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觉得堂姐这症状和我之前的状态有些像。”沈辛萸像是没看到她的反应,蹙了蹙眉,表情还很认真。
但不等顾馨娇接话,一旁的顾政霖先急了,立即看向沈辛萸,“什么症状?”
“什么时候的事?”
这话里真挚不加遮掩的关心与担忧让女孩微微一愣,随后微微一笑,“已经好了,就是刚刚升高三的那一阵,可能是压力大,经常梦魇,而且精神也很差。”
算起来,那已经是前年的事情了,如今四月,仔细的算一下,她认识唐时衍已经有十九个月了,一年半的时间。
在得知沈辛萸的身份时,顾政霖就将她过去经历过的事调查的七七八八,自然知道她开始不愿意嫁给唐时衍而自杀的事,不然他一开始也不会对唐时衍抱有这么大的怨气,一个前女友都没解决好,还为了顾辛紫来找顾家的麻烦,这些就算了,时隔不久又因为只见一面就强逼他的女儿嫁给他,这不能怪他多想。
都憋屈出噩梦了,也不知道唐时衍那王八羔子那时候是怎么强迫她女儿的,顾政霖复杂与愧疚的心情化成了满腔的怒火,恨不得立即去找那人算账,但最后他扫了一眼憔悴的顾馨娇,心道他女儿曾经也可能这么憔悴过,又稳住自己坐了下来,心疼的摸了摸沈辛萸的头发,“放心,爸爸都帮你讨回来。”
沈辛萸不知道她身边的顾政霖这么一会的功夫就脑补了这么多,笑了笑,按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了下去,“我现在已经好了,睡觉也很少做梦。”
“怎么好的?”
果然,饱受摧残的顾馨娇眼睛一亮,像即将干涸的生命见到了希望。
“就是见了两个心理医生。”沈辛萸低头摇了摇手中的习惯,无意的说:“和她们聊聊天,会觉得放松很多,那些人很有办法,随便的说说话,放首歌,都能让人紧绷的神经松缓下来,她们还说,人的压力过大或者是神经太过紧绷,是会出现幻觉的。”
说完这些,沈辛萸看了看顾馨娇有些微变的脸色,又扭头看看顾政霖,建议说:“既然那些医生拿堂姐的病情没办法,不如也换心理医生来试试?”
“不用了,我没有病。”顾馨娇腾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赶在顾政霖没答应之前匆匆离去。
沈辛萸不明所以的眨巴眨巴眼,顾政霖一把将餐具放到桌子上,冷声道:“不识好歹的东西。”
“堂姐可能心情不好。”
沈辛萸垂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顾馨娇回到房间,锁好门,再三确定之后,她拿出手机颤颤抖抖的拨出了一个号码,在对方接通后,她一把拽起自己的被子蒙在脑袋上,语无伦次又歇斯底里的说,“我跟你说,出事了,我出事了,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
“你说什么?怎么就和你没关系,怎么就和你没关系!我告诉你,不管你什么样,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你就得帮我!”
“我看见她了,她来找我了,呜呜呜,她就站在我的床头,幽幽的盯着我,她想杀我。”
“你放屁,怎么就和你没关系,若不是你提醒了我,我怎么会想到那个方法,我不管,你要帮我撵走她!”
“哈?你他妈的再说一遍!您信不信我今晚就告诉她是你害死她的,对,她不应该来找我,找你才对!冤有头债有主,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娘也他妈的是被你利用的!喂!喂!喂!”
嘀嘀咕咕了半天,电话对面的人应该是挂断了,顾馨娇掀了被子,脸色铁青的继续按回去,可是这一次说什么也打不通,气急之下,顾馨娇一把摔了自己的电话,瘦到脱骨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狠绝之意。
上午顾政霖带着沈辛萸出去一趟,再回来时,带了零零总总的一大堆的东西,吃的,用的,还有穿的,还有不少是宽松为主为以后肚子大起来准备的孕妇装,交给佣人归整之后,顾政霖接到电话临时出去了一趟,沈辛萸留在客厅里吃水果,顺便看了一眼金姐为她准备的下个季度的工作表。
怎么说,还是挺惊讶的,因为未来三个月里,她接下来的安排竟然都是演唱电视剧和电影的主题曲,只有一项是作为神秘嘉宾参加一个歌王的演唱会,这格调可谓是相当的高了,工作也轻松,录主题曲可是要比现场演唱轻松的多,声音效果也可以后期修,简直是没有压力的一向工作。
沈辛萸认真的数了一下,一共是十一部影视剧,平均一个月只唱三四首歌,如此想了想,她又打开手机,搜了搜这些还未上映的作品,虽然资料很少,但还是能查出来有几部是名导巨资之作,看到这些,沈辛萸哪还有不明白的,感情这些应该就是外面传言顾政霖投资的作品了。
不然她一个小新人,上哪能得来这么多好的资源。
不过投那么多钱,只为了安排她唱个主题曲,连之分之一都没有赚回来,也不知道她那位便宜爹觉不觉得亏?
将工作表放下,沈辛萸隐约闻到一丝血腥味,她先是低头看看,后又起身,寻着味道来到厨房,五六个佣人蹲在地上在拔鸡毛,不远处摆了一盆还没凝固的鸡血。
“小小姐?!”佣人见到沈辛萸一惊,立马擦擦手站了起来,“小小姐,您是饿了吗?”
“这是在做什么?”沈辛萸看着她们手上的鸡,问道。
佣人都放下手上的工作,笑着说:“这是娇小姐吩咐的,说您身子虚,让我们抓几只活鸡回来给您炖汤喝。”
孕妇喝鸡汤没毛病,顾馨娇平白无故关心她也可以视作她想讨好她,但是这么多活鸡,还特意的接了鸡血,倒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样,所以沈辛萸笑着又问了一句,“那鸡血是要做什么吗?”
呃。
佣人们回头看了看鸡血,有些摸不准这位小小姐的心思,只好如实的说:“是娇小姐说让我们将鸡血留着,可能是想单独做来吃?”
“小小姐,您也想吃?”
沈辛萸摇摇头,留下一句鸡汤炖好了叫她,便转身上了楼。
也不知道是不是佣人们眼花,总觉得这个喜怒无常的小小姐看见鸡血后的目光有些不太一样,而且她离开前,好像还笑了。
细思极恐,佣人们战战兢兢的蹲回地上,继续拔鸡毛。
沈辛萸不知道她现在留给别人的印象是喜怒无常的,但她现在确实是笑了,并且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回到房间后良久,想起这件事还是有种身心愉悦的感觉。
她这个堂姐估计真的是吓傻了,竟然想到用鸡血这一招,是不是也悄悄备了一把桃木剑?
沈辛萸这厢忍不住脑补,殊不知对面房间的顾馨娇当真也备了一把桃木剑,也不算桃木剑,因为她出不去,只能吩咐佣人买几个桃子,吃剩了果壳,自己窝在房间里如临大敌的一点一点的磨锉,拼凑成剑的样子。
等晚上的时候,顾馨娇又从厨房偷出一个小桶,装好了鸡血藏在床底下,拙劣不成型勉强能看出是一把小剑的桃木剑放到了枕头底下,时刻戒备着。
她是这么想的,这把桃木剑虽然伤不了人,可鬼是无形的啊,只要沾了鸡血,肯定是管用的,可以这么等了两天,鬼没来,顾馨娇眼底的黑影更严重了。
每天下楼都要用厚厚的粉底才能遮住,这天她正在梳妆台前化妆,低头倒乳液的时候感觉头上一凉,她仰头,什么也没发现,警惕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再回过头时,身子撞到了桌角,哗啦一声,顾馨娇赫然的睁大了瞳孔,手中的瓶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只见实木的梳妆台面上,躺着几颗棕色的椭圆形药丸,风从窗外吹进来,隐隐散发着腥涩的味道。
这东西,虽几年未见,可她再熟悉不过,顾馨娇张大了嘴巴,想要惊叫但是很快就被自己的双手捂住,呼哧了两声,她环顾一周迅速的将那些药丸扫进自己的手里并冲进了卫生间,像是要冲掉什么烫手的污秽一般通通的扔到了马桶里,慌乱的只想毁尸灭迹。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脑子似乎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不能让别人看见,不能让别人看见,压根没来得及想这些药为何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她的梳妆台上。
看着那些药粒随着水的漩涡消逝,顾馨娇失去理智的脸上终究出现一抹困惑,并逐渐失去血色,难道,她这些日子的时常是因为吃了这个药?
“小小姐。”佣人在门外对沈辛萸恭敬的行了一礼。
“堂姐还没起吗?”女孩笑着看了看顾馨娇紧闭的房门,佣人推着清理车,摇摇头说,“应该还没有,娇小姐最近睡的晚,起的也迟些,不过这个点应该也快了,小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我的手机好像和堂姐拿错了。”沈辛萸晃了晃手里的粉色电话,后面还贴着一个同色小海豚,佣人认得出,这正是娇小姐常用的那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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