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兴奋而来,悲惨仓皇而散。
能逃掉的都算幸运了,那些杀得兴起的大夏将士一个个仿佛化作杀神,漫山遍野到处追杀,真正能逃出去的寥寥无几。大多数妖匪成了亡魂,被战场上异常霸烈的气血一冲,就此灰飞烟灭,连残魂都不曾留下丝毫。
最激烈最受人关注的还是刘恒和虎老二之战,他们已经从天上厮打到地下,一人一妖的热血到处溅落,蔚为震撼。
要说二者体魄,虎老二或许还要略胜一筹,至于气血和妖气这边,它的妖气一直死死压制住刘恒气血,其实怎么算都占尽主动。可是真正打起来,明面上的实力优劣就显得没那么明显了,刘恒经历太丰富,可谓最擅长这样的生死搏杀,比虎老二还能敢打敢杀,那种悍勇忘我的气势实在强大,硬是和虎老二打了个旗鼓相当,有来有往。
等到熊老大率先当空暴毙,整个战局急转直下,刘恒和虎老二的心态难免也受到了越来越大的影响。
虽说虎老二依仗神通,毫不惧怕战阵威胁,可是如今神通被刘恒死死牵制,这就让它心慌起来。因为对面强者太多了,只要离得远些,用气血内力遥遥攻击,哪怕不能伤到它,也肯定会让它不得不分神。
甚至都不用动手,就像如今那样站在周围虎视眈眈,也会让它越来越心神不宁,
心一乱,方寸也跟着生乱,反而如今的刘恒更加专心,气势更甚,抓住它的失误就是一顿乱揍,让它伤势短时间里迅速加重。
到了后来,刘恒直接骑在它的背上,一只手牢牢扯住它的项颈厚毛,另一只手紧捏成拳,只管照着它头顶猛砸!
一拳,两拳,三拳……
无数拳!
再坚实的脑袋也经不住这样的狂轰乱砸,虎老二从开始的怒吼,到后来虎尾如铁鞭般疯狂横扫,反抽在刘恒的身上,再到后来满地翻滚,撞破无数坚石与巨树,依旧无法让刘恒脱离。
它七窍早已被砸得血流如注,鼻眼又烂又肿不成样子,被生生砸进了厚土之中,轰出一个巨大深坑,但见鲜血混着泥石翻飞不绝,里面除了如鼓般的重响,就只剩下呜咽声了。
“大将军饶命,饶命!”
虎老二奋力哀嘶,伏在地上颤颤发抖,实在是被刘恒给生生打怕了。打到这个地步,它小命已经去了大半,要是再不求饶,不多久就将被直接打死在这里了!
它不想死!
刘恒也是忘我,直到虎老二再也没了动静,那艰难求饶声才让刘恒回过神来,铁拳总算在虎老二脑门上停顿下来。
“饶命?”刘恒摇了摇头,把黏在脸上和长发上的鲜血甩开一些,“我凭什么饶你一命?”
虎老二打了个激灵,却也明白此刻怕是它最后的机会,要是没说好,这小命就真的保不住了。所以它心念转得前所未有的快,一面急思一面忙不迭地道:“启禀大将军,我虽为妖,但本性不坏……”
刘恒冷冷一笑,“本性不坏?难道你没吃过人?”
虎老二又是浑身打了个冷噤,赶紧道:“不敢瞒骗大将军,小的毕竟是妖,这种事是在所难免……等等,稍等!大将军且容我说完!但我来了这望祁地界占山为王,好歹也做过不少好事!”
“说说看。”刘恒平静道。
“我替六洞十八寨赶走了为祸乡里的胡国部族,庇护了他们数十年安全,否则哪有如今的昌盛?”虎老二急急道,“当年大战,我也是出过死力的,和那胡国部族祭司生死激战,还曾留下不少伤势,足足用去近十年才渐渐养好。”
刘恒道:“赶走了胡国部族,无非是你自己想取而代之,难不成你敢说你只是一厢好意?”
“我,我……”虎老二眼珠乱转,“胡国部族只把六洞十八寨的人当做人畜一般对待,任意打骂虐杀,我却仅仅只求一些将死的老人当做血食,却给他们数十年的庇护,却比胡国部族好上很多。”
这一点总算说对了,至少刘恒从这些天的所见所闻看来,它的确没有说谎。
身处异国的六洞十八寨,哪怕过去数百年,还是无法真正融入北胡之中。他们在北胡往往只被当做如牛羊一般的牲畜奴仆,永远不会被北胡人当做自己人对待,在这种局面下,虎老二到来之前的六洞十八寨,可比现在要惨了不知多少倍。
所以虎老二哪怕也是做下不少罪孽,偏偏六洞十八寨一直惦记着它的好处,所以如今虎老二提起这事,刘恒默然以后,还是被它这番话给触动了。
“说得冠冕堂皇,莫非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虽说被触动,可刘恒口气依旧冰冷,“无非是把六洞十八寨的人当做牛羊一般蓄养着,以供你食用得更长久,才会故作一丝温情罢了,与胡国部族又有何异?”
虎老二真真是吓住了,又是忙不迭地道:“还请大将军明鉴,大将军明鉴啊!”
“不管你以前如何,总算于六洞十八寨有围护之功,也有食人之过,勉强功过相抵了。”片刻后,刘恒轻声评定,不等虎老二闻言欢喜,又听刘恒继续道:“但这只是你和六洞十八寨的事情,还有我军和你的恩怨,这却是另一笔账了,两度意图谋害我军,又该当何罪?”
刘恒声音不大,偏偏落入虎老二耳中却似晴天霹雳一样,震得它心身俱颤,骇然失神。
“大将军明鉴啊!”感受到刘恒铁拳又将落下,它脱口而出,“那是洞寨的人求到我这里,我才来庇护他们的,要怪也不能怪我,该怪洞寨的人!”
“第一次尚可以如此解释,那今夜之事你又该如何为自己开脱?”
虎老二脑海一片空白,生死关头突然开窍,痛哭流涕,“大将军英明,小妖知错了,知错了!请大将军念在小妖神通有些用处的情面上,给小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刘恒端坐在它身上,“你要如何将功补过?”
“小妖,小妖愿为大将军坐骑,为大将军效犬马之劳!”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见虎老二忙不迭地点头,刘恒才道:“既然如此,放开心神吧。”
虎老二闻言后略微迟疑,等察觉刘恒面色渐渐不悦,哪里还敢再耽误,认命般把脑袋伏了下去,妖气也全部收敛了回去。
一开始它还抱有一丝希翼,可接着眼见刘恒双手画动,在虚空凝出一个让他本能感到畏惧战栗的玄妙符文,终是心中一声哀嚎,彻底认命了。
它全然没想到,刘恒竟然还会御兽的术法!
这人,实在妖孽非常!
古老玄奥的符文闪耀着幽异毫光,有种令百兽噤声的莫名气息。这是刘恒从那些葬龙秘境里诸多传承里学到的一门御兽术法,名为《点灵神魔术》,号称能降服神兽乃至上古妖魔,自然神妙非凡,正是万兽天敌。
这门御兽术法一旦烙印在妖兽心神中,终生再难消除,便是有丁点异心,念头刚起也会引得术法自行降下惩戒,端的霸道。
只是这门御兽术法想要功成也不易,哪怕妖兽自身心甘情愿,也有很大可能失败。加上刘恒初次施展,术法更显生涩,所以接连施展了三次都宣告失败,符文自行消散了。
到了这时候,虎老二心中都生出了狐疑,暗觉蹊跷,幸亏第四次凝成符文,总算成功烙印在了虎老二心神之中。术法一成,虎老二那丝狐疑就让符文自行反应,化作诡异火链狠狠甩打在虎老二心神上,让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怖剧痛,登时被打得不敢再乱生任何杂念。
它却不知,刘恒自己也是长舒一口气,暗觉庆幸。因为这术法想要降服妖境强者,以他的魂力施展起来也很吃力,第四次如果再不成,他也没有余力施展第五次了。
从这头虎妖的言行举止来看,在妖族里算是很有善心的了,于六洞十八寨更是功大于过,尤其还有一门专克战阵的神通,能留下作为臂助自然最好。
“行了,好好养伤吧。”
察觉到术法结成,他对虎妖多了一种了若指掌的感觉,仿佛其生死都尽在自己掌握,刘恒自然安心,对它和自己身上都淋了一身深潭灵水。虎老二感到身上伤势以惊人的速度停滞,然后开始痊愈,惊喜之下又是感激不迭。
熊老大暴毙,虎老二被刘恒降服,这一战真正进入了尾声。
刘恒勉强稳住伤势后,就在一众将士的惊佩注视和如潮欢呼中起身,依旧坚毅锐利的目光,遥遥望向了最后那片战场。那边几座山丘的山林都一片狼藉,是牛自斧和其统领的《惊鸿阵》,围剿蛇三娘子这最后一妖留下的骇人场景。
眼见另外两处战场都已结束,仅剩自己这里还没打完,牛自斧只觉羞恼,驾驭头顶巨爪血相更加凶猛地拍击向蛇三娘子的本相巨蛇,由此还嫌不够,自己也舞动雪白大斧激战如狂!
其实落后于另外两处,不只是牛自斧自己的原因,也有他这战阵草草凝结,一些将士操练还不够熟稔的缘故。
毕竟其中小半将士并非出身爪月营,这《惊鸿阵》只是今天才开始习练,因此显出生疏和纰漏在所难免。
可不管怎么说,不比较还好,三处同在一个战场上,难免就有了比较,这就让牛自斧和麾下将士们感到有些难堪,下手更见狠厉无情。
谁知还不等他们倾尽全力,蛇三娘子的本相巨蛇就倏然缩小,重新化作了妖娆佳人的模样,朝刘恒那边高声道:“大将军,妾身也愿意受降!”
只是这门御兽术法想要功成也不易,哪怕妖兽自身心甘情愿,也有很大可能失败。加上刘恒初次施展,术法更显生涩,所以接连施展了三次都宣告失败,符文自行消散了。
到了这时候,虎老二心中都生出了狐疑,暗觉蹊跷,幸亏第四次凝成符文,总算成功烙印在了虎老二心神之中。术法一成,虎老二那丝狐疑就让符文自行反应,化作诡异火链狠狠甩打在虎老二心神上,让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怖剧痛,登时被打得不敢再乱生任何杂念。
它却不知,刘恒自己也是长舒一口气,暗觉庆幸。因为这术法想要降服妖境强者,以他的魂力施展起来也很吃力,第四次如果再不成,他也没有余力施展第五次了。
从这头虎妖的言行举止来看,在妖族里算是很有善心的了,于六洞十八寨更是功大于过,尤其还有一门专克战阵的神通,能留下作为臂助自然最好。
“行了,好好养伤吧。”
察觉到术法结成,他对虎妖多了一种了若指掌的感觉,仿佛其生死都尽在自己掌握,刘恒自然安心,对它和自己身上都淋了一身深潭灵水。虎老二感到身上伤势以惊人的速度停滞,然后开始痊愈,惊喜之下又是感激不迭。
熊老大暴毙,虎老二被刘恒降服,这一战真正进入了尾声。
刘恒勉强稳住伤势后,就在一众将士的惊佩注视和如潮欢呼中起身,依旧坚毅锐利的目光,遥遥望向了最后那片战场。那边几座山丘的山林都一片狼藉,是牛自斧和其统领的《惊鸿阵》,围剿蛇三娘子这最后一妖留下的骇人场景。
眼见另外两处战场都已结束,仅剩自己这里还没打完,牛自斧只觉羞恼,驾驭头顶巨爪血相更加凶猛地拍击向蛇三娘子的本相巨蛇,由此还嫌不够,自己也舞动雪白大斧激战如狂!
其实落后于另外两处,不只是牛自斧自己的原因,也有他这战阵草草凝结,一些将士操练还不够熟稔的缘故。
毕竟其中小半将士并非出身爪月营,这《惊鸿阵》只是今天才开始习练,因此显出生疏和纰漏在所难免。
可不管怎么说,不比较还好,三处同在一个战场上,难免就有了比较,这就让牛自斧和麾下将士们感到有些难堪,下手更见狠厉无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