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笑出声,她道;“守信还小,皮一点也是应该的。”
白守义忙道;“那咋能行?咱爹娘每日都去镇子上卖醋,我又不在家,要是有人欺负你咋办?守信那小子要是敢每天贪玩儿,等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他!”
白锦听的又是感动,又是心酸。
正是因为他们白家三房在白家,从来都不受人待见,而白老汉和王氏待他们三房几个孩子也不好,白守义自小就学会看人脸色,一心想着保护家人。
白锦笑着安抚白守义道:“放心吧,我可是你姐,别人能欺负了我去?再说了,家里没啥事,就是爹娘,守信和我都很想你也担心。”
提到这个,白守义的神情微暗,他道:“我也很想爹娘,想姐,想守信。”
不管白守义表面的多么懂事,他现在的年纪也依旧是个半大的孩子。
白锦心疼白守义,她摸了摸白守义的头,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笑着对白守义道:“没事,不是每半个月就可以回家看看我们吗?再过几日,就到了你回家的时候了吧?”
白守义高兴的点头,眼睛却是直盯盯的看着白锦手中的食盒,鼻尖闻着香味,他吸溜了一口口水道:“好香啊……”
白锦笑了笑,她将食盒盖子打开,又将食盒里面做好的事物拿出来,一一放在桌上。
食盒里没有啥好菜,不过都是一些白守义平日里最爱吃的吃食,有烙饼,炒豆角,野菜汤,还有一小碗饺子,另外配了一碟子香醋。
白守义一闻到那醋香味,眼神顿时就直了。
“哇!好香啊!”
这么多的吃食,都是白守义平日里最爱吃的。
当下,白守义也顾不得洗手,抓起一块饼就塞到了嘴里,边嚼着边道;“真好吃!还是娘做的饭好吃!”
白守义咽下口里的饼,又徒手抓起了个饺子蘸着醋张口就吃起来。
白守义嘴里嚼着,脸上一本满足的说着:“真好吃!这才是饭嘛!味道真香!还有咱家的醋,又香又有味道!”
看着白守义吃的一脸高兴的模样,白锦也忍不住笑起来。
见白守义吃的高兴,还那么夸张,白锦忍不住嗔道:“你慢点吃,不要噎着。”说着,白锦边掉了杯水递给白守义。
白守义咕咚咕咚喝下一口,抬手抹了一把嘴,对白锦道:“姐,我说的是真的!”
“姐,你别看萧三爷宅子大,是个富户,可是他们家的饭真的不好吃,一点都不香!”
说完,白守义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尤其是那个小少爷吃的饭,规规矩矩的,一看就不香!还有他们家的醋,也没有咱们家酿的好吃!”
白锦听着白守义的话,笑了起来。
姐弟二人坐下,白守义边吃饭,一旁的白锦边问白守义在这里待的如何。
想到上一次,她和暮云深离开时,白守义可是和那萧黎一起去罚跪的,白锦心里担忧,便想看看白守义的膝盖。
白守义忙道;“姐,我真没事,虽说是罚跪,可是祠堂里有蒲团的,那蒲团软的很,我虽跪着,可是都没啥感觉。”
说完,白守义又一脸坏笑起来,他凑近了白锦道:“我可不像那个娇滴滴的小少爷,没跪一会儿,就哭起来,我可是安慰了他好久。”
白锦也就见过那萧黎一面,只记得那萧黎长得唇红齿白的,很漂亮,看着便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再看白守义的面色,虽说他和萧黎有些许不合,可是看得出来,白守义在萧宅并未受啥委屈。
“那就好。”白锦看着白守义,温声道:“守义,这里不是咱家,你的脾气有时是该好好改一改的,不过若真的有人欺负你,你也别怕,别人欺负你,你就还回去。”
噗!
白守义正吃了一口菜,听了白锦的话,险些喷出来。
他瞪大眼睛,抬眼看着白锦,结结巴巴的说道:“姐,我还以为你会说让我忍着的……”
白锦抿唇笑了笑,却是摇头。
她活了两世,她知道有些尊重不是你靠忍就可以得来的。
虽说白守义氏受了恩情才能在萧宅待下去,可是若白守义真的受了啥委屈,一味的忍让,却也得不来尊重。
他们是村里人,在外人眼里恐怕是没啥见识,会被人欺负,可是白锦相信,白守义既是萧黎的书童,就一定会做好他该做得事情,可若是他真的受了啥不该受的委屈,却也不能忍让。
听了白锦的话,白守义连连点头;“姐,你说得对!我一定会做好自己该做的,至于别人要是想欺负我,我一定还回去!”
白锦笑了笑,白守义能这样想是最好的,萧三爷的恩情他们会记着,会记一辈子,可若是因为这恩情,使得白守义受委屈,不能从心,那不如早些离开。
白锦知道她的这种想法可能有些偏激了,可是她也知道一个人若是凡事只靠忍的话,却是啥事都做不成的。
白锦和白守义好些时日不见,自是有许多话要说。
彼时,一间书房内,一名身穿前看色绸缎衫的俊秀少爷趴在桌上,手里拿着一本东倒西歪的书,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
“阿福!”这小少年正是萧黎,他将书仍在桌上,喊了一声。
一个年轻的小厮走了进来,恭敬的道:“小少爷。”
“那个土包子?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萧黎撇着嘴问道。
阿福道;“回小少爷,他被管家带去前厅了,说是他的家人来看他了。”
萧黎从圆木凳子上蹦下来,蹬蹬蹬的就往外跑,边道;“土包子的家人岂不是也是土包子?我要去看看!”
阿福连忙跟了上去。
萧黎偷偷摸摸的到了前厅的外面,从窗户往里面看了看看见白守义不在里面,眼珠子转了转,萧黎嘴角一扬,转身快步走了。
白守义喝了口水,打了个嗝,抬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一本满足的道:“娘做的饭太好吃了!”
白锦见白守义这样子,却是无奈的笑起来。
吃饭期间,白守义告诉白锦他做萧黎的书童的这几天,便已经跟着萧黎去了镇上的私塾。
且他是跟着萧黎一起跟着私塾先生学的。
白守义聪明,学东西快,而那萧黎有时神思飘忽,精神不集中,每次二人从私塾回了家,白守义不仅自己复习,还会帮着萧黎念书写字。
听了这些,白锦也算是真的放心了。“姐,你回去告诉爹娘,就说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好得很,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了我去,我会好好跟着先生学,等将来我考取了功名,爹娘,还有姐和守信就等着享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