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霑豪回去细想,秦之翰肩负的使命重大。
事关整个大局,就算他去到重庆,一两天也不会有答复。秦之翰不懂某些官场人士的做派,又不会涡旋;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况且,军营疫情稍稍控制,要想士兵彻底治愈,彻底根除病源;霑豪也希望,之翰能在军营,多留些时日。
第二天,陆团座返回,与之翰商议:“我想通过我父亲,帮你和上层联络。你呢,继续帮我忙,将伤员彻底治好。咱们互帮互助,你看可行?”
“好!”
之翰没有太多选择,他只能答应陆霑豪。
秦之翰心里记挂着启玥。他不知道,自己从沙漠遁逃后,巴特尔回去,会如何回复?甄瑜会不会发现破绽,会不会找启玥麻烦?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启玥会想办法克服的。
启玥在漩涡中心,时刻都有危险。他很担心她,她在等着他;……秦之翰恨不得,立刻回到她身边,将她带走,远离那里。
虽然重庆已不太远;但是,他不能鲁莽行事。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三思而后行。
那些蒙古人不傻,他们希望重庆政府的正面回应,而不仅是某个人的非官方承诺。这,对普通人都有难度。更何况,对于只会埋头治病救人的医生?
如何与人谈判,如何与上层沟通,……这些东西,他不具备,是怎么学,也学不会的。
在南京时,秦家的人脉就不突出。他秦之翰以及秦家的人,都不擅长与上层人士交往;更何况,在人生地不熟的重庆?就算,他一头扎到那里,他该怎么走,找谁谈判,他可一筹未展。再说,那些官腔十足的人,凭什么要相信他?
要将蒙古人的意图,传到上层人物那里。除了霑豪能促成这件事,他几乎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此时,他除了依赖霑豪,也别无其他法子。也只有霑豪,他心里有愧疚,会竭尽全力去做事,对梅家加以弥补。
陆霑豪与他同学,很知道他的酸腐劲。这事,霑豪不主动提出,要让这秀才开口求人,那可是比登天都难。
好在,这秀才还算开窍;霑豪没费什么口舌,他竟然一口答应下来。
秦医生不着急走了,安心在营地等候着消息。
秦之翰还真行,又过了两天,军营里那几十名士兵,腹泻渐渐止住了。将汤药减量,病情能稳定,康复指日可待。
他上山采摘回更多的草药,高原上寒冷,用炭火烘干;一包包捆好备用。等教会大家怎么用,他便可放心地离开。
然而,事情好像进展得不太顺利。
霑豪过来,他们俩避开别人,单独聊了很久。
霑豪说,父亲已经在涡旋此事,你要耐心等待!
秦之翰怎么能坐住,他的心火急火燎的;“你们父子,是不是拿我开涮?……有没有认真对待这事?”
“之翰,天地良心!”陆霑豪听出来,秦之翰心里的不满;“我干嘛要揽这瓷器活?你以为,我们都很闲?这么大的事,谁敢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