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篱落走到一个人迹偏少的地方,乘着没人的时候,连忙将信拆开,仔细的看着信上白纸黑字写着的内容,信纸上写着的字体苍劲有力,十分好看,可这再好看的字迹,当她看完整封信的内容的时候,心情从平稳转变为不平稳的态度了。
当看完这封信之后,苏篱落便将这封信狠狠的揉捏成一团,一片片撕碎后边扔到了一旁的垃圾堆处,心中却满满都是气愤的声音。
好你个玄一,你可真的是太狠了!
苏篱落气愤的离开了此地,头也不回的便就跑向自己所开的药铺,而她现在的位置距离药铺还有一段的距离,因此在去往这一段距离中,她早已将玄一从头到脚骂了一遍,就差没将他的祖坟挖出来一并骂了,好歹她还算是有些理智,这才没做出这等缺德的事情。
骂着骂着,转眼间,便也就到了药铺的面前,只见药铺上方,招牌早已挂好安置妥当了,药铺内早已人满为患,苏篱落看着这些病患的面孔,绝大部分都是眼熟之客,但这其中,也有不少面生的人。
门口招揽生意的学童撞见了苏篱落,苏篱落看着他并不认识,想必就连这个学童也是新招来的,果然,这名学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觉得眼生,便连忙拿着本子走到她的面前,耐心的说着:“姑娘,你是来看病的吗?请来我这里挂号等待片刻,此时人多,怕还要再等一些时间。”
而就在苏篱落准备回复面前的学童的时候,从屋子内走款款走来一名少女,苏篱落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眼睛都发了光,便推开面前的学童,也不管那学童追在自己的身后喊叫,直径走到少女的面前,抓起她的手腕,便就质问着:“姑娘,我将你和你的父亲救下,现在你们怎么能够背信弃主?”
少女抬起头来,缓过神看着面前的苏篱落,心中开心不已,当看见苏篱落身后还有一名学童前来之际,便连忙将他打发下去,这才转头对苏篱落说着:“娘娘,您不在的日子,我和家父按照您的要求照顾的妥当,这背信弃主……娘娘,我们并没有这么做啊。”
苏篱落冷眼旁观她的说辞,呵呵一笑,继续质问的说着:“没有背信弃主,这药铺是怎么回事?在没有本宫的允许下,谁允许你接待病患看病的?幕后的指示者,你难道还不愿意说出来吗?”
苏篱落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对于她而言,已经算是十分严重的问题了,再没有主治医生的情况下,药铺顶多只能买卖药材,又如何办到挂招牌卖药方为人看病的道理?倘若出了事情,谁也负责不了,担当不起,那么她这么久所做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白白浪费了钱财和力气,甚至还伤了自己的感情!
只是,当她的话音落下后,面前的少女显然听不懂苏篱落再说些什么,惊讶的看着她,问着:“娘娘,难道不是您将他们送来,让他们替你照看药铺的吗?”说着,她便开始搜自己的身子,最终,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张纸条,字迹上面写的,竟然是一封推荐信,而这字迹,显然是有人刻意在模仿她的字迹。
“小的和家父是因为这封信才将他们收留,并且听从他们的安排开始为药铺开张,而看着药铺的日账流水每日剧增,小的便当真以为,这是娘娘托人前来安排的。”少女忠心耿耿,语气态度十分严肃的回应着。
听她这么一说,苏篱落的心里便全然明白了,看来,玄一为了这一盘棋,真是用尽了心思啊。
而显然,少女也不笨拙,当看见苏篱落的脸色十分不好看的时候,便连忙意识到哪个环节出了岔子,于是便连忙说着:“娘娘,需要我将他从楼上请出来吗?”
苏篱落瞥了一眼她,于是便挥了挥手,冷淡的说着:“不用,本宫亲自去问问他,这么做的意图究竟是什么。”说完后,便提起裙摆走向楼梯,一步一步的稳妥的踩在楼梯上,楼梯发出沉重的声音,一声声的踩在少女的心上。
女人的第六感在告诉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瞒的事情,只是让她并不知道罢了。
等苏篱落最后一节楼梯踩完后,便站在上面微微喘息着,她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里面的屋子,安静的听下来,屋子内部里,有着低沉的声音,当声音结束,便有一名病患掀开门帘走了出来,只是当目光挪在了苏篱落的脸上的时候,在她身上的一股气势倒是让这名病患震撼到了,于是便连忙从她的身旁匆匆而过,并不敢停留太久。
“下一个。”彤彤的孩童声音响起,这才让苏篱落抬起了脚步,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只是,当彤彤抬起头来的那一刹那,看见的人竟然是苏篱落的时候,他先是揉了揉双眼,在确定没看错的时候,便连忙钻到玄一的身后,不敢吱声。
玄一此刻正伏案写药单,并没有闲工夫陪着彤彤闹腾,头也不抬的直接怒斥着彤彤,说着:“彤彤,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抓紧喊病人进来。”
彤彤咽了咽口水,仍然不听玄一所说的话,只是轻轻拉扯着玄一的衣袖,提醒他,有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闯了进来。
最终,彤彤的用力拉扯下,玄一手劲没能控制好毛笔的轻重,一抹墨汁滴落在白净的纸张上,让玄一的内心终于爆发,玄一将毛笔放在一旁,转过身来讲彤彤拉扯过来,教训着他,可彤彤却在惊慌失措之下,喊出苏篱落的名字,这才让玄一的手停了下来,并没有打在他的身上。
玄一转过身子,将目光停留在苏篱落的面前,许久不见,她倒是变得有些消瘦,神情也不如从前那般清秀,在她的身上,倒是多出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不过,在看见苏篱落的时候,玄一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波动起伏,因为,自从将那封信留给她的时候,他编辑知道,他们之间,迟早会在这里见面,一切不过都是在他的计划和安排之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