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待她?
慕时年的第一反应就是,别人觉得,他对顾言溪还不够好!
坐在沙发上抽烟的他动作停顿了一下,冷呵了一声。
我的女人,我还需要别人来提醒要对她好?
慕时年冷笑完,掐了烟头,起身去了卧室那边。
顾言溪还在昏睡,秦晋之说她这一觉可能睡得有点沉,不过明天上午就能醒来,让他不要担心。
他从床头柜里取出了那只药瓶,拽在手里,走到衣橱边,伸手打开,发现自己原本挂在里面的衣服不见了。
慕时年磨了磨牙,不死心地在里面翻了翻,还是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转身看向大床那边,磨牙齿的声音比刚才更大声了。
等他终于在侧卧的那张架子床上找到被扔在那里的几套衣服时,慕时年的鼻子都差点给气歪了。
觉得自己刚才的关心都TM喂了狗了。
……
言溪第二天醒来时听到耳边有动静,脚步声,她睁开眼,大脑还有着那种熟悉的沉痛感,这是她每次服药后的后遗症,头会疼半天。
她从床.上爬起来,喊了一声,“唐棠……”
客厅那边有人说话的声音。
言溪忍着头疼走出卧室,走到客厅才发现有人站在阳台那边接电话。
白衬衣,西装长裤,单手塞裤兜,一手拿手机,听见身后有动静转过身来看她一眼,眯了眯眼,移开目光,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言溪站在原地消化了好几分钟才接受了慕时年回来了的事实,转身去找唐棠,绕着所有房间走了一圈也没找到,连唐棠的行李箱都不见了。
顿时明白了什么,折回客厅。
此时慕时年也接完了电话,言溪开口问,“唐棠去哪儿了?”
慕时年瞥她一眼,“走了!”
走了?
言溪知道在荆城,唐棠除了她哥唐苑和她,就没有第三个能投靠的人了。
他是不是一回来就把唐棠给赶走了?
言溪依稀记得她意识还有一点清醒时唐棠还在的。
“你赶她走的?”言溪的语气瞬然就冷了下来。
慕时年走过来正想问她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被她这一句冷冷的话给刺激地心火腾起。
“她不走难道我走?”
好友吃了安眠药她都不知道,吃了几颗也是一问三不知,害得他担心了一个晚上。
这是好朋友吗?遇上个这么不靠谱的朋友,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慕时年心情不好语气也冲,言溪一听脸色沉了下来,盯着面前的男人,半响后冷笑出声。
“是啊,你慕二爷看不惯的人一句话就能让别人丢了饭碗,将别人辛苦多年的努力给砸得粉碎,三更半夜把个女生赶出去这么没品的事情做出来也没人敢说你什么!”
言溪说完不去看慕时年那变冷的脸色,转身去找手机,她要给唐棠打个电话,问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一个女生拖着那么重的行李箱,大半夜的能去哪里?她身上的钱也不多,恐怕也住不起好的酒店。
那么晚被赶出去碰到坏人怎么办?
言溪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一转身就被慕时年一把扣住手腕,“顾言溪,你给我说清楚?”
什么叫看不惯人一句话就让别人丢了饭碗?把别人辛苦多年的陆璃给砸得粉碎?
他这一周多的时间都在国外,为了一个商务洽谈忙了一周时间,他干什么了?
一回来就被她这么敌视!
言溪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力道太猛,手是甩开了,可她人却没稳住平衡踉跄了一步。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不知道吗?”言溪头痛欲裂,是给气的。
唐棠在自己的再三逼问下才告知了那天她去医院,本来是来找她的,结果没找到她,碰到了慕时年和乔思悦。
当时慕时年就在乔思悦的病房里,唐棠一时气不过说了些难听的话,想必是让他的心头好受了委屈,所以他出手了。
是啊,在荆城,他慕二爷一句话的作用可大了!
慕时年被她甩开手,看她身影踉跄伸手要扶,看言溪瞪着他的那双陌生的眼神,伸过去的手僵了僵,收回去之后咬牙切齿。
“顾言溪你有病是不是?”
言溪心头狠狠一咯噔,垂放着身后的手紧张地捏了捏,“慕少是听不懂人话吗?”
说完转身就走,她怕自己多待一会儿就会暴露自己的异常情绪。
身后慕时年胸腔都快被她给气炸了,“顾言溪,你给劳资说清楚!”
他做什么了?一回来就差点被她吓出了心脏病,从凌晨三点到现在他都没合过眼,就因为听秦晋之说了要等到她醒来才算没有危险。
他守在这里守了大半天,精力就要透支了干净,她倒好,一醒来就跟他闹。
怪他把唐棠赶走了?
他赶人走是一时气话,但是心里还是明白的,因为当时秦晋之就在这里,既然是他开口让秦晋之带人走,秦晋之就断然不会把一个女生丢在半路上离开。
凌晨三点半的时候秦晋之就发来的消息告知他已经把唐棠送到了一家酒店安顿好了。
他都还没有机会跟她说。
如今到了嘴边想要解释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给气的!
他是来找虐的吗?
慕时年气躁地抓起了公文包!
卧室里言溪找到了手机,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就听到客厅那边传来的一声巨响。
门被人重重甩上了!
言溪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给唐棠打了电话。
唐棠接到电话后欣喜万分,又不停地对她道歉,但对昨天晚上慕时年赶她走的事情是绝口不提。
得知她住进了酒店,如今一切安好,言溪紧绷着的神经才松懈开来。
“言溪,我看出来了,我觉得,慕时年很在意你的!”
电话里,唐棠叹息道,“昨晚上他真的是吓倒了!”
言溪听到她的话怔了怔,不等她发表意见,唐棠便再次开口,“对了,你放在床头柜里的药,他拿来看过了……”
言溪心里一个紧绷,伸手拉开了床头柜,里面空空如也!
她的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