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某个五星级饭店。
凌修司脸上略显得疲惫不堪,左夕则是安静得坐在对面不说话。
或许今天的招待会让他们两个显得格外劳累。
“修司,你很累的话我们先回去吧。”左夕先开口。
凌修司好像没有听到依旧看着落地玻璃外的风景。
曾经,也是在这里他向肖北单膝跪地求婚,并且在她的无名指上戴上了一颗五克拉的钻戒。
然而现在却有种莫名的感伤和失落,或许以前他习惯了金屋藏娇的感觉和刺激,如今又是建立在肖北的自尊上换来了别人的谅解。
所以他似乎没办法原谅自己,更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修司,你还在想下午肖北的话吗?”左夕的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使他反应过来,“不要再想了,我觉得她能够站出来替我们解释的话就说明她根本没放在心里,你又何必想不开呢,更何况我觉得……”
凌修司深深叹了一口气:“左夕,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她似乎非常的冷静和理性,可是我认为她肯定有其他的事情瞒着我,说得更准确一点她是想要找机会报复我。”
“……”左夕听到他的这番话之后瞬间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无限膨胀,血管也在不断扩大,甚至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估计她想要拿走我们凌家的一切,想让我一无所有。”凌修司轻轻拍了一下桌子,“这个女人实在太阴险了,现在还到我们公司里上班,并且我爸还允许她插手处理招聘这么重要得事情,你说万一这招进来的人都和肖北一条心的话,那我们出版社岂不成了她的天下了。”
左夕说道:“怎么被你说得我都浑身起鸡皮疙瘩,那你要不要和你爸提醒一下。”
“暂时还是不提,免得弄草惊蛇,而且我和你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好的前提下,我们两家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凌修司摇摇头拒绝:“但是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她要是想要钱的话,当初离婚协议上为什么不提出来,这样的话不是多此一举吗?难道她想要我们凌家身败名裂?”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再想这件事情了,根本没有向你想的那么糟糕的,你太紧张了。”
“对不起,我不提了。”凌修司突然有些愧疚,然后笑着对左夕说道:“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东西,趁热赶紧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对了,不知道这次我爸会不会让小妈来接我,我不太想回那个家,那里没有人会真正的在乎和关心我,除了冷嘲热讽就是装腔作势,我还要继续假装听不懂的样子,真得不想回去。”左夕咬唇,“要不我在你地方再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傻瓜,你想住多久就多久,我还巴不得能每天晚上抱着你睡呢。”
“那明天你得好好和我爸解释一下。”左夕熟练的朝着他抛了一记眉眼。
“何必等到明天,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
凌修司最擅长的就是说这些花言巧语来讨好左夕。
左夕也被他的这些话说得整个人都快要酥掉了。
这时,凌修司突然放下手中的餐具站起来,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眼光走到左夕的身边,然后弯下腰将自己的嘴唇稳稳地落在她的薄唇之上,轻轻一吻。
“亲爱的,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左夕紧紧拉住凌修司的手,跟随者他的步伐走进酒店电梯,“不是回家吗?”
“我在这里订了房间,所以我们今天就住这儿了。”
“你……”左夕笑了笑,“你这人可真是的,我都没准备好。”
“有什么好准备的,顺其自然就好。”
凌修司按下电梯键,他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在酒店十五楼停下。
到了房间门口,再傻的女人也知道是要做什么了。
她不顾走廊里的摄像头,直接双手环抱住凌修司的脖子,再次把自己的嘴唇和他的嘴唇紧紧贴在了一起。
凌修司拿出房卡打开门,两个人一起辗转着进入房间之中。
门被轻轻得带上关住。
他伸出手搂住她的腰,深邃眼眸里闪着丝丝光亮,慢慢地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可左夕的面上一热,刚要开口,凌修司的嘴唇再一次的凑了过来。
左夕自然被他的一番话吓到了感觉自己身子都开始变软,看着那张靠得很近的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感受着他略微急促的呼吸。
她没有动弹。
凌修司轻声得对着左夕,用极为深沉得声音说道:“别害怕,我会好好疼惜你的。”
“嗯。”左夕看着眼前的凌修司说着:“你以后不允许惹我生气知道吗?”
“呵呵,你可真是个兴风作浪的小妖精,惹得我都想立马把你生吞活剥了不可。”
说罢,凌修司再次把唇贴近她的耳畔。
……
由于记者招待会这次开的非常顺利,所以之前网上的那些人也纷纷开始不再骂了,反而还开始祝福他们两个人能够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左蔓气氛得把手机往边上一丢,脸上更是黑的要命:“这些记者简直太过分了,之前亏我们还花了这么多钱让他们见机行事,可是现在却把这对狗男女写的这么好。”
白鹦却是非常冷静:“别忘了当时是你爸跟着一起去的,两边长辈都在,更何况当事人也站出来替他们两个澄清了,你说记者能不给面子吗?”
“妈,那我们花了这么多心思岂不是白费了吗?”左蔓盘起双脚气鼓鼓得拉着白鹦的袖子抱怨起来,“那过几天你是不是还要去把那个小贱人接回来。”
白鹦沉默不语。
“能不能别把她接回来,我看到她就不舒服,头就疼。”左蔓始终不依不挠得样子,“再说了她凭什么做左家大小姐,她根本就不配。”
白鹦咬牙切齿道:“没错,没有谁可以阻挡你和你弟的发展,但是让她消失这件事情必须从长计议,不可以鲁莽行事。”
“那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得看着你去把那个贱女人接回来吗?在这个家里有她没我。”左蔓突然耍起了千金小姐的臭脾气,嘟着嘴道:“妈,你倒是找人把她给弄死啊,如果你不出手,那么就让我现在开着车一头把她给撞死算了,这样就一了百了了,也没人能抢走我们的一切了。”
“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如果你这话被你爸听到了看他怎么收拾你,别以为你爸什么都宠着依着你,但是也是有底线的。”白鹦听到自己的女儿说出这么没出息的话来,一下子撩起手往左蔓的脸上狠狠得打了一巴掌,“你可是左家堂堂正正的千金小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就乱说话,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左蔓被突如其来的这个巴掌打得有些懵圈,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脸上发出阵阵火辣辣得刺痛感。
从她有记忆开始,白鹦都没有打过她一下,只要她想要的都会去满足她。
可是现在却为了一个贱女人打她,委屈、气愤一下子涌了上来。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了,不受控制的眼泪,噼里哗啦的往下掉。
“妈……你疯了吗?”左蔓狠狠地拍了一下沙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鹦看着左蔓,怒斥道:“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这话该是你说的嘛,你居然敢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我看这么多年来我是白培养你了,实在太不懂事了。”
“妈,我……我还不是因为着急嘛。”
“我不想听什么解释。”白鹦说,“你真是让我失望透了,总之你现在给我回房间好好反省一下,晚上没我的批准你不许吃饭,而且这几天你都给我好好的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等你想明白了再说。”
这时候,左蔓哭得更加厉害了。
心里的委屈和不爽,让她身体都在颤抖,那一刻很想不顾一切的发泄出来……
说话间,正好左铭威开着自己的豪车回来了,可刚一进门就看到左蔓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是怎么了?”左铭威皱眉,但由于这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便继续问道:“是在外面受委屈了吗?爸替你出气。”
“……”
左蔓看到左铭威这么问,她就哭得更加大声了,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得往下掉。
“哎呀,这孩子一回来就跟我要钱,我就说了她几句,她就跟我发脾气。”白鹦连忙上前解释,“老爷您也知道我脾气的,我一生气就打了她一巴掌。”
左铭威错愕,从小到大这孩子他都没有很大声得跟她说过一句话,现在却被白鹦打了一巴掌,他直白:“蔓蔓,别哭了,这次是你妈不好,等下我好好教育教育她,你还缺多少钱爸给你。”
“……”左蔓紧紧抱着左铭威,“爸,我想要两万,我看中了一个限量版的包包。”
左蔓一听到左铭威要给她钱之后,一下子心里的怒火瞬间灭了下去,甚至还狮子大开口起来。
可左铭威也毫不犹豫地从工作包里拿出一张某商场的VIP金卡交到左蔓手里:“这张信用卡是没有限额的,你想花多少就花多少。”
“除了这个我还有个事情要和你说。”左蔓接过信用卡后,将还挂在脸上的眼泪轻轻擦去,“姐姐有说过打算什么时候搬回来住吗?”
左铭威说:“今天晚上凌云洛儿子凌修司给我打电话了,说这段时间她暂时不想回来,会在他家住上一段时间。”
左蔓好奇地问道:“那爸爸答应了吗?”
“嗯,人家都亲自打电话过来了,我能不答应吗?而且她不回来也好,我看到她就头疼,在这个家里就你和你弟最听话了。”左铭威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看向白鹦,“对了,你问问左旋什么时候回国,过几天有个商业宴会,我想带着他一起出席,让他也有机会多接触接触这些有名望的人,这样对他以后的事业有帮助。”
“好,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白鹦拿出手机正要拨电话。
“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上课吧。”左铭威突然制止了,“明天早上打过去吧。”
白鹦拍了拍手笑着说道:“也对,国内和国外有时差,我都高兴过头了。”
“真得好久没见弟弟了,我怪想他的。”左蔓补充道,“等他回来了,我们全家都好好聚一聚。”
白鹦再一旁窃喜,这个儿子一出国就是五年,而且这五年期间从来没有主动打过电话回来,每次都是她打视频电话过去,甚至常常才讲了没几分钟后就被对方的各种理由匆匆挂断,然而这次终于有机会盼到自己儿子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