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刘奇又问了她关于建筑上的一些瓶颈,又说了下刚才他们商量好烧砖的方法,姚六六心里啧啧称奇,不愧是一代建筑大师的继承人,有些事真是一点就透,他们商量了一会,想的法子,竟然跟八十代初烧砖的方法差不多。
趁机,姚六六也跟他说了一下,既然要烧,那就联系瓷窑,烧一批地板砖给她,这房子要建就要建得舒服,另外紫云涧本身就有山泉,在外面挖个池塘,她要准备种荷。
至于那玉龙潭,她也想买下来,那里可是最天然的鱼塘啊,买了鱼苗,再养鸭,山边再盖个猪舍,那就离她的一条龙不远了。
至于这守鱼塘喂猪的人选,她都想好了,若是孙进忠找来那些老兵,那她就将他们安排在哪,哪山清水秀,空气好,是个顶好的养老去处。
如果人多的话,喂猪养鱼的活,其实也不累,更何况,现代化的养植她办不到,但想想别的办法,让老人们四两拨千金还是可以的。
当然,如果那些老兵不想从事生产,她想以她的智慧也养得起他们,不过就是一碗饭的事情,她就当办一个老年收容所。
当晚姚泽佑回到家,姚天浩便问起这些钱地的来源,姚泽佑寒心痛骨的道:“你娘以为爹白从了十几军,可她那里知道,我也是有一身功勋的人,这钱和地是朝庭给的抚恤金,一共二十亩地,本来有800两银子,但爹用了300两,这个你们也别问去处,爹只告诉你们,还有很多跟爹一样的老兵,他们无家可归。”
说到这,姚泽佑有些心碎。
张桂枝哭了:“爹啊,这就是您拿命换回来的,爹这些我们不能要。”
姚泽佑摇了摇头:“爹拿命换东西,不就是为了你们,为了姚家,那命牌是5年前给你们送来的吧?爹还有五年的津贴没到,爹拿着那些银两,其实也够终老了。”姚泽佑叹息,他不信姚六六有办法能让他站起来,所以他还是想走,不想在这里连累姚天浩。
“爷,六妹妹一定有办法让您站起来的,您不能走。”
说着一家子又抱成一团的哭,姚天浩红着眼,心里反复的在心里道,六妹妹,你一定要想出办法来,否则他们真留不住姚泽佑。
三天后,姚六六拿着假肢带着孙进忠还有姚泽生和舒氏,刚走到姚天浩家不远,就听到张氏在尖嚎。
“姚泽佑,你这个挨千刀,老婆子跟了你没享过一天福,为你守寡守了这么多年,当牛做马操劳了一辈子,你给了我什么?你自己说,你对得起我吗?好,你现在有钱了,有地了,可你凭什么不把钱和地放到公中,你凭什么把钱和地要送给那小贱人,姚泽佑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就撞死在这里。”
敢这么直呼丈夫其名的也就只有张氏,姚六六听得眉心直跳,张氏这是打姚泽佑回来后,就蹦哒的更欢了啊。
姚泽生脸瞬间阴沉得吓人,姚泽佑手里有钱有地的事,他也知道了,正想着,这事要传到大嫂耳里,只怕要少不了闹腾,结果还真是如此。
而姚天浩的家门前,也围了不少人在看热闹,舒氏也无语了,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在大嫂这,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现还拿死相逼了,真真是越来越让人寒心。
姚泽佑气的猛咳,他就是看张氏把家里整得乌烟瘴气,又不肯让姚长娣回家,跟着那常公公,那就是把全家往那刀口上凑,所以才不把钱财留给张氏,就是想给姚家留条后路,留条血脉,可她……就是个四六不懂的人。
“姚泽佑,我告诉你,你立马把钱和地给我拿回来,否则……否则我就跟你拼命,别人怕你,我不怕你,我为了姚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到好,一回来就做好人,你也不想想,如今她稀罕你那点钱和地吗?那就是白眼狼,你去问问,咱们村的人谁不知道她就是个面朝天生的小贱人,你再睁大眼睛看看,这可是你的亲孙子,你怎么就这么凉薄,这么无情啊,嗳哟喂,要死了个,我看你们都是被那小贱人迷了魂了,什么东西都往她那里丢,她就是个妖精变的啊……”
姚泽生和舒氏气崩,加快速度的走到了前面,此时孙进忠冷哼了一声,轻道:“六小姐,也就是你心软,若是我,这种货色,我有几百种的方法,让她消失。”
姚六六抽搐了下,说实话她也想。
“只是消失?”
孙进忠撇过脸,哼了一声。
姚六六白了他一眼:“张氏这人是讨厌,可她不能死在我手里。”
“我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孙进忠郑重的道:心思,不是杀个把人嘛,他有无数个办法,让人死的无迹可寻。
姚六六瞪他一眼,孙进忠的话,她信,但她下不了这个决心,她不想因为张氏,而跟姚泽生和姚泽佑离心,为了她,自损八百,真心不值。更何况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有,自己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那又何必。
张氏这么造,早晚会给她自己造死,她何必让自己良心不安。
拨开人群,姚六六走进姚天浩的院子。
就见姚招娣和姚来娣相互靠着躲在门后,姚长霜和张桂枝一左一右的扶着姚泽佑,姚天浩则挡在张氏的面前,张氏张牙舞爪的要冲到姚泽佑那,再抬眼,就看到姚泽佑脸上有几处抓痕……
姚六六默然道,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李芳草也爱往脸上招呼,张氏也同一个德性。
让姚六六称奇的是,苏小凤居然也抱着姚长宝站在院子里,可惜姚天海和姚天明不在。
姚泽生看到大哥脸上挂彩,气的头上的青筋猛跳:“大哥,你没事吧?”
张氏看到姚泽生脸色难看,一来便护着姚泽佑,气的两眼往上翻“叭”的一声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便嚎道:“好啊,好啊,你们兄弟俩团聚了,这是合着伙欺负我啊,我这是为了什么啊?为了我自己吗?我克守本份,一心想着姚家的家业,结果你们兄弟俩,全都心长到了外面,全往那小贱人身上送,嗳哟喂,我是真不想活了,小凤啊,去拿根绳子来,今儿个,我就吊死在这里算了。”
此时苏小凤摇着怀里的姚长宝,叹了口气,带着微微责怪的道:“爹,这事,您不跟娘商量一下,就自己办了,真是您的不对,娘这些年,为了家里可真是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