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忠一听白守义每半个月回家一次倒是不觉得有啥,男娃子嘛,就是要在外面闯一闯的,而且现在还有这么好的事,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
沈氏心中却有很多犹豫,她抿着唇,看了一眼白守义,又看向白锦迟疑道:“……半个月回来一次?那是不是太久了?”
白锦姐弟三人自小就在沈氏眼皮子底下长大,也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沈氏只觉心中焦心担忧不已。
“不久!”白守义却极为兴奋,他蹬蹬蹬跑到沈氏面前,激动的说道;“娘,我给别人当书童,半个月能回来一次不错了!我听别人说,那有钱人家的书童一辈子都回不了家呢!”沈氏神色犹豫,她自然知道给镇上的大户人家当书童或者下人啥的,一般都是不让回家的,白守义能当书童,还能同那家少爷一同去私塾念书,能一起考科举,那就说明白守义不必卖身他们家,白守义还
是自由身,还能半个月回家看一次,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娘,爹,你们就同意了吧!暮大哥帮我找的差事,一定是最好的!”白守义提起暮云深,就满眼放光,目中满是敬佩之色!
沈氏也知自己是想多了,她犹豫的看向一旁的白高忠,犹豫着问道:“他爹,你觉得这个事成吗?”
白高忠看向白守义,想了想问道:“守义,你长大了,有些事情自己可以做主,我和你娘尊重你的意思,这个差事你想去吗?”
白守义一脸高兴的点头:“我想去!”“好,既然你想去,你也要多想想以后的事情,你既然是给人家当书童,那就不比在家里,在家里你们是爹娘的心头宝,我们舍不得你们受一丁点委屈,可你若是到了大户人家给人当书童,那就要看别人的
脸色,甚至那家少爷的脾性你也不知道,你去了,兴许会受委屈,且你日后就要住在镇上的萧家,你就见不到爹娘还有你姐和弟弟,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
白锦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白守义,目光柔和,她知道自己的弟弟长大了,她也不应该自以为是的让白守义去做什么事情。
爹娘说得多,白守义不是个孩子,他有自己的想法,她这个做姐的尊重弟弟的想法。
她不能因为前世的愧疚而强迫着白守义接受她的好意,她只要尊重白守义的决定就好。
白守义也确实低下头,皱着眉头,开始认真的思索起了这件事情。
过了一会儿,只见白守义抬头看着白高忠和沈氏,脸上没有了方才的激动和兴奋,反而是一种少年人的沉着和冷静。
只听白守义缓缓道:“爹,娘,我想明白了,既然是给萧家的少爷当书童,还能同萧少爷一起去私塾念书,能科举,我已经高兴了。”
“就算我在萧家受了啥委屈,那也没啥,他们让我当书童,能考科举,还有月银拿,那就是我的恩人,我会好好做的,一定不会让爹娘失望,不会让暮大哥为难。”
白高忠和沈氏听了白守义这番话,心中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沈氏双眼一红,点着头,哽咽着道:“好孩子……”
白高忠拍了拍白守义的肩膀,双目含泪,哽道:“他娘,我们家的守义真是长大了……”
白高忠和沈氏同意后,白守义便可以通暮云深去镇上的萧家了。
不过在这之前,白锦和白守义还得将这件事告诉暮云深,白守义高兴,直接撒欢般的跑了出去找暮云深。
等白守义晚上回来,便将暮云深交代他的事情告诉了家里人。
既然沈氏和白高忠同意了,那白守义明天便可同暮云深去镇上先见见那位萧三爷。
沈氏和白高忠提听后,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担心,他们不放心白守义一个人去,便说要去送白守义。
谁知白守义直接拒绝了,白守义只道他已经是个大人,哪里还有大人送他去做事的道理,这样会被人笑话的。
沈氏和白高忠直接被气笑了。
最后一家人商议之下,明日便让白锦陪着白守义去镇子上去见见那位萧三爷。
第二天一早,白锦和白守义早早起身,收拾一番后,同家人道了别便朝着大邱村的村口走去。
因为时辰太早,暮云深也不好将马车停在白家三房外,所以便停在村口等着他们。
等到白锦和白守义到了村口,见到站在马车旁的暮云深后,白锦看到暮云深身上穿着的新衣裳,顿时,脸色变得极为不自然。
原因无他,只因暮云深今天穿的衣裳是白锦前些时日缝制的新衣裳。
白锦脸色微红,低下头,视线却仍旧是不自觉的看向暮云深的双脚,只见暮云深脚上果然穿了她缝制的新鞋。
白锦忍着发红的面颊,仔细盯着暮云深的双脚看了几眼,心道她也是凭着记忆给暮云深做的鞋,只怕鞋不合适,现在看着,她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啊。
暮云深似乎也感受到了白锦的视线,他低头看了一眼新鞋,抬眼看向白锦,轻柔一笑,对着二人道:“上马车吧。”
白守义先上了马车,紧接着白锦在上马车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扶着白锦上了马车。
白锦脸颊一红,抿了抿唇,也没说啥,只能借着暮云深的力道山歌马车。
谁知白锦刚上去,就感觉暮云深的身体忽然贴近了,嘴唇更是凑到了白锦的耳朵边,只听他低沉温柔的嗓音道:“锦儿,这身衣裳和鞋子很合适,我很喜欢。”
心跳抑制不住的咚咚咚跳起来,脸颊热的可怕,鼻尖更是闻到了一种陌生却又让人脸红心跳的男性气息!
瞬间,白锦的脸颊爆红,她转过身推了暮云深一把,又抬眼怒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就进了马车!
暮云深在原地愣了愣,想到白锦方才的反应,他皱着眉摸了摸脸颊,心道锦儿为啥生气啊?难道他说错啥了?
而进了马车内的白锦,心跳加速,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暮云深低沉温柔的能让人心醉的声音。“姐,你脸咋这么红啊?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