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珺瑶本身对人类是没有恶意的,尤其是对某一些具备有特殊能力,传承了神族血脉的人更是觉得后生可畏,应当好好培养,所以在得知夜帮手底下掌握着这样一帮能人异士的时候,便起了心思想会一会。
新月的出现让她见识到了纯粹的异能者,没有任何的外力因素干扰,这种潜在的能力完全是由血脉所开发出来的。
西珺瑶对此很是欣慰,于是也就免费给她上了一堂课,“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又相互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如果你有能力掌控其中一样元素,其他的也就能融会贯通,只是你们的血脉造就了天赋上的差异,所以分出了擅长跟不擅长的领域,其实这些东西都是一体的,只要仔细领悟和感受,总会参悟。当然,魔女的情况不同,她除了具备异能的条件,还有外力的帮助,你打不过也很正常。”
毕竟人类的力量开发再强大,终究还是无法与修行了上千年成精的魔物相比。
她自认为说出了事实,可听在新月的耳中却是格外地怪异跟震惊。
少女分明只有十几岁,比自己小不止一轮,可此时她俨然像是个学生一样被教育指导着,这种心理上的反差让她不得不介意,但此时她更加震惊于少女说出的这套理论。
如果这话搁在二十几年前她刚刚修行那会儿,她大抵会嗤之以鼻,但亲眼见识过宋叶能力之后,这套理论便也完美契合到了实际运用当中。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能力比我,比路易夫人还要强?”她也多少听出了点意思,所以也没藏着掖着,开口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当然。”西珺瑶也没有客气,点头笑得从容,“你们杀不了我。”
你们杀不了我,所以也不会白费力气。
这句话笃定得让初出茅庐的男孩生气,他坐在旁边瞪了一眼过去,杀气腾腾很想上去当场较量。
可新月却是又抢先一步开了口,“我明白了,西小姐,这里有一份保密协议,我希望你不要将展览馆里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你跟研习社的成员,明天就能恢复自由。”
她率先一步拿出了文件,在铲除危险跟合作之间,已然做出了选择。
西珺瑶赞赏地挑了挑眉,而后大手一挥,爽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个结果,早就在她的预料之内。
随即为了避嫌,新月起身告辞,甚至还礼貌地替少女合上了房门,而后大步流星走向电梯的方向。
“新月姐,为什么要答应帮她,真的动起手来,她未必打得过我们两个。”紧随其后的年轻男孩仍对此事耿耿于怀,憋了半天终究没藏住自己的不满。他们大老远赶过来,就被少女胡天胡地乱吹一通打发走了,这传出去都得被人笑话。
对此,新月并没有作答,而是神色严峻地下达命令,“交代下去,彻查西珺瑶,将她记录进特殊人物档案,进行秘密监控,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因着刚才她一直大步流星走在前头看不到表情,此时徒然听到这样的严令,男孩心头咯噔一声,立刻收住了自己的牢骚,颔首铿锵有力道:“是。”
他初出茅庐不懂事,新月却是负责异能者训练长达二十几年的时间,少女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假她摸不清,可论起那份淡定从容的气势,她可以断定,他们是真的动不了她。
不仅如此,她总能从少女身上嗅到一丝古怪的气息,让人心生敬畏,即便面对面坐着,时刻都如履薄冰。
而这一天与夜帮的短暂接洽就此落下帷幕,西珺瑶心中也隐隐有预感,未来的某一天,当她走向高处,必定会再跟这头大鳄相遇。
当天夜里闻先顾带着苏瑾和李可涵过来找她,一进屋,苏瑾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谢谢你救了我,西珺瑶,谢谢你,没有让我犯下弥天大错。”她苍白的脸上泪流不止,眼里充满了悔恨,从小家教甚严的她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内心的自我谴责已经足够令她痛苦。
西珺瑶摆摆手,并没有多说,转眼看向一边的李可涵道:“你的手链被我弄坏了,抱歉,我会照价赔偿的,这里是一百万。”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了过去。
一侧的闻先顾听得一惊,下意识也望向了李可涵,一串铜钱手链一百万,可谓是天价了。
后者冲着他耸了耸肩,无奈笑道:“那串手链确实是开过光的东西,我看着古朴弄来玩玩的,没想到遇到了行家。”
闻言,便是一锤定音了其富家女的身份。
如果不是这张一百万的支票,闻先顾还真不知道自己的研习社里藏着这么一号人物。
而李可涵显然也没将这一百万放在眼里,指着自己的脖子笑道:“这一百万可抵不上你救我这条命的恩情,说了是朋友,我可不收你的钱,要不你给我画个平安符吧,我看你在展览馆里那一手占星术,特别佩服。”
她搞怪地做出古人拱手敬礼的动作,活跃了气氛,西珺瑶也不强求,随手从桌案上取过一张纸,虚空在上边划了几下后折叠成三角形递给她,“将这个戴在脖子上,你身上还残留着魔气,近段时间都不要摘下来。”
李可涵愣愣地伸手接过去,脑子已经被什么魔气弄得云里雾里,半晌张嘴啊了一声,“我开玩笑的,没想到你真会这个啊,可你也没画图案啊,这有用吗?”
刚才她可是亲眼所见,这张纸从头到尾都是空白一片的,而且还是标准的便签。
“戴着便是。”西珺瑶拍拍她的肩膀没有多做解释,朱砂黄符那是凡人需要借助外力增强咒文威力使用的,而她是神,只要气息沾上的东西都远比符咒有用一百倍。
李可涵挠挠头没想太多,就当是朋友之间的礼物,揣进口袋里后还打算粘着西珺瑶闲聊,可是闻先顾却是有事情要谈,所以在道谢之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两人。
“那个,路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