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位姑娘的倩影消失在竹林中,七皇子朝着楚南毓一挑下巴,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样,还满意吧。(△),访问:.。”
楚南毓想了想,迟疑道:“还算可以吧。”
“嗤~”穆璋嗤笑一声,嘲讽道:“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看这个林二小姐无论是容貌、气度还是家世‘性’格,配你都绰绰有余。”
楚南毓笑道摇一摇头:“要说这林二小姐也算是百里挑一的了,只是我一想起这是母亲替我挑选的,就有些别扭。”
“诶,我听着你们俩好像还是旧相识,她对你似乎还‘挺’有好感的,怎么回事儿?”穆璋款步走入竹亭中,挤着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其实她不提我都忘了。”楚南毓哑然失笑:“你还记得清明节的时候,我们相约到南庄打猎吗?当时我迟到了,你们还罚我给你们执壶倒酒来着。”
“唔~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穆璋点点头。
楚南毓笑道:“当时在路上,遇着一班踏青出游的贵‘女’,她们的马车翻了一辆,身后跟随的大多是些丫头仆‘妇’,正‘乱’做一团,我见了,就让手下人帮了她们一把。”
“现在想想,那时虽然情况较‘乱’,大多数贵‘女’们都形容狼狈,倒真有那么一位,镇静自若地在那里指挥安排,我那时急着要走,也不好离她们太近,就只是远远地等着,所以倒没有她记得清楚。”
“这样啊~”穆璋单手‘摸’着下巴,邪邪笑道:“英雄救美?看来你凉真是缘分天定啊。”
“扑哧~”楚南毓被他逗的笑了,指着他翻了个白眼:“这都哪儿跟哪儿,还英雄救美呢。”
转而又叹道:“这林二姑娘的心‘胸’气度,倒是配做我楚南毓的世子妃。”
“好了,你就不要纠结于你母亲的问题了,要知道,不管你反对还是赞成,她都不会改变决定,林楚两家联姻已是势在必行。能娶到一个你和她都满意的,已经是皆大欢喜了,你就知足吧!”穆璋刮了他一眼,凉凉地劝道。
楚南毓低头捻着一片竹叶,嘴里轻轻叹息道:“其实这个道理我有何尝不知,只是这心里总有不甘。从小到大,有哪件事情,哪样东西,是我能自己做主的,若这个世子妃跟我完全合不来,以后这一辈子又该如何相处。幸而这林二姑娘还算合我的脾胃,不然~”
“好了,好了,你就别在这里伤‘春’悲秋了,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一样。这世上有谁是称心如意的,别说是你了,就是我,难道又能自己做主?”穆璋站起来,仰头看着头上的天空,悠然道:“你还是别做梦了,该娶的就娶,等她进了‘门’,你再抬十个八个美人,也不过是随你的意罢了。”
“这倒是实话,不娶妻,连讨个小妾都不许,我看这个林二姑娘也是个贤惠得体的,到时候必不会反对。”楚南毓一笑,终于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咱们回去吧,不见了这么半天功夫,那帮家伙儿还不知道闹腾成什么样子了。”
“走吧,也是该回去了,估计他们也喝得差不多了,咱们现在过去,正好整治整治这帮小子。”穆璋长身而起,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腰肢。
“对了,刚才那个林四小姐,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边走,楚南毓一边偏头向穆璋笑问道。
穆璋翻了个白眼,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忘了,那个林四小姐跟远之是双生兄妹,虽然男‘女’有别,但总该有七八分相像,觉得眼熟就对了,若不觉得眼熟,恐怕就有问题了。”
“呵呵~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楚南毓恍然大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两人渐渐地越走越远。
此时,曦之正在湖边静静地凭栏远眺,一边听着那帮名‘门’闺秀聊得热闹,心里却仍然想着刚才的穆璋的话。
那话明显的含沙‘射’影,看来他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总算是没有当面揭穿,看来还是顾及林家,也许还有远之。但这人任‘性’妄为,有锌不住,万一哪天酒后发癫,将这件事情当笑话给捅了出去,自己的闺誉可就真的完了。
唉~这可真是个难题啊,有什么好法子让他永远不说出来呢?曦之秀眉微蹙,翻来覆去想了半晌,却仍然是一筹莫展。
“曦儿妹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正想得出神,忽然含章郡主走过来,与她对面坐下,笑着问道:“可是都不熟,‘插’不上话,所以觉着没趣?”
曦之淡淡一笑道:“正是如此呢,我久居深山,确实对京中的人事都一无所知,就算想与她们聊,恐怕也找不出话题来,没的让人跟着尴尬。”
“没事,我也应酬得差不多了,就陪你一起说说话吧。”含章郡主挥手笑道:“妹妹这次回来,是打算回家常住,还是过些时候,要再回西山的?”
“原本是陪姑姑回来的,现在她留在宫里为太后‘侍’疾,所以我便回家中小住些日子,等太后大安了,还会跟姑姑一起回西山去的。”曦之含着浅浅的笑意,解释道,对于这个直爽大度的郡主,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喔,这样啊,那就好了。”含章郡主咯笑着,将手儿一拍道:“我早就想到西山去玩玩,可是一来一去路途遥远,可有了妹妹就不同了,以后我再过去,就可以在你那里歇脚,就不知道曦儿妹妹方不方便。”
“这有什么,玥姐姐能去西山看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平日那里冷清得很,能有个姐姐过去说说话,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曦之真诚地说道。
“那好,我可就不客气了,等你回了西山,我就找个时间过去陪你一起住,一直住到你烦了才走,呵呵~”含章郡主是个开朗的人,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曦之也陪着一起笑了。
“诶,我听说西山的冬天很美,冰雪皑皑,银装素裹的,犹如仙境一般,是真的吗?”一时含章又好奇地打听道。
“嗯,确实如此,就是有些冷,到时候你可要多带点棉衣,那里可比不得厩。”曦之点头赞同。
含章郡主咯笑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卿之袅袅娜娜的过来,脸上挂着温婉的微笑。从竹林中回来后,荣华郡主与长乐郡主姐妹,便亲热地拉着她的手,介绍一些自己要好的千金认识,忙了这半天,终于得空过来看看妹子了。
“这可是我和曦儿妹妹之间的秘密,是不是?”含章郡主调皮地向曦之眨眨眼,一副只有你我心知肚明的样子。
逗的卿之掩口轻笑:“就你这个疯丫头名堂多,好了,我也不问了。”
含章郡主走到她们中间,一边携了一个笑道:“快开席了,咱们一起过去吧。”
顺王府今日的宴会因为事先说好了不大办,所以并没有从外面请戏班子来助兴,只让自家的歌舞伎在一旁轻歌曼舞。外宅的宾客自然有他们的玩法,划拳猜令,美人佐酒,玩得不亦乐乎。
内宅的‘女’眷们要斯文得多,夫人们在厅中聊着,只叫了两个‘女’先儿在一旁说些《斑衣戏彩》,《麻姑献寿》之类的应景祝寿,逗得老王妃开心。
未出阁的千金们,却在偏厅摆了几桌,含章郡主端着酒杯先是应酬了一圈,随后又笑道:“咱们就这么吃着也没什么意思,外头都在行酒令呢,多热闹,不若我们也来行个酒令,如何?”
“如何行令?郡主还是先拿个章程出来。”大夏朝传世已有二百年,正是盛世风华,时下王公贵族之间宴请喝酒,多有行酒令的,‘射’覆、筹令、骰子……已经演化出七个大类几十上百个小类,就是在‘女’眷席间,也是司空见惯。所以并不觉得稀奇。
含章郡主乌溜溜的眼睛左右一转,灵动娇俏地样子十分惹人喜爱:“今日咱们就来行个文字令吧,第一句必得是一句祝寿的古诗,但却不可以直接出现一个寿字,最后一句中,得有一样是这席中找得到的,如何,有趣吧?”
众贵‘女’听了叽叽喳喳的议论不休,有说好的,也有摇头说太过于古灵‘精’怪的,也有态度淡淡无所谓的,更有那聪明好强的,马上便低头寻思,意‘欲’琢磨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好句,到时候好大出风头。
吵嚷了一阵子,还是定了下来,含章郡主笑道:“今儿我是主家,这个令官我是当仁不让了。”左右看了看,又笑道:“今日席间就数文昌公主最为尊贵,就请她做个监令官,如何?”
文昌公主也是懿贵妃所出,七皇子穆璋的同胞妹子,生得明媚端方,此时见众贵‘女’都看过来,便大方地点头答应。
“好了,酒席之上无贵贱,无论是谁,若完不成酒令,便須罚酒三杯,实在喝不了的,也可以请人代饮。可如果谁敢敷衍了事,那就对不起了,请监令官派人捏着鼻子灌进去。”瞧着含章郡主有板有眼,煞有介事的样子,众贵‘女’都觉得十分有趣,皆掩嘴笑个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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