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打赌
“我竟然是女神的魂魄，他是因为这个才对我好的……”季湘湘苦涩的弯了弯唇，就地躺下。
地面的冰冷透过肌肤直传进骨子里。可是再冷，也冷不过她的心。
从前修心理学是为了工作，现在她开始懊恼自己这项技能——如果不看穿，就可以相信钟玉书编织的爱情谎言。如果不看穿，就能将错就错继续爱下去……
好吧，其实对于爱情她是有强迫症的。在爱情里，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想自己是以替身的方式出场。
“钟玉书，枉我对你动了情……”
季湘湘喃喃的动了动唇，一声长长的叹息消散在空气中。
在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后，第一次生出了要离开这儿，回到现代的念头。想念她的办公室，想念妈妈的温暖怀抱，想念现代的车水马龙和喧闹……
都怪讨厌的钟玉书，害她这么难过，这么想家……
泪，无声的从眼角滑下。
爱有多深，泪就有多涩。
直到倦极睡去……
钟玉书无声无息的出现，看着依旧躺在地板上的她，心疼得无法呼吸。
季湘湘并不止是风悠若散落的魂魄，在长久的岁月里风悠若的魂息已经很弱了，只是附加到了季湘湘的魂魄里。除却她的血液，他一直清楚的知道，她不是风悠若，她是季湘湘，一个性格特立鲜明的女子。
他爱她，和风悠若无关。
可是，他要怎么向她解释，她才能原谅他？他缓缓伸出手。
“钟玉书，我恨你……”
寂静的屋里陡然响起她的呓语，钟玉书如被雷击。
她恨他，恨到了梦里……
他抿紧了唇线，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转身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湘湘醒来，睁开眼，看看阴暗的房间，翻了个身蜷成一团继续睡。
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用想……
这样反反复复的醒醒睡睡，睡睡醒醒，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直到再也睡不着，她才起来。
心上的疼已经慢慢归于平静，所有的理智都回到脑海。
她季湘湘从来都不会窃人东西，既然她身体里有风悠若的魂魄，那她就应该还给她！
而且，一想到灵渊为了追寻风悠若散落的魂魄，在黄泉苦守了千年，季湘湘就替他们心疼。
作好决断，她起身，打开门出去。
天空飘着小雨，阴雨绵绵的天气让幻花宫的阳光也变得稀薄，风吹来，挟着细碎的雨丝，吹到脸上有些冷。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开始想念空调。
来这里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幻花宫会下雨。是老天也有为她哀悼吗？她吸吸鼻子，从青桃手中接过油纸伞，走出幻花宫。
清风殿，钟玉书正在借酒消愁，看到她来眼前一亮，弃了酒杯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湘湘……”
“你就站在那里吧！”季湘湘漠然的说。
钟玉书脚下一顿，痛苦的看着她，不敢再前行。
“我就来问你几个问题。”季湘湘深深的吸口气，问，“如果把魂魄还给风悠若，我会怎么样？”
“你会死……”钟玉书的声音痛苦的低了下去，“所以我不敢让她知道，也不敢让你知道。”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所以别人发现不了？”
“是的，我在你身上下了很强的封印……”
“你还真是好手段！”季湘湘冷笑，“一开始的时候，你是想把我身上的魂魄给了湘妃，让她从偶人变成活人吧？”
钟玉书无言以对，因为那的确是他最初的计划。
“可惜，湘妃也只是风悠若的替代品。”
现在想来湘妃也是个可怜的，当了几百年的替代品，最后被主人给抛弃了！枉她还以此为利器打击得湘妃体无完肤，现在想来，她连湘妃都不如。
“你爱风悠若我没意见，因为她很优秀，值得天下男人都为她趋之若鹜。我只是奇怪，既然你那么爱她，为什么还要私藏一个我？”
“因为我爱你啊……”
“不，因为你自私。你知道争不过灵渊，便想重塑一个风悠若出来与你相守！”季湘湘的语气渐渐尖锐了起来。
“湘湘……”钟玉书无奈到了极点。在口齿伶俐的她面前，他根本没有还嘴的余地，要怎样才能让她明白他的心意？
他承认自己自私，最初的最初的确像她说的那样。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啊！因为爱她，所以要保护她！
季湘湘缓了缓，作了个深呼吸，那冷漠的、自认为看穿一切的犀利目光让钟玉书心里生寒。
“如果找不到丢失的魂魄，风悠若会怎样？”
风悠若是她的女神，也是她想呵护的朋友。现在，更是她的另一半，息息相关。
“湘湘，她已经是半神半魔了，没有你她也不会怎样的……”
“你胡说。”季湘湘摇摇头打断他的话，“她是神，却变得半神半魔，如果能找全魂魄，她就能再登神位，对不对？”
她是如此敏锐，钟玉书完全招架不住。
“我要把魂魄还给她。”季湘湘说罢转身就走。
钟玉书脸色大变，顾不得其它大吼：“季湘湘给我站住！”
季湘湘停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钟玉书：“欠的，要还。拿的，也要还。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则，但是……”钟玉书软下来，哀求道，“那样你会死的。湘湘你不要去，好不好，算我求你……”
“钟玉书，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自私的。风悠若她有权利知道真相。”
“你会死的！”
“如果不会呢？”季湘湘反问。
“不可能！”钟玉书无奈的摇头，给她分析现在的局势，“你想想现在的情况，风悠若她正需要你稳固她的元神，提升她的能力，她和灵渊满世界的找散落的魂魄，你这样出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如果她不会呢？”季湘湘依旧是那句话。
钟玉书头疼的抚着太阳穴，已经不想再和她争辩了。她太固执了。
“我们打个赌吧，如果她会取走我的命，我就听你的话回冥界。如果她不会，我要你送我回现代。”
钟玉书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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