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篱落想要挣扎着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可是越是挣扎,便越是疼痛,最终她狠狠的推了他一下,这才总算是抽了出来,可是原本洁白的手腕上也有着五指红色的印记。
而楚穆靖却捂着自己的手腕,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许是站在一旁的苏航看了看他忽然变得苍白的脸色,便心中有几分不好的预感,连忙接过他的手腕,将他的衣袖轻轻的挽了上去,当衣袖掀开的那一瞬间,他手腕上的伤口便再一次露在大家们的眼前,原本开始结痂的手腕由于刚刚的剧烈挣扎,伤口再一次的破坏结痂口,结痂口的一圈上开始微微泛出一些鲜艳的鲜血,实在是让人看上去触目惊心。
“王爷!”站在一旁的白婉婷率先从嘴里发出一声尖叫,而后便不知所措的喊着李嬷嬷前去寻医,而后哭到嗓音沙哑的跪在苏篱落的面前说着:“姐姐要是有气大可发在妹妹的头上,为何要伤到王爷。”
苏篱落皱着眉头看着他溃烂的伤口,那道颇深的伤口她永远都记得,是他自己用这道伤口,换来了玄一的医治,否则她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
她这个人向来是是非分明,对于他为了她而受伤的事情,她的心里一直都有内疚感,可对于这件事,她本来就没有什么错,何须要向他低头。
地上跪着的则是白婉婷,她不停的拽着她的裙角擦着自己的眼泪,而楚穆靖却是一脸铁青的脸盯着她看着,令人感到几分的毛骨悚然,苏航却拿着他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护着他,又焦急的等着大夫的赶来,苏篱落看到眼前的一团乱,让她心神不宁,耳根直发鸣,最终苏篱落受不了白婉婷的哭喊声,便朝前走了一步,靠近楚穆靖的身旁,可白婉婷却越来越过分的说着:“姐姐,你究竟还想要做什么……”
“手给我,我来治。”苏篱落并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女子,而是将目光打在他的身上,嘴唇抿成一条线,认真的看着他。
可是他却一脸戒备的看着苏篱落,心中却图添了几分苍凉,口吻带着少许的冷漠对着她说:“来人,将王妃娘娘押下去。”
“楚穆靖!”
“王爷!”
“王爷,过了过了。”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站在一旁的苏航微微皱着眉头小声的劝着,而小鱼跪在地上拼命的磕着头,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着,眼泪婆裟的看着楚穆靖,不停的求饶,苏篱落则是喊着他的名字,目光也渐渐的变的漠然起来。
可是,却依然改变不了楚穆靖的想法,只见楚穆靖捂着伤口,表情颇为严肃了几分的说着:“为何还不动手,本王说的话当耳旁风了?”
站在一旁的玄奕终于是叹了口气,而后来到苏篱落的身旁,将苏篱落的双手狠狠的压着背后,声音小到只能够让他们二人彼此听见的语气说着:“王妃娘娘,得罪了!”
或许是心中的委屈渐渐蔓延了上来,她只感觉鼻翼间略微有些泛酸,肚子里一堆想要骂人的话,却到了嘴边无法说出口,于是,她便只剩下紧紧盯着眼前的楚穆靖,似乎从前的那些日子,都是假的,甚至他为了自己受伤的这件事,也统统不觉得是她欠他的了。
这个时候,大夫提着药箱匆忙的赶来,站在前面带路的李嬷嬷狠狠的撇了苏篱落一眼,而后用尽了力气撞在苏篱落的肩上,让她疼痛不已,苏篱落恶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一群人,心里充满了厌恶。
不明真相的大夫茫然的一一请安之后,便连忙打开药箱替他进行包扎,可就在包扎的过程中,楚穆靖便再一次开了口:“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押下去。”
“王爷,王爷,好歹她也是王妃娘娘,您不可以这么做啊。”小鱼在听见楚穆靖的最终命令后,便像是发了疯一般的磕着头,脑袋一下又一下的撞在地板上,一声又一声的撞在苏篱落的心坎中,直到小鱼的额头也被磕出了鲜血,楚穆靖这才缓缓说着:“本王念你是王妃的贴身侍女份儿上暂时饶恕你,但你若再敢为她求情,你也关进去!”
就在小鱼还要接着求情的时候,苏篱落在听闻楚穆靖如是说的时候,便心中着急了,小鱼这丫头为了主子是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的傻姑娘,而楚穆靖却也是说到做到的人,她被关进去,小鱼在外面接应她,她也是可以熬过去的,但是如果两个人都一起关进去的话,那可就彻底是没活路了,她必须要拦着小鱼,于是开口说着:“楚穆靖,你曾答应过我,不能动我的婢女,要杀要剐,你照着我来。”
不知道为何,当苏篱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楚穆靖的目光却变得异常不同,甚至心中也多了几分波澜,可是也只是一瞬而过,让人无法捕捉到任何信息。
可是,跪在一旁的白婉婷,似乎是听出了这番话的不同,梨花带雨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锋芒毕露。
楚穆靖似乎不想再理会苏篱落,于是他轻轻的挥了挥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胳膊,便被玄奕带了下去。
这一路上,左拐右拐,倒是让苏篱落有几分疲倦,这是第一次在这王府之中走了这么久,她甚至都不知道所谓的小黑屋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于是便无聊的问起了玄奕:“玄奕,你可知道王府之中的小黑屋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玄奕想了想,于是决定还是告诉她,从而说着:“回王妃娘娘,王府的小黑屋是专门用来惩罚犯错下人所用之地,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凳子而已,将犯错之人关在里面不吃不喝数天作为惩罚。”
呵,玩的可真大啊,苏篱落暗暗的想了想,忍不住吐了口气,要知道向来她是最怕黑暗的地方,将她关在里面简直就是对她精神上来说是一种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