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高老头一愣:“武道,要重新回归1973?”
“王城被高飞逼死后,我去找了武道。 ..因为我终于意识到,1973要做事,必须得文武合作,像动粗这种事,最好是由武道来解决。”
郑腐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愣了片刻才说:“他们也不希望,前辈们辛辛苦苦创建的1973,会被一个竖子这样欺负。还有就是,当初武道退出1973时,也曾经说过,在适当的时候,他们就会重新回来。”
高老头的神色,慢慢凝重了起来,低声说:“郑腐,1973武道所持的,都是些杀人的本领。现在正值华夏盛世,你让他们重出江湖,难道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安康,惹气一场血雨腥风?”
“我也不想,可是有些事,我必须得去做,就像你不管高飞,却会照顾白瓷那样。高老,其实不管华夏有多富强,总有些人不甘长时间的寂寞,不是吗?”
说完这番话后,郑腐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缓缓走出了房。
走廊的台阶口,盐铁锥已经吃完了东西,正用拿着一块绿色的手帕擦嘴。
像他这样身材魁梧(比铁屠还要显眼)的大男人,却拿着块绿色手帕,看上去让人真不舒服,很自然就会想到‘如花’,不过幸亏他的取向还很正常。
看到郑腐走过来后,盐铁锥把手帕装起来,嘻嘻一笑:“老爷子,你这是要走了吗?”
郑腐没有理睬他,慢慢走下楼梯来到下面客厅内后,才抬头看着他:“盐铁锥,不要再回部队中去了,因为我不想听到你死了的消息。”
盐铁锥脸上的笑容,攸地收敛,随即淡淡的说:“没有谁不想活着,但在该死的时候,总得有人必须去死。老爷子,你活这么久了,应该很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
“既然总归要死,那么当初为什么要成立峭壁,来抵御飓风呢?”
郑腐沉默片刻,低头迈着很沉重的步伐,缓步走出了客厅。
“铁锥,明天你该回老家看看父母了,这几年你受苦了。”
高老头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
盐铁锥回头看去,却只看到房门缓缓的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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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关,号称天下第一关,为明长城最东端的起点,周遭群山风景险峻秀丽,大气磅礴,站在长城上往北放眼看去,一片火红。
这是枫叶红了的季节。
高飞在山海关这边的长城上,已经来回走了不下一个小时了,也没找到约他来这儿的人。
在闲逛的期间,高飞看到了四十八个穿着白裙子,却能看出内、裤颜色的美女,七十九个像他一样,偷看女孩子内、裤的老头,还被一个戴着红袖章的老大妈,罚了三次二十块钱。
一次是随便扔烟头,两次是随意吐痰。
到了后来,高飞发现那老大妈不管别人,就只盯着他看了,那眼神就像盯住兔子的猎狗,只要他稍微做出一点出格的动作,她就会闪电般的扑过来。
这让高飞大发感慨,觉得以后要是混不下去了,完全可以来这儿承包当保洁员,随便扔个烟头都能罚二十,一天得罚多少人啊,每个月估计得收入上万左右。
就在老大妈远远的吊着高飞,经过一个城垛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白瓷打来的电话。
高飞神色如常的接起电话,只听了片刻,眼神就冷了下来,最后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我知道了,你替我谢谢霍天晴。另外,以后千万不要随便出来了,我不想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明白了吧?”
扣掉电话后,高飞倚在了城垛上,向西北方向看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从白瓷刚才打来的电话中,他能感觉到1973真要做事不择手段了,双方之间的关系,已经的确达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要不是霍天晴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望着经过眼前的游客们,高飞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圈套,1973针对他而设定的圈套,以解红颜的消息为引子,把他引到长城这边来,主要目标却是白瓷。
王城不是高飞所杀,但却是因他而死,那么依着1973行事诡异的作风,自然得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们算定白瓷在高飞离开后,会为他的事而奔波,只要一出了会所,那么他们的计划就成功了。
那些人不一定会杀白瓷,但肯定会拿她来做文章,让高飞付出一定的代价。
只是这次谁也没想到,对外宣称绝不会再管高飞的高家,还是出手了。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高飞把快要吸完的香烟,随手扔到了地上,用脚碾了一下,决定先回市区再说。
“哎,你给我站住!”
他刚走了一步,那个戴着红袖章,身子有些微胖的老大妈,就挡在了他面前,眼神中带着抓主兔子的狂喜,要不是用力板着脸,肯定会笑出来,抬手指了下高飞脚下的烟头。
高飞刚才想事想的入神,早就把被老大妈盯着的事往一边去了,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又犯错误了。
高先生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却也不是那种没公德心的渣渣,从来都习惯了遵守‘犯错就该挨罚’的信条,所以在老大妈第四次冲上来后,也没狡辩什么,更没有求情说‘打个七五折’的话,很痛快的拿出了一张五十块钱的钞票,递了过去。
老大妈接过钞票,脸上带出了为难的神色:“哎呀,我没零找啊。”
高飞纳闷的问:“这一个多小时中,你从我这儿就拿走四张十块钱的,一张二十的了吧?而且我也注意到了,在这段时间内,你好像就盯着我看了,也没罚别人,这就代表着你没有向外找零,怎么就没有零钱了呢?”
老大妈脸色一扳,冷冷的说道:“你什么时候看到罚款的给人向外掏钱了?我们就是只进不出。”
“靠,那就算--”
高飞没想到这老大妈会说出这样的话,下意识的骂了个脏字,正要说算了,不要零钱了时,却看到一个烟头在低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跌落在了他跟老大妈之间的地上。
高飞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脖子上挂着粗项链的暴发男,搂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从他们身边说说笑笑的走了过去。
这个烟头,就是爆发男丢的。
老大妈却像是看不到那样,就盯着高飞。
高飞指了指地上的烟头,问道:“这是什么啊?”
“烟头啊,你大娘我还没有花眼呢!”
老大妈很干脆的回答。
高飞又问:“谁扔的啊?”
“那个没素质的光头。”
“那你怎么不追上去罚款?”
“你当我傻啊,没看到他两根胳膊上,都刺着吓人的刺青啊,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哦,就因为人家长的凶了点,你不敢管,就敢找我们这种良民的麻烦,这不是欺软怕硬?”
“我就是欺软怕硬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老大妈被戳中了心事,微胖的脸上露出恼羞成怒的样子:“既然你犯错了,那你就得该接受惩罚,别管别人怎么着!”
本不想找零的高飞,不愿意了:“行,那你把零钱找我。”
“没零钱。”
“那就这样算了?”
“要不你再丢两个烟头,或者吐两口痰,我给你打个七五折,三十块钱就算了。”
老大妈提了个中肯的建议。
罚款没钱找零,让人再吐痰这种段子,早在多少年前就被传烂了,只是高飞没想到今天他就会碰到这种事,觉得很好笑却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一歪嘴巴:“噗!”
一口痰飞了出去--很精准的,落在了一条白花花的长腿上。
老大妈可以给高飞作证,他这口痰只是随便吐吐罢了,谁能想到会这样巧,恰好飞到别人的腿上?
这条长腿下面套着一只翻牛皮的双排扣半高马靴,膝盖往上老大一截,才是黑白格子的小短裙,然后是天蓝色的大翻领衬衣,如瀑布般的秀发垂下来,衬托的那张尖尖的瓜子脸格外妖娆。
美女,这是一个把时尚跟传统混合打扮在一起的美女,估计最多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尖尖的瓜子脸,妖媚的大眼睛,竟然跟名亨宇内的某大腕女星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就这样一个美女,仿佛只要多看一眼,都会让人觉得亵渎了她(当然了,只是看的话,还没这么严重,但别边看边想象一些什么就行),更何况高先生会在人家的腿上吐上一口痰?
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更有些暴殄天物的罪恶感。
右手扶着挎包带子,正向前走的美女,停住脚步低头看了眼,看到那一口不洁之物后,竟然没有出人意料的生气,只是抬头看向了高飞。
高飞连忙道歉:“啊,对不起啊。”
跟这美女面对面后,高飞才发现她美是美了,就是颧骨略微有点高,嘴唇太薄了些,老铁以前就曾经说过,这种面相的女人,大多数都是尖酸刻薄,不适宜为良配(就是有些克夫相)。
美女看着高飞的双眸中,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淡淡的说:“说声对不起,就完了吗?”
“当然不是这样,我给你擦掉,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高飞既然承认自己做错了,那肯定得知错就改,要不是顾及身边游人太多,他在第一时间发现吐到人家美女腿子上后,就会赶紧伸手给人家擦干净了。
趁机感受一下那条腿的手感--从那光洁健康的肤色上来看,手感绝对差不了的。
高飞说着,开始满身上的找纸巾。
大男人随身携带纸巾的不是太多,高飞就是这样的人,就在他找遍了口袋,也没找到时,几张纸巾递了过来。
是老大妈递过来的。
老大妈一脸善良的菩萨样,也没说话,只是呶了下嘴巴,示意高飞赶紧给人去擦腿子。
天下还是好人多啊。
高先生心中感慨着,连忙拿过纸巾弯腰伸手就要去给美女擦腿,人家却后退了一步,依旧淡淡的说:“给我用舌头,舔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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