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的去撮合寡居的老妈,与自己喜欢的男人走到一起,这种事好像也唯有张雯雯这样的另类才能说得出来。
实际上,她也真想这样做--要不然,她也不会把这个当做最大的秘密,拿出来跟秦紫阳共享。
秦紫阳在听说后,自然很吃惊,觉得张雯雯脑袋是不是进水了:想来个母女共侍一夫,这不是扯淡吗?你以为高飞那种色郎不喜欢呀?
秦紫阳知道的事,叶心伤就知道。
叶心伤知道的,铁屠就知道了……所以在张雯雯说要回内地给解红颜过生日后,他们才相互对望了一眼,说要把她老娘接到香港来。
他们不想张雯雯知道高飞当前的处境,因为他们很清楚她对高飞的感情,一旦得知某些事后,说不定会有一些麻烦发生。
谁想到张雯雯却说:“不用,我还是回内地。因为想趁着给妈妈过生日时,再去给我爸扫墓--那么多年了,我还没有去看过他。”
叶心伤俩人出于某种原因,可以把解红颜接到香港来,但总不能把上官印的坟也挪过来,让她祭奠?
“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派人送你。”
叶心伤再次与铁屠对望了一眼,有些无奈。
“黑子哥与小宋姐陪我就好啦,今晚十点的飞机,我已经买好票了。”
张雯雯把冷饮放在冰箱上,抬头看了眼二楼卧室门,走向了楼梯口:“大姐,宝宝他们在楼上。”
“还有你二姐,她会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叶心伤笑殷殷的说道。
“真的吗?我这人最喜欢听好消息了。”
张雯雯迈上楼梯,忽然扭头看着叶心伤俩人,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样子,轻声说:“我高叔叔,是不是有大麻烦了?”
“你怎么知道?”
铁屠脸色一变,脱口问道。
张雯雯笑了笑,却没说话,快步走上了楼梯。
目送她走进卧室后,叶心伤喝了口啤酒,看着铁屠说:“肯定是解红颜告诉她的,她这次来,给解红颜过生日,给她父亲上坟,估计都是借口,都是为了高飞。”
“这不是什么好事。”
铁屠说:“刚才我们就已经分析过了,高飞当前的处境,会给那些人太多的机会,她要是回到冀南,就给别人再次增加机会了。”
叶心伤再次苦笑:“可你有理由阻拦吗?”
“没有。”
铁屠很干脆的说:“所以,我觉得我们得陪她先去冀南,反正搜寻古墓的事,也急不来,也恰好趁这机会,在黄河岸边勘察一下。”
黑子、小宋俩人现在被叶心伤视为自己人,不过他们都很自觉,每次来这儿都表现的很随意,但决不会出现丝毫出格的行为,比方当前在铁屠俩人谈正事时,他们就在一旁说他们自己的悄悄话。
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初黑子、小宋俩人被沈银冰踢出北山集团,来到香港后,却成全了一对有**。
铁屠也很欣赏黑子俩人的把握度,跟叶心伤简单交流了一下看法后,就对黑子说:“来,黑子,过来喝几杯?”
黑子憨厚的笑了笑,说:“好呀,我这次可是有备而来呢。”
“有备而来?怎么,想拼酒啊?”
叶心伤的话音未落,小宋就掩着嘴的娇笑道:“自从上次他被你们给灌的两天没爬起来后,就发誓再也不跟你们拼酒了。他说的有备而来,是从西非带回来一种好吃的烧烤,就在车后尾箱呢。”
“真的?嘿,我可是最喜欢吃烧烤了。”
铁屠眼睛一亮,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快,心伤,搬出你的烧烤炉,让黑子露一手!”
几个人说笑着来到了院子里,黑子刚从后车厢内拿出一个塑料袋,几个雨点从天上滴落了下来。
铁屠伸出手,抬头看着天,喃喃的说:“上午还好好的,怎么就忽然变天了呢?”
农历六七月的天,就像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半小时之前还晴的杠杠的天,这会儿就乌云密布,南风转北风,很快就狂风大作,几道闪电带来的雷声响过后,豆粒大的雨点救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仅仅七八分钟,就有成股的水流,从公路右侧的山洼处流到了公路上,狂风夹杂着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响声。
“现在的天气预报,一点都不准,只说多云转阴的,谁想会下这么大雨。”
李德才嘴里小声嘀咕着,因为雨刷无法及时清除玻璃上的雨水,再加上目前正是相对危险的盘山道,他只能再次放缓车速。
拐过一个山角后,李德才看了眼后视镜。
后视镜内的后排车座上,坐着个神态安详的女人--最起码,她表面很镇定,可李德才敢打赌,她心里肯定乱糟糟的,因为她在走出候车大厅时的脚步很快,还差点崴了脚。
李德才知道她的名字:白瓷。
这要是搁在两年前,李德才要想与皇朝会所的白瓷夫人同车,估计就算他跪在地上求个三天三夜,人家也不带理他的。
做为高飞的心腹,李德才当然知道白瓷跟飞哥的关系,更知道她这次为什么来冀南。
救火队员。
白瓷现在正扮演着救火队员的角色。
高飞是火,她是水。
在接到高飞的电话后,白瓷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就动身来到了冀南。
当然了,她是一个人来的,就连萧潇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着急的来冀南,她也不会说,总不能告诉别人:高飞现在急需女人?
高飞的女人倒是很多,可目前陪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解红颜。
哪怕解红颜是女人中的极,因为年龄、生理等原因,对男人的需要用‘如饥似渴’来形容也不为过,可她目前真无法承受‘愤怒’的高飞,只能寻找外援。
白瓷无疑就是最好的外援。
看着好像漏了的天,白瓷有些担心的问:“还得多久才能到那儿?”
“天气好的话,还得至少半小时,在深山里呢。”
李德才如实相告:“可雨下的这么大,车速提不起来,估计至少得一个半小时。而且我最担心的是--我们还得步行至少两公里的山路,这雨太大了,要是引发泥石流,唉。”
高飞在从岭南返回之前,就已经给刘小龙打电话,说明了他的情况。
刘小龙的来头倒是不小,现在的工作能力也很不错,可他真不知道去哪儿找没被破坏的古墓,最后只好动用军方的关系,在南部山区借用了一个防空洞。
上世纪因为与前苏联关系忽然恶化后,华夏为了备战有可能发生的大战,在全国所有的城市内,几乎都挖了工程量很大的防空洞。
冀南自然也有,就在南部山区深处。
这些没有派上用场的防空洞,后来又被军方做为储藏常规武器的军火库。
再后来,这些防空洞连军火库都不是了,就是单纯的防空洞,常年没有人进去,逐渐被世界遗忘,通往那边的水泥路,也早就破烂不堪,可仍然在军方控制下,所以刘小龙要想借用,必须得动用军方的关系。
防空洞内屁都没有,只是借用,再加上刘小龙找的关系也足够硬,所以他很快就获准了,立即带人把那边简单‘装修了’下,高飞回到冀南后的当晚,就入住了。
陈大彪带领一对天涯集团的保安,负责守卫防空洞外围,避免有附近村民误入。
得知高飞在岭南遭遇暗算,必须得过那种日子长达一年,因为目前只有解红颜自己陪伴他,刘小龙当即就给王晨打电话,希望她能回来,毕竟她才是高家认可的媳妇。
但很可惜的是,王晨,包括眼镜都换了方式--王晨与高飞闹矛盾的事儿,刘小龙自然也知道,要是放在平时,说不定会充当和事佬,飞赴她老家劝说她了。
现在他没这心情,也开始因为觉得王晨有些‘不顾大局’而不满,索性不再管她了。
王晨不能来,解红颜一个人又安抚不了高飞,这才请白瓷出山赶来冀南救火。
车子艰难的在风雨中缓慢前行,也幸亏李德才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算是很熟悉路况,要是换成平原司机,决不敢在这种恶劣环境下进山的。
天真像是漏了那样,雨一直没住,只是忽大忽小,等他们来到盘山公路的尽头时,雨也不下了。
老天爷就这样,玩够了后,该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乌云慢慢的散开,月亮露出了她娇媚的脸,很害羞的望着这个世界。
本该傍晚七点半就能赶来的路程,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把李德才在路上拖了接近两个小时。
“前面车子过不去了,得步行。”
李德才熄了火,对白瓷低声说道:“你先稍等,我下去看看再说。”
这条路,通往两公里处的防空洞。
防空洞内的军火转移后,这条路也彻底荒废了,风吹日晒的,裂开的口子慢慢风化,成为坑子。
雨后,这些坑子就变成了小型池塘,成了青蛙、蚊子,甚至水蛇的天堂。
李德才下车后,从车后备箱内拿出了强光手电,向前面照了过去,看了片刻低低的叹了口气。
前面两公里的路况,倒是没有被乱石、枯木等东西挡住,可一个接着一个的坑子实在让人不爽。
李德才倒是不在乎,但白瓷呢?
她可是穿着皮凉鞋,露着白生生小脚丫,这儿又没有雨鞋,该怎么过去?
总不能让李德才背她?
就算她肯,李德才也不敢--这可是飞哥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李德才盯着那些被水淹没了的水泥路时,忽然有了种莫名的恐惧预感,仿佛水下面,隐藏着什么怪兽那样。
“别担心,我淌水过去就好了,其实我也是在山里长大的。”
就在李德才琢磨咋办时,白瓷推门下了车,一双白瓷般的玉足款款落在了地上。
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