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进忠脸色难看了一下:“小的不知。”
他肯定知道,姚六六沉了脸:“真的不知?”
“真的不知。”
……
“那好吧,你的意思是这玉佩是一个信物,谁持有它,将来便能得到乔家的帮助对吧?”
“是的。”孙进忠挺了挺胸。
好吧,如果是这个意思,那这玉佩她就暂时先保管吧,估计乔轩把玉佩送她,是看他们同受神仙机缘点化的原因吧。
姚六六深吸了口气,此时姚泽生和舒仁堂也回来了。
打起精神和姚泽生舒仁堂说了一会话,她便回了自己的房,罗梦生要走了,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就算再见,只怕也没有现在方便了。
虽然南河郡府离田村不远,可坐马车也要一天时间。
想着他明天就可能要走,而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姚六六快速的翻开自己的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块淡绿色的绸布。
用木架架好,便开始在上面飞针走线,一朵朵黄色的夹竹桃花,活灵活显的出自她手,这次她用的是浮绣,挑针绣法,让夹竹桃花层层叠叠的在手中绽放。
九朵,她只绣九朵,九代表着长长久久,她希望罗梦生能明白她的心意,也能明白这黄色夹竹桃花的花语。
咬下最后一根线,拿起棉花,便开始填充,最后在缝合的面上,姚六六看了眼窗外的漆黑,拿出一根浅绿色的锦线,在上面绣道: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
第二天一早她把装着布枕的竹筒交给肉包子,告诉肉包子一定要趁别人不注意时,把东西给罗梦生。
到了下午田村所有人都知道罗家搬走的消息,他们是早上走的,走的无声无息,送行的只有肉包子几个。
肉包子回来的时候,给她带回了一封信,是罗梦生写的。
他的字迹有些潦草,可见写信时,他很急,姚六六笑了,想必是罗回春催他吧。
他冻了一夜,寒气入体,罗回春连等他病好再走也不肯,想必写这封信时,他一定很不舒服。
信的开头写着,六妹妹,亲启。
六妹妹,东西我收到了,一看便知这是你亲手做的,离开田村,不是因为你,只是因为外面的天空更为广阔,更适应雄鹰展翅,只等陌上花开,瓜熟蒂落时,梦生哥哥必将衣锦还乡,那时,田村必将十里红妆……
看到这里,姚六六笑了,因为她可以看到罗梦生写这一句时,很纠结,他怕她看不懂,但又怕她看懂,所以字迹在这里停顿了很久,直到墨滴了下来,化开了纸,他才继续往下写。
如今你有夫子护你,必不会再受委屈,但你一定要记住,小心姚长娣,别的你先不要问,一定要把这句好好记牢,如若身体那有不适,便记得去城里找吴爷爷,他虽然是做药材生意,可医术很高明,他若不肯给你看病,你便说:可还记得三尺三寸豆丁山,这是他的软肋,你也不必细想其中之意,不过是吴爷爷当年年轻时闹过的笑话,怕人揭短罢了。
最后,六妹妹,我不在时候,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能忘记梦生哥哥,否则我便不会给你寻那蓝眼红毛的蛮人。
还知道威胁她,呵呵呵,姚六六笑,放下信,两眼望天,狠狠的眨了眨,时间仓促,他没看见那行绿色的小字吧,也没仔细琢磨那黄色夹竹桃花的含义吧。
深吸了几口气,姚六六将信珍重的放在箱底,跟冯宣和乔轩给的东西放在一起锁了起来。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若是将来等到18岁,他还没的变,而她,还没有碰到让她心动的人,也许罗梦生是个不错的选择。
缅怀过了,也伤怀过了,现在她要打起精神继续向她当地主的目标前进。
接下来的日子,有了舒仁堂和涛哥儿在,家里可谓是井井有条,舒仁堂不愧是做管理层的,拟好章程后,便开始有条不紊的实施起来。
先让李爷爷放出消息,姚上士家中要开荒种葡萄,大量收购山中的葡萄树,而且只要成树,还要大量招人手开荒。
田村的人手明显不够,因此消息传到了白沙村,也传到了上河村,想趁着在春分前赚点钱的人真有不少,没多久便招幕了大量的人手进行开荒。
银钱也开始跟流水一样的往外花,好在冯宣给的钱真有不少,否则真耗不起这么多的劳动力,当然成效也是显而益见的,人多力量大,没几天功夫,冰窖挖好了,从玉龙潭敲来的冰,也放了整整一窖,再加上姚六六之前冻好的干净冰,只要一走进去,便感觉冷的上牙齿碰下牙齿。
外面的事,有舒仁堂替她把关,舒仁堂还把两个表舅,连同元哥儿,磊哥儿也叫来了,上阵父子兵,自然不用姚六六操心,姚六六只需要时不时的提出一些创意,每日去看一看便好。
她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做冰棍上,做冰棍和冰淇淋的时候,她选在全家都外出的时候,只留下孙进忠帮忙。要知道种葡萄,搭大棚,这些事,别人看着看着便能学了去,但做这个,没有她的秘方,是绝对做不出好口味的。
在孙进忠面前,她无意隐瞒,因为这个方子,她早晚都要送给冯宣。
初十的时候,她的冰棍和冰淇淋做了满满一冰窖,眼看无处可放时,她才停了下来。
这时宫里的绣娘也到了,连同绣娘一起到的,还有一张圣旨,只是此次来宣旨的,不是冯宣,而是一个叫常公公的少年,大约年方21岁左右,很是年青,长的也很俊美。
更让姚六六异外的是,常公公进门时,姚长娣居然站在他的边上。
她不是离家出走了吗?
姚六六惊蛰。
趁常公公宣旨时,姚六六偷偷的打量姚长娣,就见她全身新衣新裙,面料全都是上等的绸缎,锦花团绣,粉里透红,过了年她便13岁,按礼,她加笄的时候应当在四月初八,可如今的她的打扮,却羽绒是及笄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