子曰什么什么乎”。
不过医科狗脑那会儿容量有限,他只记得那句话好像是指待人接物的,于是他总结了一下“以直报怨”的相关经验,觉得“打架用砖乎,不宜乱乎,专往脸乎”这句颇有内涵,所以现在他决定照做,大人专打脸。
于是,一只手套直接飞了过来,伴之以这名游侠的怒吼:“我要和你决斗,现在!规则由你来定!”
一个久经战阵的十八级游侠,一个穿着骑士重甲的“十五级”法师,还是个坐在实验室里的法师,只要不是智障,都能知道这场决斗的结果,周围不少的贵族都皱起了眉头。
张伯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盔,就像再看一个智障:“我的军队马上就要开拔,我没那么多时间……”
“懦夫!你不配率领一整支精锐的深渊骑士团,你会让他们蒙羞……”这名游侠怒吼着。
然而张伯伦根本没鸟他,继续说道:“陪你玩游戏,所以规则就简单点吧,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只要你能扛过我一剑,我自己向同盟军部递交辞呈,可你要是抗不过……”
全场肃静,除了路上军队的脚步声外,没有了半点声响,没有人敢相信一个法师会提出这么荒唐的提议,游侠的身体虽然脆弱,但相对法师而言依旧是强横的,即便张伯伦背着重剑,也没人能相信他会一剑击败这个游侠。
于是这位游侠发出一声狂笑:“好,我就接你一剑!接不下来,我就不再参与这次征伐!”
张伯伦点了点头,同盟尚武,这种决斗只要有地位相当的见证者,都可以口头约定之后直接进行,所以张伯伦拔出背后的山寨版兄弟会之剑,充沛的电光开始在上面缭绕。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一剑下去,你可能会爬不起来。”张伯伦很认真地说着,游侠则报之以冷笑,结果一旁部下递上来的长枪,做了一个举火烧天的架势。
“世界上最先死的,果然都是蠢人。”
张伯伦很惋惜地叹了口气,运起精神力,在剑路上刻画了一个五鬼搬山符,然后一剑挥下。
张伯伦悠然转身,根本没看吐血飞出去老远的游侠,施施然带着一脸惊骇的部下们,在同样一脸惊骇的贵族们惊骇的目光中走向了传送阵。
“要论真正的决斗,十个我捏起来也未必打得过你,可你这个傻叉居然让我划下道来,你不是作死么?”张伯伦砸吧一下嘴,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只有自己能理解的推理,“虽然穿着重甲,可我是电系法师啊,虽然我是电系法师,但我是个男的啊,既然男的不可能是炮姐,那我只能是杨教授了。你丫拎着两条破枪就以为自己是死神?可玻璃渣的宣传片不是白做的,死神……他打不过杨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