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词罢,满座皆惊,实在未料到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能有如此才情,一时间竟然一反常态无人做声。。更新好快。
“这可还真是惊世之作,曦儿妹妹,你这个虽然只是个酒令,拿出去却十足可以做一首好诗了。”含章郡主首先出言赞赏。
她这一开头,顿时各位贵‘女’也都七嘴八舌地发话了,有替她逐句分析,言道字字珠玑的;也有对曦之本人大加赞誉,说她实在是有咏絮之才;更有甚者言辞夸大,将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总之就是极尽赞颂之能事。
这些人大多都是些官宦千金,毕竟林相是当朝一品,位极人臣,何况听说林太后也已经病体稍复,短时间内不会有殡天之虞,只要她身体安康,林家就倒不了。能有机会拍拍马屁,搞好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几个地位好贵的千金则含笑不语,文昌公主虽然并未开口,但却朝她微微一笑,状似嘉许,曦之亦回报她得体的笑容,任凭众‘女’如何恭维,脸上均淡淡的毫无骄衿之‘色’。
一阵喧嚣过后,忽听得一个甜糯娇软的声音笑道:“还是陈家姐姐有眼光,早就知道林姐姐才情横溢,所以抢先一步就说出来了。”
曦之转头看时,却是长乐郡主,这话明摆着在打陈小姐的脸,可偏生她娇憨的脸上笑得天真无邪,让人觉得她实在是出自无心,并没有要讽刺谁的意思。
看来这楚家姐妹对林卿之的感觉还不错,已经开始为这个未来有可能成为自己嫂子的人出头了。
长乐郡主身份尊贵,陈小姐自知得罪不起,又不敢将严霜凌扯出来,被人当面如此奚落,只气的面红耳赤,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愣在那里坐立难安。
贵‘女’们大多会心地掩‘唇’偷笑,用讥诮的目光扫视着她。卿之亦感‘激’地向长乐郡主点头微笑,以示感‘激’之意。
正在这时,严霜凌却薄‘唇’一勾,冷笑道:“林四小姐这酒令根本不过关,我倒是想请公主殿下做主,判个是非明白,不然人人都想这样‘蒙’‘混’过关,岂不是‘乱’了规矩?”
“喔~这酒令哪里不过关,还请严九小姐明示,如果真是如此,自然不算。”文昌公主矜持一笑,淡淡地问道。
“刚才含章郡主说得清清楚楚,第一句是旧诗,最后一句中必须有一样东西,能在这酒席上找到,可林四小姐这最后一句,呵呵~”严霜凌得意地一挑柳叶眉,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林曦之:“恕我愚钝,实在是找不出来,还请林四小姐指教,到底是这席上哪一样?”
众人听了这话,皆是一愣,刚才只觉得曦之这酒令浑然天成,令人齿颊留香,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此时将最后一句反复念了几遍:却向人间自从容……
都是面面向觎,确实如此,根本找不出任何与酒席上有关的东西出来。卿之亦着担忧地看向自家妹子,曦之却若无其事地回以安抚的笑容,表示自己不会有事。
曦之淡定地环视全场,几乎所有人都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当然也有严霜凌一党幸灾乐祸,等着看她笑话的,正‘欲’开言,却发现角落中有一位浅蓝衫子的文雅‘女’子,朝她了然一笑,不觉心中一动,亦朝她微笑点头。
“却向人间自从容~”曦之轻轻念了一遍,然后悠然自得地捻起‘玉’箸,在离自己不远的一道汤菜里夹了一口羊‘肉’,放在嘴里细细品尝,然后微笑颔首:“嗯,果然好味道。”
有机敏些的千金立马明白过来,皆掩口轻笑,但却仍有反应迟钝的人在那里不明所以地追问:“到底是什么呀~怎么不说呢?”
“你想想,那道菜名是什么?”旁边的人便有意提示。
“菟蓉羊羹啊?”
“对呀,菟蓉羊羹,不就是菟丝子和苁蓉配的羊‘肉’吗?”
“哎呀~当真是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女’子不过十二三,一脸稚气,一看就是个天真烂漫的,懊恼的样子惹人怜爱,逗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严霜凌闻言面‘色’一滞,张了张嘴,想要再找点岔子,却发现无隙可寻,只好恨恨地瞪了曦之一眼,悻悻然坐下了。
既然已经赢了,也没必要穷追猛打,何况曦之也不是个爱挑事的人,只是她天生‘性’格坚韧不拔,亦从不惧怕任何来挑衅的人。
毕竟严霜凌不比陈中书的小姐,没人愿意得罪她,所以这件事情就这样含糊揭过去了,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一个个又若无其事地开始击鼓传‘花’。
有了含章郡主和林曦之佳作在前,此后的四五个‘女’子所作都无甚出彩之处,曦之本来就不习惯这种诚,渐渐地便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这上头。只是懒洋洋地捏着酒杯在手里转动着,偶尔与卿之窃窃‘私’语几句。
忽然之间,鼓声停了,曦之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疑‘惑’地放眼望去,却见大多数的贵‘女’都双眼发亮,似乎有着隐隐的兴奋,在期待着什么。
那位拿到‘花’枝的‘女’子,约十五六岁,一张端正的鹅蛋脸,眼若秋水明澈,眉如远山含黛,气质沉静温婉,内敛而不张扬,虽然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类型,但若细细品味,却越来越耐看,有一种如诗如画的隽永。
此时见这么多目光看过来,却仍然落落大方,安之若素。曦之心中微微有些惊异,此‘女’正是先前第一个猜到她酒令所指之物的。
“戏彩堂深翠幕张,西风特地作微凉,菊‘花’含‘露’枝枝似,蓂草忘忧日日长。”此‘女’就连声音都清扬婉转,念起诗来抑扬顿挫,余韵悠长。
曦之低声对卿之道:“这位姐姐是谁?”
“她就是黄太傅的掌上明珠,有厩第一才‘女’之称的黄清遥,此‘女’‘性’格清傲,对寻常人等皆不放在眼里,也不大与厩的贵‘女’圈‘交’往。”
“原来是黄太傅的千金,难怪了一个~”曦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念完酒令,黄清遥看也不看四周,径直饮尽杯中美酒,便姿态优雅地坐下了,果然如传说中一般清冷高傲。
黄清遥的表现显然在众人的意料之中,所以只有含章郡主等几个身份尊贵的千金点评了一番,其她的人并没有多言。
此后击鼓传‘花’又进行了几轮,但再也没有出现让人能记住的好句了。一时行令完结,含章郡主便按照惯例,请监令官文昌公主品评。
“今日这轮酒令,题目出得刁钻,所以还是有些难度的。”文昌公主仪态万方,清眸顾盼生姿:“只是好令实在太多,不好评判。不过,以我之见,若论清新别致,当推含章郡主,若说风流妩媚,自是清遥姐姐这首;只是论到闲情远淡,毫无烟火气,便属林四姑娘了,众位可有异议?”
文昌公主所言自然敢无人有意见,一时众人都笑语嫣然,向三人祝贺。彼时天‘色’已晚,华灯初上,庭院内灯红酒绿,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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