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一个客人,不过是来吃顿烧烤而已,却倒了大霉遇上这种是,现在感觉全身到处都疼。想让我赔你们损失费的话,你们是不是该先让我去做个全身检查?还是说……”
顾绒从兜里摸出手机按下电源键,亮起的屏幕照亮她被红酒染湿的发梢,和面具下隐约可见的轻轻勾起的嘴唇:
“我们去找警察叔叔商量一下,看看到底该谁给谁赔偿?”
调酒师喉咙被堵住一般发出几个单音节,整个人呆若木鸡。
顾绒收起手机,笑眯眯的拨开他挡住自己的手,朝林安静和乔可心做了个手势便朝门外走去了。
走到门口她突然被一个狂奔而来的人撞了一下,一个书包跌落在地,她正要低头去捡的时候,那人却先一步反应过来,慌乱甚至粗暴的抢先夺过了书包。
顾绒动作一顿,有些奇怪的转头看了一眼,却只见到长发女孩低头弯腰的身影:
“不好意思。”
一声含糊的抱歉后,那人便匆匆跑了进去。
顾绒看着她的背影挠了挠耳朵,走出了烧烤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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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币被塞进吞钞口,纤长白皙的手指在灯光下犹豫两秒后,按下了酸奶选项。
随后咕咚一声,她弯腰从自动售货机的出口捡出那瓶断奶,插入吸管喝了一口。
那个鬼面具被她斜扣在脑袋上,被红酒浇过的头发还是湿的,发梢上凝着水珠,闪烁的反射着橘黄的路灯。
马路对面乔可心和林安静正等着她,说好一分钟时限的顾悄同学也很听话的到了,并且……似乎还带了一个人?
她一边瞧着一边走向斑马线,途中经过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反光镜里映着她匀速走过的身影,映着她咬着吸管的动作,映着她脑袋上的面具,还有凌乱的长头发。
黑色的玻璃窗内,有人正静静的看着镜面,被嵌了几块碎玻璃的手正在让身旁的秘书包扎,他自己却半点痛觉都没有般的沉默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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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斑马线,顾绒松开吸管,看着跟在顾悄身边的女孩挑了挑眉:
“这位是?”
没等顾悄解释,那个女孩已经抢先低头弯腰,朝她不停的鞠起躬来: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让你们遇到这种事!顾悄是为了帮我打工才会呆在这里的!对不起!对不起!”
她看起来六神无主,声音里甚至带着焦急的哭腔,顾绒默默瞧着她,觉得如果自己的态度稍微差一点这人说不定能直接给跪下来。
她有点头疼的挠了挠头:
“咱们先换个地方说话吧,别又遇到那群人了。”
正要转身的时候,林安静突然一把拉住了她。
顾绒转过头询问的看向林安静,后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突然毫无预兆的伸出手来,顾绒极其敏感的侧头连退两步,躲开了她即将碰到自己脸颊的手。
林安静僵住了。
现场的气氛突然诡异的凝滞起来。
原本正要随便安慰两句同学的顾悄看着那两个人无声对视的场面,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然而没等到他去细细探究这种感觉是什么,顾绒已经一如往常的笑起来: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