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布被苏篱落用手指轻轻去掉了,一架崭新的古筝便就赤裸的暴露在她的眼前,让苏篱落半晌没能缓过神来,她安静的看着眼前的这架琴,手指想要上前去触摸,可刚伸到一旁的时候,这才想起来,也不知道这架琴是否是送给她的,害怕将琴弄脏,便又暗暗的将手缩了回来。
楚祁年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倒是略略泛起了一点酸楚,不知道为何,看着她如此小心谨慎的样子,到是会让他感觉十分的想要将她保护在怀中。
“用手摸摸看吧,看看感觉如何。”楚祁年冲着苏篱落温柔轻声的说着,示意让她使用的看看。
可即便是经过了主人的同意,苏篱落仍然是不敢轻易的去触摸这架琴,这架琴看上去十分昂贵,无论是从琴的制作还是琴弦,光是用肉眼就能够清晰的分辨出好琴和一般的琴的差别,光是做工就已经出卖了琴的价格。
“我真的可以摸吗?会不会用脏了?”苏篱落仍然还是再三的问着眼前的男人,因为她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触摸的问题,从而导致这架琴就便为废品了,如若这琴是要拿出去送给别人,那她就更不敢摸了。
楚祁年一个没忍住,到底还是笑出了声,最后这才直接明了的说着:“不逗你了,这琴本身就是送给你的,你想怎么摸都可以,摸坏了我便再喊人换一架就是。”
当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苏篱落整个人都是震惊的模样看着他,她猜测过许多的可能性,可却没猜测到原来还会有这一种情况发生,倒真的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在得到楚祁年的允许后,苏篱落那两双手这才敢轻轻的抚在这琴弦上,她轻轻的触碰到琴弦,琴弦发出一阵清脆而动听的响声,倒真是十分悦耳,苏篱落挨个将每一根琴弦都一一抚摸了一遍,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正是因为这一叹气的声音,倒是让楚祁年有些疑惑的问着她:“怎么了?难道是这琴不够好?”
就在楚祁年险些让下人重新定做一把琴的时候,却被苏篱落连忙拦住,带着少许害羞之意说着:“并非如此,只是感慨自己的琴艺不够出色,无法将这古筝运用自如。”
听后,楚祁年一脸明白的眼神看着她,随后便笑着回应着:“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臣弟可以教你。”
“那感情好。”苏篱落开心的说着,白送上门来的师父,哪里有往外赶的道理:“那以后我没事的时候,可否去你的府邸上找你?”
“只要你愿意来,臣弟一定认真教嫂子的。”
“别等以后了,趁现在没事简单的教教我。”苏篱落说着,便连忙将琴的位置放到了他的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一脸认真学习的好学生一般的看着他。
楚祁年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尤其是看着她那双好看而又明亮的杏眼,便就毫无招架之力,只得听从她这突如其来的兴致安排,开始对她简单的教学。
“之前臣弟教过嫂子简单的曲子,不知嫂子是否还记得,如若可以的话,臣弟想先检查一下嫂子之前学过的东西有没有忘记……”
苏篱落豪爽的坐在他的身旁,手指轻轻扶着着琴弦,脑海里渐渐回忆起他们曾相识的模样,曲子似乎像是印刻在脑海之中,轻轻的演奏了起来。
琴弦的声音撩人耳目,可眼前弹奏之人,却是撩人心弦。
阁楼上,站着一抹病弱的身躯和一抹穿着白衣的女人,只见那人一脸的憔悴,纵然脸色好看了不少,可一场大病倒是显得他十分脆弱不堪。
白婉婷轻轻的拿着衣衫披在了他的身体上,眼中看着病弱的人儿,心里却满满都是心疼和那一些令人嫉妒到发狂的心情,这种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她一点也不想品尝。
楚穆靖的醒来,按理来说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她许久不曾见过他了,看着苏篱落跟着楚祁年一同出去之后,便就大胆的闯进了房中,纵然房间内还有苏篱落的眼线,可她也丝毫不顾及这些事情,她心中想着的人都是他,自从他生病出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他了。
虽然白婉婷的心思十分痛恨苏篱落,可是在见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的时候,她也不得不佩服苏篱落,能够将快死之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当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可是心里也不满有几分担忧,只怕这样的女人,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一次她算是过了关,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看着看着,眼前的男人竟然渐渐苏醒了过来,楚穆靖的醒来,让白婉婷更加庆幸一点,那便就是她闯了进来,正好让他醒来的第一眼,便就看见了她。
可是却让她难过的是,楚穆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问她这几日过的好不好,倒是开口就问苏篱落在哪里,白婉婷只得照实的说着,没想到大病初醒的楚穆靖,在听见这番说辞后,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衣服也不披着就冲出了门外,可在阁楼上看见了他们两个人身影的时候,却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看着。
白婉婷不是傻子,她也是一名女人,当她跟着走到外面的时候,看见楚穆靖眼中的双眼,她的内心开始有些惊慌失措了,这么些年来,她见过楚穆靖身旁也有不少的女人,可都在听见楚穆靖身子不好的时候悄然离去,却不曾想过,苏篱落竟然是一个意外。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写满了对苏篱落的不舍。
“楚哥哥,外面风大,咱们先进去吧,等一儿还要让御医来看看。”白婉婷是当真不想再看见楚穆靖的双眼中都是苏篱落,于是便找了个借口,想将他赶紧屋子内。
可奈何的是,楚穆靖不但不进去,甚至让她闭上了嘴,他的眼中写满了愤怒和不舍,却在这一刻竟然也多了几分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