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献上了抱枕就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只能出去。
相顾过去关了门，这才又坐到浅水边上，“这一天下来，你也怪累的，还是先睡吧。”
“嗯。”浅水点了点头，抱着抱枕抬头看相顾，正对上相顾那双清亮含情的眼眸，那眼眸里泛出的光，正倒映着她的人影，随着他的笑意一荡一荡，似乎能将人溺在其中。
浅水的心突然就跳得好快，漏了半拍似的，很不好受。
她连忙低下头，有些不敢再看相顾的眼睛。
从前两个人没有化形的时候，可以倚在一起睡，如今，她却突然有些接受不了了，有些心虚的道，“九头哥哥，浅水睡了，你也先回去吧，你这一天也挺累的。”
相顾眼眸一暗，盯着那个抱枕盯了一钞，然后收回视线，叹了一口气，“难道，这只抱枕比九头哥哥的羽毛还要舒服吗？”
浅水连忙摇头，“不是。”
“那是你嫌弃你九头哥哥，不喜欢九头哥哥了。”相顾看起来很是失落。
浅水有些方，“也不是。”
相顾静静的看浅水，“那……”
浅水脑子里灵光一闪，“那是因为书上说了啊，男女授受不清！我们现在都化了人形，自然都要守人的规矩，那个……男人和女人是不能一起睡的，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相顾笑了。
笑意流溢而出，意味深长。
“……相好。”浅水憋了半天，还是将这两个字给憋了出来。
有些话，总是要说，迟说不如早说。
虽然可能表白会吓到丫头，可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应该也许可能……会更利于如今的情况吧，免得丫头总是真的拿他当亲哥哥看，心却被别人给骗走了。
相顾眼眸里盛满深情，双手扶住浅水的肩膀，凝眸看她，压着嗓子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浅水，你听我说。”
明明相顾还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浅水突然就很害怕听。
情急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九头哥哥，我要睡了，我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说着，挣脱相顾双手的禁锢，躺到榻上，翻了个身，背对相顾。
相顾看着这样的浅水，默了默，帮她将被子盖好，“好吧，你睡吧，睡着了我就走。”
化了人形，就有了人的思维，这并不奇怪。
男女授受不清，之前一次见面，丫头也是这样说的。
想到此，相顾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浅水抱着抱枕睡了，呼吸均匀的时候，相顾才缓缓起身，出门去。
他并不知道，出门之后，身后刚刚睡着的人，在黑暗中又睁开了眼睛。
浅水在黑暗里，睁开眼睛，翻过身来，望着相顾刚刚出去的门发呆。
她真的不知道刚才在害怕什么。
九头哥哥是她最亲最亲的亲人，她最怕失去的就是九头哥哥，九头哥哥也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她，可是，她为什么不敢听，她怕什么？
浅水第一次有了抱枕还辗转难眠。
相顾出了浅水园，却并没有回他的军营大帐，而是一路疾飞，去了先前带着浅水去过的那个河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