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你现在可以走了!
惜雪阁,风悠若独坐廊下,长久的眺望着远处的雪景,面容惆怅。
灵渊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体温那样低,脉像如此奇怪,还有他的灵力,全都上哪儿去了?他是怎么从混沌之渊活下来的?
种种疑惑困扰着她,剪不清,理还乱。
突然,一只小巧的白狐狸跳到她肩上,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她的脖子,痒酥酥的。
“阿狸,你怎么来了?”风悠若回眸看着把白狐狸抱下来,放到桌上。
“担心你啊!”景璃说,“主子,你还好吗?”
“还好。”风悠若点点头,“钟玉书没有把消息带出去吗?”
“他?我可等不了他!”景璃抬起两只毛茸茸的前爪,去搭她的手,“我是来充当你的宠物的!”
“噗!”
风悠若喷了。
“宠物?”
“恩啊,宫里的女人不都是喜欢养宠物的吗?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宠物了。”景璃就着桌面一滚,滚成圆乎乎的一团,别提多可爱了。
风悠若哭笑不得,伸手摸摸她背上的毛:“是不是又和凤七闹别扭了?”
“没有,我和他相敬如宾,哪有别扭可闹?”景璃说,十分自己现在是狐狸身,脸红神马的也看不出来。
“是么?可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故意躲他?”风悠若坏笑着,揪起她的狐狸耳朵,“快快老实交待,不然我拧下你的狐狸耳朵去做菜!”
景璃:“……”
她好像来错地儿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风悠若看穿她的心思,愉悦的大笑起来:“来不及了!听说过一句话么,一入宫门深似海,哈哈……”
景璃无言以对,只能一个劲的翻白眼。忽然,她瞟到门外一抹绯衣的衣影,她立刻跳到一边。
风悠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给抱住:“一入宫门深似海?”
“呃,古人不都是这样说的吗?”风悠若尴尬的笑笑,瞪向景璃。
景璃幸灾乐祸的趴在房檐上。
灵渊这家伙不但占有欲强、护短、还不喜欢被人诽谤!
“那你也这样觉得吗?”灵渊问,手犹豫在她腰间一收,威胁的意味浓浓,“是不是在怪我把你拘禁在这里,让你和三个孩子分离?”
风悠若嘤咛一声,急忙否认:“不是……”
“风悠若,你听好了。是你说爱我,要留下来的。我没有强迫你。”灵渊说,阴郁的语气让人心里阵阵发凉。
帝王之心,不接受任何人的质疑。
而她,似乎有影射的嫌疑。
“如果你觉得留在这里,是怨妇,那你现在可以走了。”灵渊松开她,坐到一边,慢慢品茶,看都不再看她。
风悠若红了眼睛。
房檐上的景璃抬起狐狸爪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糟糕,好像玩大了!它还是遁了吧!
“我走了,你会不会想念我?”风悠若轻轻的问。
瘦削苍白的脸,一双杏眸潋滟生波,轻咬下唇,楚楚动人。
灵渊心神一荡,不忍的垂下眼:“我灵渊,从不强求。你若愿留,我自然欢喜,不会薄待你。但你若想走……”他顿了一顿,声音低了下去,“就趁早。趁我,还愿意放手。”
风悠若眨了眨眼,含泪而笑:“其实,我若想走,任何都不能阻止我。包括你。”
灵渊一怔,抬起眼,看着她:“这么自信?”
“对!我风悠若,有自信的资本!”风悠若抬起手,朝房檐上唤了一声,“阿狸,下来吧!”
景璃刚想跑,风悠若一叫,只得停下来,僵硬的目光扫过灵渊。
夫妻吵架,它留下来合适吗?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到,咳咳,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阿狸,说句话!”风悠若道。
景璃愣了愣,挠挠头:这是要让她狐狸叫,还是说人话?
“说人话!”风悠若道。
景璃明白了,从房檐上轻盈一跃,落到她肩上:“是,主人!”
灵渊傻眼了,睁大眼睛瞪着这只白狐狸:“会说人话的狐狸!”
“对!”风悠若点点头,“我养一只宠物,都灵到能说人话,你说,你这宫殿,能困得住我吗?”
“当然困不住!”景璃大声答,“主人,他不信任你,我们走吧,不要再理他了!”
风悠若走向灵渊,手支着桌子,身子半倾:“现在你觉得,我会变成一个深宫怨妇吗?”
灵渊没有回答,只是玩味的看着她:“你到底是谁?”
“那你又是谁?”风悠若反问,“除去新主霸主的身份,你又是谁?”
“我……”灵渊一噎,居然回答不上来。
对啊,他是谁?在成为新主霸主之前,他又是谁?生在何地,干过何事,可有家人?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些问题。呵呵……”风悠若轻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泣无声,却敲动着他的心弦。
他看着她,有些迷茫。
明明才认识她,为何他能感受到她的悲伤。甚至,被她的悲伤所感染。他甚至为她开始质疑自己的人生!
一时,屋里寂静无声,静得能听到雪花落在瓦上的声音。
景璃默默的降低存在感。
久久,风悠若背过身去:“算了,就这样吧!”
她走出房门,来到阳台上,凭栏而站,让冰冷的雪风吹干她脸上的泪。
风很冷,却不及她心上的冷。
世间最遥远的距离啊,我在人身边爱着你,而你却不知道!数千年夫妻转身成陌路啊!
“主子,他活着已经是最好的了……”景璃小小声的安慰。
风悠若吸吸鼻子:“是啊,他能活下来,已经最好了的……”
“他会想起你的。就算想不起来,也会重新爱上你。这几千年来,不都是这样的吗?”
“是啊,几千年了,都是这样!这该死的宿命啊……”
风悠若轻轻点头,忽然纵身一跃,从惜雪阁上往下跳。
“风悠若!”
身后传来一声暴喝,紧接着红影一闪,灵渊抢在风悠若落地前接住她。
“你疯了吗?这么高掉下来就成肉泥了!”他青着脸吼,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彰显着他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