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言溪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耳朵轮廓有一瞬的火辣。
“小溪,你是不是感冒了?”秦姨看着床边剥柚子的言溪,面露关切之情。
言溪将柚子白色膜一层一层地剥去,剖开,把果肉取出来递给她,“我还好,没有感冒!”
秦姨伸手接了,她坐在病床上,后背靠着软枕,病怏怏的,脸上却带着笑。
言溪下班后直接来了医院,算算也有好几天没来了。
“小溪,云池在学校还好吗?”秦姨问。
言溪从善如流地答了,“还好!”
“我昨天接到了他的电话!”秦姨吃着两口柚子果肉便停了下来。
言溪神经有一瞬的紧绷,想起了昨天在警局的林林总总。
“他说他最近课业比较忙!”
秦姨话一出口,言溪便暗暗松了一口气,垂眸掩下眼睛里的忐忑不安,再睁眼时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他已经大二了,学业正是忙的时候!”
沈云池这些年养成了一个习惯,在沈家二老这边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所以他在外面干了再多的混账事也从来不会让二老知道。
言溪想,如果他能像有心瞒着父母这样的心思好好经营自己的人生,也犯不着她事事替他忧心了。
从秦姨的病房出来,言溪心事重重,匹配的肾源还在找,但钱的问题……迫在眉睫!
等电梯下楼时发现身后有人鬼鬼祟祟,言溪这才想起,为什么她今天来医院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从她进病房就感觉到身后有双眼睛盯着。
果然……
……
荆城医院,乔思悦住院第三天,经纪人杨琪就拿着一些照片来给她看。
“思悦,这些都是私家侦探拍到的!”
乔思悦出道时凭借的就是乔家大小姐的身份,显赫门庭,一出道便在圈子里混得顺风顺水,尤其是在她和慕时年传出绯闻后,想要什么资源都应有尽有。
娱乐圈里有着她这般得天独厚条件的人不多了。
她背后不仅有乔家支持,还有一个慕时年,成了娱乐圈里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然而却嫌少有人知道乔思悦出道前的经历,杨琪作为她的经纪人了解得也没有比其他人更多的。
因为乔思悦从未跟她提起过,所以那天她要放了那个叫沈云池的混蛋时,她还问乔思悦是不是认识对方。
乔思悦接过那些照片,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那个叫顾言溪的女人是经常去医院探望那位秦女士,医院那边有医生透露,秦女士这一年多时间住院费用都是顾言溪缴的。”
乔思悦翻完照片后,翻起了杨琪从医院那边拿到的检查报告,“需要换肾?”
杨琪点了点头,“她之前已经切除过一个肾了,剩下一个又被感染,只能换,还在等肾源!”
杨琪看乔思悦若有所思的样子,低声问,“思悦,那个叫沈云池的为什么要找上你?你跟他们这一家子有什么交集吗?”
杨琪想提醒她,别被有心人拍到证据拿来做文章,圈子里任何一点P大的事情被媒体捕风捉影都能闹出个不大不小的风浪来。
像沈云池那样随身携带着硫酸的疯子能避则避。
乔思悦将那些照片和病例复印件收起来,语气平淡无奇,“没什么交集,不过是查顾言溪顺带查出来的!”
杨琪听到她这么说才松了口气,没关系最好,那一家子不是个混混就是躺在病床上需要钱吊命的病秧子,谁遇到这一家人都要倒霉的吧!
杨琪并没有注意到乔思悦垂下眼眸时眼底蹿起的凉意。
顾言溪跟沈家人有关系。
然而她在沈家待了二十年直到离开沈家时都不知道有顾言溪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她就像是突然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这么一想,乔思悦心里的忐忑不安又给提起来了。
顾言溪知道她的过去,而她却对顾言溪这个女人除了知道她曾经是顾家人之外一无所知。
这种不能掌控的不安感越发让她坐立难安了。
曾经在沈家的那二十年的点点滴滴涌入心头,有过的温情从她回到乔家后就再也不曾有。
但她知道,沈家永远无法支撑起她想要成为人上人的愿望,只有乔家可以!
见杨琪要出去,乔思悦开口叫住她,“你说那位秦女士等着换肾,那她们现在很需要钱?”
杨琪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她。
乔思悦没再说什么,因为病房门外有乔家的佣人送炖汤来了。
……
慕氏总裁办公室里,江南一手拎着那粉红色的衬衣承受着来自办公桌那边朝他迸裂而来的冷冽目光,指尖颤了颤,“慕,慕总……”
又不是他送来的,干嘛这么瞪着他啊!
“哇……”门口响起的一声惊呼声拯救了江南。
宋靖白是掐着点过来的,听说了慕时年在这边,他想过来看看慕总是不是浑身被绑成木乃伊似得被人抬到办公室批阅文件。
一进门那目光就盯在了那件粉红色的衬衣上,又扫了扫脸色发青的慕时年一眼。
“啧啧,好骚包的粉!骚气十足啊!”
慕时年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才强忍着没有抓起面前的文件夹朝他扔过去。
宋靖白从江南手里拿了那件衣服,对着寒颤若惊的助理和秘书挥挥手,“去吧去吧!”
两人如蒙大赦,逃之夭夭,唯恐再继续留下被当成活靶子。
宋靖白一手拿着那件衬衣打量着慕时年,“你还好吧?”
“那位彪悍的顾小姐没有对你痛下杀手一顿闷棍将你打得半身不遂?”
慕时年凉凉扫他,“你半身不遂了?那个身?不行了?”
宋靖白,“……”没见过这么没羞没臊骂人的!
拎着衣服,“这是她买的?给你赔礼道歉?”
慕时年眉头一蹙,骚包的粉红色,她是故意的吧?
“看你那么嫌弃,肯定是不想要,得,给我吧!”宋靖白说着把衬衣往手拎袋里一塞,准备拿了东西就走。
慕时年被他的举动给愣住,眉头一耸,“宋靖白!”
他没衣服穿吗?
宋靖白像是读懂了他的意思,转身,指了指衬衣下摆,“喏,你家前台秘书不小心泼的,正好你这里多了一件,你不要,我就勉强凑合凑合!”
说着就要立马换上,慕时年起身,大步走过去一把就将那件衣服给夺了过来,“滚!”
买给他的衣服,谁说要让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