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墨幽？”
此言一出，洛老爷子满心的期望顿时遭受了沉重的一击。
不是墨幽，那么当初司空皓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会作出脱离洛家，并且连姓氏也更改了的举动？
“那是……”
洛老爷子极不甘心地问道。
不到最后一刻，他实在不愿放弃劝说司空皓重回洛家的机会。
“洛家当年是因为什么而强大，我想，你虽然没有感受过，但不会不知道吧？”
司空皓淡淡地说着。
他在离开洛家时，洛老爷子还没有出生，所以说起来，洛老爷子确实没有体会过洛家实力最强的时候。
“我……当然知道。”
洛老爷子急忙应着，洛家之所以强大，乃是因为龙武者，可这个秘密却并不被其他世家所知，在旁人眼中，他们只知洛家每一代都会出一个实力极为强大的至强者，但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至强者，却是没人知道。
因为这是洛家最核心的机密。
此时站在这里的，除了顾墨尘这个知情者之外，还有一个并不知情的李莫，即使李莫此时乃是洛家的盟友，洛老爷子下意识地也并不希望李莫知道太多的事情。
可他的这个举动落在司空皓眼里，却感觉无比的可笑。
“得了吧，这个你们像是空城计一般保留了上百年的秘密，如今还有实现的可能么，你不觉得，洛家至强者的秘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
司空皓不无嘲弄地说着，完全无视了洛老爷子的尴尬，也不顾有李莫在场，自顾自说道：“洛家的强大，乃是因为龙武者。”
“龙武者一世只能有一个，乃是上天赐给所有人类武者的机缘，洛家曾经得到过这份机缘，可却并不满足，而是在数百年的时间里，强行将这份机缘留在了洛家。”
说着，司空皓看了顾墨尘一眼。
而洛老爷子的眼神却黯淡了下来。
这句话司空皓说得没错，洛家确实是强行靠着洛家的第一代龙武者而发展壮大，并且依靠着这份强大，而强行让龙武者生生世世留在了洛家。
关于这件事，他当初曾经也对顾墨尘说过，甚至洛老爷子一直认为，洛家失去龙武者上百年之久，是上天给予洛家的一个惩罚。
没有哪个世家会永远强大，就像人总有顺境逆境一样，洛家靠着龙武者而强大，终究也会因为龙武者的离去而没落。
不过虽然知道归知道，可谁又愿意看着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家族就此没落下去？
重现洛家昔日的荣光，这是自司空皓离开后，洛家三代家主一直在为之努力的事情。
可惜直到洛老爷子这代，洛家不仅没有重现昔日的荣光，反而更是一步步走向了没落的边缘，可以说，只要洛老爷子一死，洛家失去了最重要的主心骨，分崩离析也就离得不远了。
李莫在听到龙武者三字时，目光闪烁了一下，可他并没有选择在这时开口询问什么，虽然龙武者一事他乃是第一次听到，可也就那么听着，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而司空皓那里，显然只是说了一个开头而已，等洛老爷子消化了一下他的话之后，他又再度开口道：
“为了保证洛家一直有龙武者存在，身为洛家最大保障的龙武者，其命运反而不由他们自己掌握，而是一切都要听从家族的安排。”
“正如我刚才所说，龙武者一世只能有一个，所以为了保证龙武者一直留在洛家，不会因为前一位龙武者死亡之后的暂时空档而让外人钻了空子，或是其他人正好在那时得到了机缘，成为下一任的龙武者，洛家……”
司空皓在这么说着的时候，面色越发地冷了下去。
“洛家自然会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那么怎么杜绝，你是这一代的洛家家主，你来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司空皓指指洛老爷子，用一种看着晚辈的目光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我？”
洛老爷子沉吟了一下，认真思虑之后，便道：“我会要求寿元将近的龙武者回到洛家，不会再让他离开洛家人的视线，直到……”
说到这里，他心里惊了一下，再看向司空皓时，一滴冷汗自额角滑落。
“直到怎样？”
司空皓却还等着他的回答。
“直到，那一任的龙武者在洛家所有人的见证下离开人世，而后，洛家便会火速培养出新的龙武者，以此来杜绝有外人在那段时间有可趁之机，夺走洛家的机缘！”
没有去擦拭那滴冷汗，洛老爷子将自己的回答完整地说了出来。
而此言一出，也同时让顾墨尘与李莫的眉头皱了一下。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洛家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作为家主，你的回答简直太标准了，就像以前每一代的家主都会作出的决定一样！”
司空皓突的放声大笑，虽然说着赞赏的话，可看向洛老爷子的神情却越加的冰冷。
“堂堂龙武者，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自己的家族，可到头来，他们却要在家族里慢慢地等待自己的死期到来，甚至直到临死的那一刻，还会被人用尽各种方法来确认是否真的死去。”
“尊严在哪里？”
司空皓厉声问道：“对于用自己的全力来帮助洛家壮大的家族英雄，洛家给予的尊严在哪里？”
“所以这就是你选择脱离洛家的理由？”
听到这里，顾墨尘不禁插口问道。
不错，司空皓所说的事情，想想确实是令人感到寒心，顾墨尘也同意这一点，可同时，他却也不认为仅仅只是这样的一件小事，就会导致司空皓的不满大到需要用脱离洛家，甚至在百年之后，仍然没有放弃想找洛家报仇血恨的念头。
这份仇恨，这份怨念，似乎太大了一些。
“不错，这件事确实是让我心生不满，从而生出想要脱离洛家的原因，不过，也只是想要，而并没有真正付诸行动。”
“至于最后我真的脱离洛家，乃至于直到如今仍然想要亲手毁灭掉洛家，其中真正的原因……”
司空皓冷笑着，看向洛老爷子，再度问道：“你知道是什么原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