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世昌进入皇帝的寝宫之中径直来到了床边
床上,拉着床帘,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梅世昌躬身行礼,道:“臣,梅世昌,叩见皇上”
里面传来一个很是疲惫的声音,道:“你们都下去”
身旁侍候之人,听到皇帝的话,纷纷行礼退了出去
待到屋中只剩下梅世昌和皇帝两人之后,这才听床帘后面传出了皇帝的声音:“怎么样?”
“回皇上”梅世昌站稳了身子,虽然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可他依旧保持着当初的习惯,肥胖的身体,站在那里,很有气势,道:“罗烈,还是不肯说要他开口,恐怕话需要些时日”
“嗯”皇帝轻嗯了一声,又问道:“还有呢?”
“三位皇子,现在都为了争夺莫小川的支持而彼此明争暗斗,不过,莫小川好似对太子为亲近一些”梅世昌回道
“莫小川便是你那个养子?”皇帝轻声问道
梅世昌点了点头,道:“正是”
皇帝听罢,并未出声,隔了一会儿,才道:“莫智渊这小子轨迹多端,这次莫小川来,必然没有那么简单可惜,我燕国后继无人,三个蠢材,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听着皇帝骂三位皇子,梅世昌不好插言,只好闭口不语,静静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皇帝才道:“你难道不打算去见莫小川一面?”
梅世昌摇了摇头,道:“当初的梅世昌已经死了,现在为皇上效忠的,只有梅四,见与不见,只听皇上吩咐”
皇帝抬起手,将窗帘撩了起来,露出了一张很是端正的面容来,若是莫小川在此的话,必定会很是吃惊,因为,燕国皇帝的面容,竟是和李长风有着几分相似
皇帝看了看梅世昌,轻声一叹,道:“你是不有些怪朕当初做出的这个决定?”
“臣在皇上面前,唯有效忠,在军中或者在皇上身边,都是效忠,没什么分别”梅世昌的语气之中并未带太多的感彩,好似在说最平常不过的一句话一般
皇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轻摇头,道:“其实,朕现在也不知做这个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僵你调回来,便给了三大世家多的权力原本是想让燕国和南唐那边放松警惕,可不想,岁月不饶人,朕这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皇上很快便会康复的”梅世昌说道
皇帝轻轻摆手,道:“你不用安慰朕,朕的身体,自己知道”
梅世昌还想说什么皇帝却又抢先说道:“待时机成熟,你还是去见一见莫小川毕竟,你们有过一场父子之情”
梅世昌摇头苦笑,道:“皇上也是知道的,臣的养子早已经死了现在的莫小川,却不是当年的梅少川”
皇帝微微点头
梅世昌又道:“直到现在,臣都不知这其中是怎么回事,也许,这一切都是王小言安排的可惜,他跟了臣这么多年,臣却没有发现,他居然布了如此一精妙之局”
皇帝又点了点头,道:“王小言此人,的确有其过人之处,当日他诈死,应该是对朕的安排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如此脱身,只是,这人现在却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两年多了,竟是没有一点消息”
梅世昌轻叹了一声,道:“当年他藏到臣这里,西梁的猎鹰堂和齐心堂,还有西凉皇宫之人,几乎将中原四国都翻了过来,也没有找着他现在,又岂能轻易找的到只要他不出来坏皇上的事,也就仍由他去”
“便依你的意思”皇帝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皇帝的笑容,让梅世昌有些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道:“皇上为何发笑?”
皇帝笑了笑,道:“朕是笑莫智渊不会用人,像王小言这样的人,若是他能留在身边,现在哪里还会被柳承启牵制”说罢,似乎觉得话题有些扯远了,又道:“莫小川哪里,你还是要见上一见的即便问不出什么来,但是,依照他对你那女儿的态度,应该也不会对你全然无情,试探一下莫智渊的底线也是好的”
“臣遵旨”梅世昌点头答应
“不过,罗烈这边的事,还是要加紧了去办……咳咳咳……”皇帝说着,突然咳嗽了起来梅世昌急忙上前,皇帝微微摆手,止住了咳声,道:“现在朕的身体不行了没有时间跟莫智渊他们耗下去,唯一的希望,便是那大周遗兵了若是得不到这些,怕是,燕国就要毁在那三个逆子手中了”
“皇上放宽些心”梅世昌,道:“太子虽然办事还不够老练,可由皇上亲自教导多年,做一个守成之君,还是能够胜任的二王爷和三王爷都是聪慧过人,必然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守成之君?聪慧过人?”皇帝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了几分苦涩,道:“守成,也要看敌人是什么人以博儿的能力,岂能是莫智渊的对手睿儿倒是有些小聪明,可惜,做事太过冲动,比起莫小川来,是相差甚远,不可取至于逸儿,他倒是比两个兄长强上一些,只可惜,他为人狠辣,虽然一直没有如何表现但是,朕的儿子,朕知道若是这皇位给了他,他的两位兄长,一个也活不了……”
听着皇帝的话,梅世昌不知该怎么接话,说的是三位皇子,他若是在此处插话的话,未免有些干涉皇帝选接班人的嫌疑,而历朝历代的皇帝,对于这个都很是敏感的
梅世昌有自己的原则,因而,只是轻轻摇头,道:“皇上莫要太过操劳,身子要紧”
皇帝摇了摇头,道:“罢了,他们三个,先不管了只要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朕也懒得理会他们眼下,还是抓紧罗烈这边之事……”
“是”梅世昌答应了一声
忽然,屋外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进来:“皇上,您的身子今日好些了吗?这些奴才居然不让臣妾进去……”
梅世昌一听,面色微变,道:“皇上,是皇后”
皇帝点了点头,轻轻抬了抬手背,示意梅世昌从后面出去
梅世昌躬身行了一礼,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