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我们像一家三口吗?而我,似乎还是个病秧子。”陈从文吃疼的呻吟了一下,才淡定的道。
简莫言听完,才恍然放手,陈青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隐藏了多久?”
陈从文苦笑:“也没多久,正确的说,是我娘死的那一天。”
那天他就猫在床底,听着床上不停的摇晃,听着陈铭志在不停的折腾他娘,直到生生的把娘掐死……直到现在他的睡梦中,还有娘死不瞑目的样子。
陈青不说话了,紧咬牙关,良久后,双拳松开:“好,莫言,准备易容。”
……
紫云涧。
姚泽生和舒氏问清了事情的过程,叹道,真是机缘造化,此时乔轩已经去了二楼,书房里只有姚泽生和舒氏。
“六六,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们?”舒氏还有些埋怨,同时很失落,乔轩是很不错,可她嫁的太远了,以后想见她一面,多不容易。
而这一天,也来得太快了,猛然,舒氏有一种直觉,那就是乔家肯定不会等六六年满十三才会抬她进门,这样年纪相差巨大的婚事,肯定是早早就将正妻抬回家,然后再给乔轩纳妾的,那一个大户之家不是这样做的,想到纳妾,舒氏心里不由自主的难受。
想到这,舒氏心里难过,她真想将六六在身边留一辈子,更甚至她和姚泽生想过,要给六六招婿,女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怎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六六难为情的皱了皱眉:“这婚事是老将军保媒,还没有正式上门提亲,所以我才一直没说,而宣爷爷也是这个意思,他让我再考虑几年,到时再做决定要不要嫁他。”
说到冯宣,姚泽生懂了:“六六,宣德公的意思是想你入宫?”
“嗯,六六不想入宫,爹娘,我是那句,六六志不在哪,六六只想做个悠闲的地主,享一世安宁,乔轩他……他应当值得六六托付终身。”虽说她是个现代灵魂,可说自己的婚事,多少还是很难为情的。
姚泽生的感觉其实跟舒氏差不多,六六在他们跟前还没有捂热,就要嫁人,心里终是不舍,不管她嫁乔轩也好,还是入宫也罢,他们都不会干涉,他们就是难过,女儿要离开他们了。
就像眼中的宝,手心里的明珠,就要托付到别人手中一样,那种不舍让他和舒氏很难过。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来得也太快了,六六,那乔家什么时候上门提亲?”姚泽生叹息。
姚六六有些答不上来,因为那天乔娇的话,还响在她耳边,她那个便宜婆婆似乎并不喜欢她,否则怎么会安排一个丫环来跟着乔轩,意在纳妾,更让她无语的是,既然乔轩的娘已经知道这事,却一直没有出面,更别说安排人上门提亲,就足以可见,这个婆婆,并不欢迎她。
“这个不急,宣爷爷也是这个意思。”她呐呐的道,眉头皱紧,这一瞬间,脑海里跳进很多不好的东西,比如说婆媳关系是千古年来,百无进展的关系……还有张氏对待苏小凤,李芳草,张桂枝那种极端的做法。
说实话,她真不是战斗女英雄,更不擅长心机和宅斗,所以没来由的,她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更甚至心里隐隐有一丝希望,那就是,自己嫁给乔轩以后,也不要跟乔轩的娘生活在一起。
远香近臭,这是至理名言,更何况她面对的还是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时代,那该死的三从四德,以夫为天,愚孝比天大,就真真的要她老命了。
姚泽生和舒氏同时松了口气,舒氏更是欢喜的拉过她手:“娘舍不得你,你才过上一年多好日子,要是万一……万一……”
舒氏不说,姚六六也知道她想说什么,就是万一乔轩的娘跟张氏一样,那她就命苦了。
不过从琉璃的事情上来看,这个没见过面的婆婆,只怕跟张氏也相差不远,只不过修养和心机更好些罢了,那怕她再不想去猜测,也得面对事实。
“爹,娘,您们放心,就算六六嫁人了,您们在六六心里,也是唯一的,无人可以取代,而且……如果……我和他……若是将来不美满,六六不在意和离,爹娘在意吗?”
舒氏和姚泽生大吃一惊,心思,还没嫁,就想着和离,六六这傻孩子,怎么这样咒自己呢。
“六六,别说傻话,我看乔公子似乎不错。”这话姚泽生说的底气不足。
他到底是过来人,虽说不操持家内的事情,但对婆媳关系到底也是了解的,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田村那家那户,有儿子的不收媳妇?而那点子婆媳的事,谁又不知道?
一段婚姻,又岂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直白点,那就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他们这边自然没什么要求,只求乔家对六六好,可乔家是什么底,姚泽生真的不知道。
舒氏早就想到这个,她比姚泽生想得还要多,因此没等姚泽生劝慰,便道:“六六你记住,爹和娘永远是你的亲人,娘一点也不在意,你是不是和离,当然,娘最希望的是你幸福,过的好。”
姚六六放心了,对一个冲锋陷阵的人来说,她最需要就是后方的支持,只要舒氏和姚泽生顶在她的后面,那她就什么也不怕。
“娘。”歪过身子在舒氏怀里钻了钻,悄悄的咽下眼底的微微湿润,有爹娘如此,她还担心什么呢。
坐在楼上看书的乔轩,眉峰紧蹙,他本不想用内力去聆听丫头和准岳父母的对话,可事关自己,那怕他再淡定,也沉不住气。
前面的宣德公三字,让乔轩有了几分异样,同时也得意的嘴角上扬,全璞之宝能有人赏之,他自然是与荣有焉。
可在他听到和离二字时,乔轩眸色沉了沉,丫头,你认为我会给你和离的机会?随之想到江氏,乔轩心沉了。
直到姚六六心事沉沉的上了楼,正想推门进屋时,孙进忠回来了。
“六小姐,陈铭志从清河回到南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