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黄脸妇人不是说求了九十九家了嘛,到她这刚好圆满。
佟老洼夫妇对了视一眼,又是一阵感谢的话,姚六六翻了个白眼,张氏突然想当善人,估计就是跟黄婆子对上了,也是哦,她张氏习惯掌权,个性又好强,说白了就是战斗女英雄,现在众叛亲离了,没人跟她斗,隔壁的黄婆子就成了她目标。
可怜的黄婆子啊,姚六六嘲弄的笑了一声,你跟张氏做邻居,那是你的不幸。
懒得再搭理,正要走时,忽又听张氏道:“真是像我二儿子,我的老二命真苦,长宝啊,你将来一定要有出息,奶就指望你了。”
张氏说的悲切,姚六六无语,然后就听那黄脸妇人卑微的道:“老夫人您真是好人啊,夫君,那高人不是说过,若是咱们碰到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善人,便让咱们小九认个干娘,老夫人怜悯,我和夫君虽然为了给小儿治病散尽了家财,但钱银还是有些的,只要老夫人愿意,我们愿把所有钱都拿出来,只求老夫人慈悲,再怜悯怜悯我们。”
姚六六骤然皱眉,又来认干娘,虽说张氏跟她明面上已经牵扯不上什么关系,但血脉关系是改不了的,这对中年夫妇,人品如何均不得知,岂能乱认干儿子。
再说了,她还嫌姚天浩负担她不累吗?
张氏一听,愣了,随之又被那一堆什么大善人的话捧得很高兴,想了想便细问了一会,这些事她当然知道,纳百福,认干娘,那就是所谓的改命,避凶纳吉,随之又看了好久那孩子,张氏定了定神便鬼使神差的道。
“我的老二快要没了,你家的儿子长的真是像我的老二,既然你们不嫌弃,那我就认他做我的干儿子吧,可是叫佟小九?”
“是啊,正是叫佟小九,九月出生的。”夫妻二人喜不胜收的道。
姚六六眼皮子直跳,张氏真是个四六不懂的人,姚泽佑和霍尊几个怎么还不回来,这干儿子也能乱认得么,真真是让她无语了。
下面的事,她实在不想再听,赶紧快步走回老宅,见了姚长霜,一阵姐妹私聊过后,将这事说给姚长霜听。
姚长霜沉了气,近来她学做生意,再加上涛哥儿时不时跑来指点一二,姚长霜身上早有了一股沉稳的气势,颇有几分女强人的影子,再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
“六妹妹,我奶这是又要造什么事。”
“不知道,只是她这么轻易的乱认干亲,一个不好,只怕少不得要连累大伯。”上回听姚长霜说,张氏还去她家闹了一通,说是让姚天浩花钱给她买个丫环回来,好照顾姚长宝。
总之她就是变着法从姚天浩那要钱,要粮,要东西,现在是要人,作派到是十足,浑然忘了,她是个被休的女人,居然还想着做老夫人。
也就姚天浩脾气好,再加上这半年来,地里和米粉确实让他们赚了不少,只是若让张氏这么折腾下去,再多的钱只怕也填不满她的无底洞吧。
姚长霜脸发青,思绪百转:“我家的钱,现在都在我这管着,奶已经被爷休了,她现在无名无份的,就算她认个义子,也进不得祠堂。”
姚六六摇头,祠堂对她来说没什么概念:“大姐,你们赚的钱可都是血汗钱,她这么造,你们可还吃得消?往日一个月一两银子,现在成了三两了吧?除了这些,她现在还要大伯给她买丫环……”后面的话她隐住不说,姚天浩和张桂枝一个月能分到多红,她心里有数。
上次给了张氏一百六十两,姚天浩又把欠姚泽生买房子的钱还了,再加上姚长霜要成亲,办嫁妆又是一笔大开销,他们剩下的钱,也不多了吧。
姚长霜咬紧牙关,恨恨的道:“我爹他……他说若是花钱能让奶消停,他愿意花钱,我怎么说也没用,当初我们净身出户,别说一个月三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一百个大钱都舍不得花,可我有什么办法。”
姚六六皱眉,姚长霜这帐管的也不容易,可姚天浩那里,她实在不好说,上次她暗示了一回,姚天浩低着头,就呐呐的说,张氏再造也是生他养他的亲娘,他实在没办法,如今她一个人住在着,确实也孤单,年纪也大了,又死活要带着姚长宝,做饭洗衣清扫什么的,一个人确实有些吃力。
看姚天浩这样,她也不好再多说,总归姚天浩的意思就是花钱买消停。
若真是花钱就能搞定的事,其实也不算事,就怕张氏的心越来越大,口也越来越大,那姚天浩就真的吃不消了。
“大姐,大伯愚孝,但也不能事事都顺着,你若说了不听,就算了吧,说到你家管帐,等你嫁了,家里的帐准备让谁来管?”她问道。
姚长霜叹了口气:“让我娘管着吧,要不招娣也行,最近她也跟着我学了不少,对了,六妹妹,我看招娣好像……喜欢元哥儿。”
……
姚招娣喜欢舒本元?这到稀奇了。
“不会吧。”
姚长霜脸红了红:“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好像是。”
“那我二表哥可喜欢她?”
姚长霜又叹了口气:“我暗示过,好像元哥儿对招娣没有那种意思。”
她眼下正为难着,因为招娣是她的妹妹,她也希望招娣将来能嫁个好人家,当然能姐妹一起嫁到舒家,也好有个照应,她很高兴的,可是元哥儿好像不喜欢。
姚六六眯了眯眼:“那大姐就不要管了,姻缘有时是上天注定的,强扭的瓜不甜,只是我要提醒大姐一声,还是要想办法让大婶娘学学管帐才好。”
姚长霜深思了会点了点头:“说得是啊,招娣也早晚要嫁人的,这帐还是让娘学着管比较好。”
姚六六不再多说,其实姚天浩家,管帐最好的人选就是姚长霜,姚天浩虽然为人正直,但心容易软,张桂枝有根深蒂固的夫为天纲,姚招娣和姚来娣她不做多想,总有直觉,她们心术不正。
想到这个,便想起姚长娣和姚唤娣,李芳草不知道把姚长娣赎出来了没有,而姚唤娣至今无影踪,生死不明。
想着想着她有些心神不宁,姚招娣喜欢元哥儿的事,还有张氏要收义子的事,直觉上,她就是感觉怪怪的,又说不上来那里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