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瞒天过海
冥军大营,笪承安简直无法接受战败的事实!
算是昨晚的夜袭,他已经败了三场战役!这不科学!鬼宠送来的三份计划书他都有召集将领们仔细研究过,分明制定了三套战策来对付。可是,打战的时候萧白安用的竟然是别一套战术!
难道他已经在防范鬼宠了?也不对呀,那是鬼,他要能防早就防,还能等到现在?可是,如果不是这样,那是什么让他失败的?
“皇上,昨夜云军声势浩大,经末将调查是云军中出了一个女战士颜绯衣,她的座骑尤为凶猛,昨晚咬死我军不下百人。”
“颜绯衣?”笪承安愣了愣,“这不可能,颜绯衣早就死了。”
“但属下昨晚的确听说有人喊颜绯衣,而且他们领军那位女将的确很厉害,座骑正是一头黑色巨兽。”
“一定是他们的诡计,颜绯衣就算活着也不可能出现在战场。”笪承安笃定的摇头,“行了,你们都退下,朕好好想一想。”
“是,末将等告退。”
把众人赶出御营,笪承安在御案前坐下,打开抽屉,那里放着一柄青色的如意,他用力轻轻的敲了敲如意上的莲花——那是他召唤鬼宠的办法,只要他一召唤,鬼宠会在最短时间出现。
但是这一次,什么反应都没有。
再敲一敲。
鬼宠还是没有出现。难道鬼宠出事了?
思及此,笪承安脸色大变,蹭的站起来,不安的在御营中来回走。走一会儿,又去敲敲玉如意,还唤出鬼宠的名来:“大黑二黑?大黑二黑?”
风悠若陷了身在外面看他像个傻子一样的叫着大黑二黑,心里很是爽快。
“不对,鬼宠一定出事了。”笪承安终于停下脚步,紧盯着那柄玉如意半晌,他朝帐外喝,“来人!”
“属下在,皇上有何吩咐?”
“马上去把景葵祭司请过来!”
“是!”
风悠若冷冷的抿了抿唇:终于了景葵出场的时候了!
为了难景葵是否真的变坏,她暂时还没有让溪灵去劝说景葵。
不久,景葵便匆匆来了,他已经荣升神庙的首席祭司,身着一身浅灰色的祭司袍,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皇上。”景葵拱了拱手,身为祭司他并不需要向笪承安行下跪之礼。
“景葵祭司,冥军已经连几三场,朕是找你来分析原因的。”笪承安胡乱的摆摆手,招呼景葵坐下,手里把玩着那柄玉如意,面部表情高深莫测。
景葵绷着脸:“皇上,打败仗是天意,天不想再让冥军作恶,您收手吧!”
笪承安一愣,匪夷所思的看着景葵:“你说什么?”
“皇上,收手吧!不要再打战了!”景葵忽然跪了下去。
笪承安睁圆了眼睛。
“景葵祭司……”
“皇上若再执着征战,请恕景葵不能再随侍左右!”景葵抬起头,给了笪承安一个微妙的眼神。
笪承安眨了眨眼,状似无意的瞟过风悠若隐藏的位置,他把手里的玉如意狠狠的砸到景葵头上:“混帐!竟敢威胁朕!你信不信朕即刻拆了你的神庙!”
“神庙是冥洲国本,皇上若真要拆,景葵也没办法。”
“你……”
咣咣,笪承安手上的玉如意又猛砸了几下,景葵的额头很快被砸破,汨汨的流出血来,但他依旧倔强的迎视着帝王之怒。
这样的他,倒颇有几分傲骨。
风悠若轻轻的拧起眉,百思不得其解。景葵在规劝笪承安,难不成这事真和他无关?但是,没有他的帮助,区区一个笪承安怎么能养起鬼宠来呢?难不成他身后还有什么高人存在?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笪承安扔掉玉如意,怒瞪着景葵,阴恻恻的问,“景葵,你不想要你的溪灵了吗?”
提起溪灵,景葵身子一颤,脸色迅速苍白了下去,额上的血流啊流,淌过白皙的脸,触目惊心。风悠若也跟着紧张起来。
原来是笪承安控制了溪灵,他是怎么做到的?
景葵的声音颤抖而嘶哑:“皇上,我答应过溪灵不再做坏事,我们是在神明面前发过誓的,请您不要逼我……”
“哼,要想让溪灵存在就乖乖听话,否则朕就让绿真婆婆把溪灵也变成一个骨灵,而且是没有思想的骨灵!哈哈哈……”笪承安张狂肆意的笑声在御营里回荡开来。
“皇上你这样是逼景葵!”景葵的背都僵成了直线,身上不自觉的释放出杀气来——黑色的淡雾笼罩着他,并且还在不断的往外扩展。
出生黑暗祭司,他的身上天生就着浓重的黑色因子,在怒极了的时候尤为明显。
风悠若替笪承安捏了把汗。景葵不会一时冲动杀了笪承安吧?
“逼你又怎样?难不成你还想杀朕不成?!”笪承安一脸蔑视,他抬起右手,五指在景葵眼前缓慢而有力的收缩,关节咯咯作响,他低沉沉的问,“杀了朕,你的溪灵就再也回不来了,不信你就试试?”
景葵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用眼睛死瞪着笪承安,整个人身体都快被黑雾给笼罩。
风悠若恍然大悟:原来是绿真老妖婆在暗中支持笪承安!怪不得!
只要去杀了绿真老妖婆这一切就结束了。风悠若愉悦了起来,只要景葵还保持初心就好,离开御营。
御营里两人还在僵持,久久,景葵起身大步离去,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笪承安也不生气,惬意的倒了杯茶慢慢喝。
风悠若紧跟上景葵。
景葵没有发现她的存在,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营中。简单的营房里,溪灵坐在床上为他纳鞋——随帝王四处奔波太伤鞋,她特意找了鹿皮来制鞋。
“溪灵……”景葵鼻子一酸冲上去拥抱溪灵。
“景葵哥……”溪灵的泪落了下来。
她现在空有形体,能看却依旧摸不着碰不到,连掉下来的眼泪都是虚无的。
景葵抱着她的姿势其实是很怪异的,紧随而来的风悠若伸手揉了揉鼻子,也替他们感到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