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那你们接着休息了没有?”姚六六懊恼,赶紧跳了起来穿衣。
“二十九他们在外面睡了一会。”龙十七意在言中的笑了几声,不是她不叫她,实在是这一路陪着她走来,她所受的辛苦她最清楚,眼下既然就快要到了,她是实在不忍心把她叫起来。
这才几日功夫,六小姐脸都瘦了一圈,那怕睡了十二个时辰,精神还是很萎靡,还好这么颠簸她也没病倒,这是唯一让龙十七欣慰的,当然最多的是对六小姐的敬佩。
以她这种没见过风浪的女子,性情能坚韧到这个地步,她是真的信,她能披阵挂帅,杀敌千里。
“那我们走吧,今天就不易容了吧?”姚六六心有戚戚的看了眼摆在梳妆台前的人皮面具。
非常时期用的是非常手段,现在人都快要乔轩面前,她是真不想再戴了,躲追杀时,她能忍着恶心,现在知道乔轩并不是下落不明,她心落了一半,怎么也不想再委屈自己带哪人皮面具。
再说了,她也不想跟乔轩一对面,就是她撕下面具的样子,她要让乔轩看见她,向他飞奔而来,也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关口除了我们,没有可疑人进城,六小姐不想戴,那就不戴吧。”
往前就是三军警界的地线,也是乔轩的地盘,陈青敢在这里动手,那就准备被箭钉成一个刺猥。
姚六六无力的一笑,就见龙十七给她找了一身干净的精兵男装:“军营不能让女人进去,所以还得委屈六小姐再乔装一下。”
这个姚六六早有心理准备,自古军营容不得女子,她要来,也肯定是男装打扮,就算乔轩留下她,她也不能穿女装的。
刚下了楼,到了后院,就见龙二十九等人,全都换成了士兵的衣服,姚六六虚弱的笑了笑,龙十七知道她想给乔轩惊喜,这样的安排她很高兴。
“咱们能偷摸进去吗?”
“放心,没问题。”龙十七也穿戴妥当了,依旧易容成男子。
就在准备往后门出发前往葫芦口,就听到前院一阵鸡飞狗跳,那老鴇惊喜连连的大声道:“嗳哟,军爷来了,姑娘们还不赶紧起来招呼军爷们。”
姚六六心猛的一跳,就听……
“你是老鴇?”
清冷淡漠,又有如金玉相击的声音穿透前院传了过来,姚六六怔住了,这声音那怕流失几个世纪,她都记得住。
顿时姚六六呼吸急促了起来,他是知道自己来了,前来接她,还是来这里春宵一度?
莫名的姚六六脸就红了起来,酸软的四肢也跟着僵硬,转念又想到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前来春宵一度,定是收到了孙进忠的飞鸽传书,所以前来接她了。
乔轩!我的夫君!
此时她是真想如飞燕般冲进前头,然后投入他的怀里,再狠狠的抱住他,可两条腿偏偏不听使唤,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昨日还没完全松掉了半口气,吊在她的胸口,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通往前院的门口。
直他沉稳矫捷的身影如惊鸿般从门口飞掠了出来,看着他有些苍白,但精神还算抖擞的脸,姚六六忍不住的捂着嘴落了泪。
一声颤抖着的:“夫君!”落入了乔轩耳里。
乔轩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一把将手里的蒺藜长枪丢给龙二十九,然后用力的将她按进怀里。
“你瘦了。”他低声叹息。
“瘦就瘦了,你的伤呢,让我看看。”抱着她连日来日思夜想的爱人,她目光快速的扫上他的左肩,就见白袍银甲之下,隐隐可见一抹鲜红。
“别看,死不了,我带你先回营。”乔轩确定她就站在自己面前后,这才拉着她手,赶紧往回走,然后她就看到肉包子跟在后面,看到她后,跳脚的道。
“六妹妹,到底是谁假冒我给你写信,然后想杀你!”
乔轩瞪了肉包子一眼,给了他一记冰刀后,沉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回营再说。”
肉包子这才狠狠的跺了一脚。
这么着急回营,难道是又开战了?姚六六心跳了跳,用力的握着他的手,只到他要抱自己上马背,她才按住他:“我自己上,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乔轩拿头凑了过来碰了碰她的额头,用只有她能听到的温柔道:“姚儿,为夫想抱你。”
泪光闪烁下,他这一句硬是将她所有担忧和揪心全然放下,虚软着全身由他抱自己上马,然后看着他翻身上来,和她面对面的坐着。
“等回营,为夫再惩罚你。”
她才不怕他惩罚,连日来的坚持,在能看到他,抱到他,什么惩罚她都心甘情愿。
秀楼的老鴇带着一群莺莺燕燕追了出来,然后惊艳的看到闯进秀楼不由分说找人的军爷,掀了斗蓬露出的那张脸……
骤然想到昨日自己说,想千方百计求得春宵一度的真男人,此时抱着楼主带来的女人,骑上了马,然后目瞪口呆的惊呼:“天啊!”
马又开始疯狂的跑了起来,龙十七笑着跟在后面,就在刚才乔将军抱着六小姐那一刹那,忽然她也有一种想找个合适的人成亲生孩子的念头,一个女人若能得到一个男人如此的倾城之爱,这一生才不算白活吧?
龙十七带着点讽喻的想着,风月场所呆了近三十年,要论看人心,她算是龙翎暗卫里,把人心看得最透的一个,世上像乔将军这样的男子,还会再有吗?
“今日可是开战?”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姚六六才知道女人失了心,要想不受煎熬,就得时时刻刻的守在他身边,然后心甘情愿为他哭,为他笑,为他骄傲,也为他自豪。
“嗯。”
若不是因今日要开战,此时他是真狠不得抱她上秀楼,狠狠的将以前没能做的事,在这里做完。留她在上京,就是希望她能平安的等到自己回来,可她居然上了当,差点因他而丢命,若她死了,那他还活着做什么。
“对不起,当时我接到那封说你下落不明的信,我实在太害怕失去你,所以我来了,那怕明知有人想暗杀我,我也管不住自己的心,乔轩,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吗?”
迎着西北的寒风,乔轩听她闷在自己怀里,低低的,浅浅的,有如猫呤般的呢喃,他骤然如同被一阵暖风包裹,比他打无数场胜战,更让他灵魂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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