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年在看清手中盒子上的字眼时,浑身浴火都让一盆冷水给浇了个透彻。
那张脸在昏暗的床头灯下变得扭曲起来。
该死的!
慕时年心头的火瞬间就腾了起来,低头目光锁定住身下醉意朦胧的浑然不知他怒火蹿起的女人。
他胸腔大火蔓延,而这个女人却醉得不省人事,他捏着那盒子的手一用力,手中的盒子被硬生生捏变了形。
慕时年的目光是盯着言溪的脖子的,捏那纸盒子的时候直接将言溪的脖子想象成了手里的盒子,一捏,咔擦,恨不得直接拧断她的脖子!
他翻身而起,下床,暴走到窗户边,一手拉开窗户,将手里的东西直接扔了出去,也没去管什么不能高空抛物,他现在是恨不得把顾言溪都给直接从窗户里扔出去。
扔完那盒子似乎还不解气,他背靠着窗户旁边的墙壁伸手摸索了一下,想要从裤袋里掏烟来抽,结果摸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裤子都脱了,身上哪里还有什么裤子?更别说烟了!
顿时忍不住低骂一句,“艹!”
慕时年气急败坏地从地上找到自己的裤子胡乱穿上后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女人。
她睡着了,姿势还是保持着双腿蜷缩侧身睡着的模样,脸颊上有淡淡的绯色,红唇被他刚才蹂躏了一番微微肿着,身上更是身无寸缕,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冷,她把自己身体蜷缩地更紧了些,整个人看起来有点乖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慕时年心头冒出的火就因为看了她一眼就被压了压,觉察到自己的情绪波动变化,他在反应过来后又骂了一句。
抬手拉过床那边的一床毯子丢在了她的身上。
做完这些之后慕时年心头烦躁。
他这是疯了吗?自己的情绪被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慕时年火速地穿好的裤子,站起来系腰带时发现了某处硬得没办法消停下去,脸色黑了黑。
大的不争气,笑道也不争气了!
他从裤袋子里面摸到了那盒香烟,待在卧室里闷得要死,他去了客厅,点燃烟坐在沙发上抽了起来。
他抽烟抽得狠,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心头的烦躁和郁闷给强行消化掉。
谁会想到激情时刻他伸手一摸摸到一个那玩意儿?
之前慕时域在医院朝顾言溪发难时扔出的那个‘证据’就让他火气大了。
没错,他是没想过要跟顾言溪有孩子,她能自己想办法处理也是件好事,可为什么他在知道后心头就这么冒火呢?
理由恐怕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为什么在知道顾言溪吃了这种药他会生气?
尤其是他现在气得火冒三丈,始作俑者还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慕时年蹭的一声从沙发上起身,掐灭掉了烟头大步走回了卧室,到了床头,皱紧了眉头,伸手就将顾言溪身上盖着的毯子给掀开。
“顾言溪!”
顾言溪喝了酒后会有一段时间感觉到热,但慢慢的就会感觉冷,她热的时间过了就冷,身上好不容易才裹暖和的毯子被人粗暴地掀了,她哆嗦了一下,小脸上眉头皱了皱。
“你给我起来!”
慕时年低估了自己的执拗,他要把顾言溪给弄醒,凭什么他气得头发晕她还睡得好好的?
顾言溪醒不来,眼皮都撑不开,被炒了也只是把身体蜷缩得更紧,对慕时年的咆哮是充耳不闻。
慕时年磨牙切齿,坐在床边盯着她。
言溪只觉得耳边很吵,有人在喊她,凶神恶煞的,还感觉到一道目光紧盯着她,像头猛兽一样随时都能扑上来将她连人带着骨头一起啃得精光。
她出于自我保护意识环胸搂着,也听不清身边的人说什么,只哆嗦着喊冷。
身上有暖和的东西盖上时,顾言溪总算是停止了发抖。
而坐在床头的慕时年气躁得恨不得剁了自己的一只手。
冷死她得了,还给她盖什么?
“顾言溪,你再敢给我吃哪种药试试?”
他一个男人都知道那种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她作为一个女人难道会不知道?
还是因为如果有了他的意外会觉得可耻,难以接受?所以才要将一切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
慕时年越想越是气躁。
起身再次走出了卧室,连抽了两只烟才把心头的烦躁给压了下去。
凌晨两点多,助理江南来了电话,说了明天的行程,提醒慕时年明早八点的航班。
慕时年“嗯”了一声,抬手看表,距离他的航班不到五个半小时了。
……
言溪第二天被大脑疼醒了,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当即懵住了,想到了什么,起身去了洗手间检查。
她是没穿衣服,但是身体除了大脑酒后宿醉的疼痛外,身体的其他地方只是酸软无力,并不是那种后的疼。
昨晚上慕时年将她送回来后没有做其他的?
言溪当然不会自认为自己美若天仙醉酒后还能把慕二爷迷得晕头转向。
她闻到自己头发上的一股难闻的气温,摸了一下头发,仔细闻了闻,想起了自己昨晚上应该是吐了,还吐到头发上了,难怪头发会这么难闻。
如果真是这样那慕时年也太不挑食了。
这样都能下得了嘴?
言溪庆幸慕二爷挑食,她走出洗手间胡乱穿了件睡衣,头重脚轻地晃到客厅后发现客厅空无一人,只有阳台的衣服篓子里丢着男士衬衣和裤子,连内.裤都有!
言溪:“……”
个混蛋跑到她的地盘把衣服脱.光了是什么意思?
要她洗?
言溪伸手拎起一件,一股刺鼻令人作呕的味道就蹿进了她的鼻腔,跟她头发上的气味如出一辙。
到底是她吐了还是慕时年吐了?
言溪不忍直视,丢开那件衣服折回卧室,察觉到自己的衣柜好像被人动过,心里一种不祥感冒出来。
有过被慕时年那混蛋拿剪刀毁掉衣服经历的言溪此刻在发现衣柜被人动了后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一把拉开衣柜,愣住了。
她的衣服呢?
为什么全是清一色的男士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