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穆靖看着苏篱落的脑袋悄咪咪的凑到了他这一旁,原本还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到最后竟然正大光明的拿走了那人参盒子,蹲在一个角落里默默的研究了起来。
楚祁年看着苏篱落如此大胆的样子,竟觉得她十分大胆可爱,看着她似乎很宝贝这个东西,于是便冲着苏篱落说着:“看来嫂子很喜欢,如果喜欢的话,下次八弟再来送一些过来。”
听到楚祁年说还要再送的时候,苏篱落那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便连忙流露出不一样的神情,那种眼神之中带着的闪光点,也难免会让旁人觉得可笑。
而楚穆靖却将她的这一细小的变化看在眼中,心里却有些怒意,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似乎他们之间的对话又并没有什么刺可挑,于是只能生着闷气。
就在这气氛陷入了僵局的时候,救星恰逢时候的赶到了他们的面前,可就连他也不曾想到,从前甚少来三王府的八王爷楚祁年,却会在这里站着,倒是让他险些怠慢了,于是在他进门看见楚祁年的身影的时候,便连忙抬起手来,朝着楚祁年行李说着:“八王爷。”
楚祁年听见了苏航的声音,看着他一路风尘仆仆的模样,便连忙将他扶起说着:“哪里敢收的起国师的行李,快免礼。”
苏航倒并不以为然,在他的眼中,君是君,臣是臣,更何况他也并不曾与八王爷相熟,更多的也只是从楚穆靖的口中听闻他的事迹,碍于他的身份,也不好得罪,这礼自然也是不可能避免的了的。
“八王爷平时甚少来这三王府做客,今日竟能够在这里看见八王爷,实在是在下的幸运。”苏航说话的语气不卑不亢,甚至十分谦虚的捧哏,就连苏篱落也能够多少听出他与楚祁年之间对话的含义,而在楚祁年的眼里,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如此客套的话。
如若再往心中听进去的话,甚至苏航的这番话中,也带着少许的散客之意。
苏篱落不禁摇了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这古人说话的学问,她怕是学不会了,也替他们感到心累,生在帝王家,本身就是危机四伏,困难重重,没想到就连平时说个话,生活也如此之累,更加坚定了她要离开这里的决心,总之,她本身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倒不如让她离开这个枷锁,自生自灭也好过在这里死去。
楚祁年的眉目间轻轻挑了一下,随后便笑着回答苏航的话:“本王听闻三哥的身子最近有些抱恙,便赶过来看望,顺便送了点东西给三哥,希望三哥的身子能够赶紧康复,好助父皇一臂之力。”
好一个重担,苏篱落挑起眉来,安静的看着他们三个人之间上演一处大戏,如此现实,又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宫斗大戏,可是难得一见,只是可惜此刻手中并没有瓜果点心,不然这就圆满了。
“你三哥就是个病秧子,怎么可能担得起这般重任。”苏航打趣的替他们之间解围,余光之中看着楚穆靖,只见他倒是平静的很,一杯接着一杯的茶水喝进肚子中,却不曾言语。
有苏航在,自然也不需要他费什么口舌。
楚祁年笑了笑,那笑容异常温暖与温柔,他的笑容总是有一股温暖的感觉,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抹阳光,照在人的身上一点也不炽热,温度正好。
“那三哥便好生修养着,天色渐晚,臣弟还得抓紧时间赶回府中处理家中琐事。”楚祁年双手轻轻握成一个拳头,轻声的说着离别的台词。
只是,没等楚穆靖与苏航说些什么,苏篱落倒是从这场大戏之间反应了过来,这戏还没看出什么名堂,倒是他先走了,可真是无趣,与其和这个定时炸弹坐在一起,她宁可去别的地方转悠一番,于是便自告奋勇的说着:“那我送送你,正好我也闲的发慌。”
“那就有劳三嫂了。”楚祁年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引来楚穆靖的不满,他眉眼之中,满是愤怒的模样,他记得,他曾分明警告过这女人,不准与楚祁年走的近,他甚至不希望她与他多说几句话,更不要说送他这种事情,本就不该她做的事情,为什么一次次的在挑战他的极限。
“苏篱落,本王允许你离开了吗?”语气之中带着怒意,似乎随时便就一发不可收拾。
可苏篱落的脾气,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想让她听从意思,她压根不想理会眼前的男人,便头也不回的拉着楚祁年走出了门外。
啪的一声重响,惊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白婉婷吓得轻声尖叫着,她从来没见过楚穆靖曾发这么大的脾气,要知道,在她的眼中,楚穆靖永远都是一个温柔之人,虽然他在外界传闻如此残暴,可从来并不曾亲眼见识过。
苏航略微皱眉,可嘴角处在不经意之间到底还是勾起一抹笑意,这一场戏,倒是想看看他们能够怎么收的住场。
苏篱落转过身来,不明所以的看着楚穆靖,心里满满是不喜,可到底是王府之中的主子,还是得听从他的意思,她几乎耐着性子对着他说着:“王爷,八弟总归是客人,我送送他又如何?”
“妇道人家就老实呆着,自然会有人送!”
“呵呵,你才妇道人家,你全家都是妇道人家。”苏篱落说完这番话后,便拉着楚祁年头也不回的离去,而楚祁年却不曾反应过来,便只得跟随着她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踩着台阶离开。
“苏篱落!”话音落下后,却不见了她的踪影,楚穆靖气的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白婉婷见状便连忙走到他的身旁,为他倒了一杯水,轻轻拍着他的胸口,哭唧唧的说着:“三哥,你可要保重身子啊……”
楚穆靖接过白婉婷手中的茶杯,盯着这杯茶看了许久,随后不满的说着:“从此以后,王府之中不想看见这种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