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锡漆黑的瞳孔里,亮晶晶的,却只有她。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放下孩子,伸手搂住了他。
他生的唇红齿白,却一点都不像是无害的小绵羊。
她把头搁在他的颈间,吸了吸鼻子,在他低头的瞬间,顺势抬眸亲吻了上去。
小模样乖巧又可爱,小手抓着他的衣袖,主动的样子让他身体一麻。
“唔,宝贝。”他连忙把她抱得更紧些,浑身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幽暗的眸中星光点点:“今日怎么这么乖?”
她白皙漂亮的脸蛋微微抬着,朦胧美好的眸中满是温柔缱绻的光芒,出了月子,肌肤越发的水润,丝毫看不出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
“过分了哈,我哪天不乖了。”她眨巴着眼问道。
“哪天都乖,今日格外的可爱讨喜。”他附身重重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几下。
“那我这么讨喜可爱你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我。”她眯着眼睛笑着,一个劲的撒娇,说出的话娇滴滴的。
她搂着他月越抱越紧,他呼吸沉稳,胸膛欺负慢慢变乱,妖邪清俊的脸贴着她的,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泛着淡淡粉色的唇若有似无的滑过她的脸颊。
“你说呢。”
他刻意在她耳边吹气,那副平时禁欲的模样全部消失不见,近在咫尺的脸就在她的指尖之下。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忽然变得很快,自然的用手指划过他的鬓角,额头,还有绯红好看的薄唇。
北冥锡侧头看着她的动作,十分的配合。
不太明亮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
显得那双眸子漆黑浓郁,暗沉无比。
她忍不住放轻了动作,忽然发现自己现在很像是一个调戏良家女子的公子哥儿:“我给你熬的要你每天都有乖乖喝,要说乖,你更乖,我很满意。”
北冥锡眸色微暗,似乎喝药这件事情让他十分的不高兴,脸色变得不太好,隐约压抑着情绪。
她依旧轻声细语的坐在他旁边说话:“良药苦口,虽然苦了一点,但是耐不住疗效好呀。”
北冥锡一手低低的按压太阳穴,避免自己有反驳的情绪,眼神盯着她。
无奈之中又带着一丝委屈。
可是那药不是一般的苦,怕是全天下最难喝的药材都被她加在了一起了吧。
她一直盯着他看,自然没有放过他面部表情传达出来的意思。
手往下滑,勾起他的下颚,轻笑着附身含住他的唇,视线变得朦胧,看他神色变得情动,情不自禁的附和,她才懒洋洋道。
“你在心里肯定在怪我,一定在想我媳妇儿真坏,天天让我喝最苦的药,恐怕全天下最苦的药也不过如此了,她怕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吧。”
耳边响起熟悉而又揶揄的声音,北冥锡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乌黑的眸中藏着不知名的情绪。
轻轻的吸气,搂住她的腰肢,这个吻来势汹汹,含着她的唇轻舔着,呼吸变得浑浊。
用心动表明她猜的一点都没有错,他的确是不喜欢因为身体出了问题被她逼着喝药。
这让他感觉只是个病患,是个不健全的人,是个随时会撒手而去的人,还要她劳心费力的照顾他。
两个人的距离极其的近,他抵住她的额头,亲吻很缓慢,很动情,不知餍足般,辗转轻舔。
赫连云露最受不了他温柔的蛊惑,一开始就回应着他,眼睛半眯着,情不自禁的探入他柔软的发。
无力的把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他,双手无骨般的攀附着他的身体。
“没错。你要不补偿我,药很难喝。”
他的掌心传来了她脸颊的酥软,他微微移开唇,染着润色的唇一下下落在她的脸颊。
被他亲过的区域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烫烫的,又热热的。
“你不是已经在求吻了?”她媚眼如丝,抬头瞪他,薄唇微红,一看就是被人疼爱过的样子。
他嘴角挂着一丝笑,盯着她:“还不够,不尽兴。”
此话落下,马车一阵颠簸,赫连景原本闭着的大眼睛忽然睁开,而后懒洋洋的闭上。
北冥妍委屈巴巴的睁着大眼睛,可爱精致的巴掌小脸耸搭着,没有喝饱,又感觉到马车的颠簸不舒服,她轻轻的哇了一声。
一声奶声奶气类似于哭喊前奏的声音没有唤起正在暧昧对视的两人的注意。
赫连云露:“夫君,你脑子里是不是整天都带着不一样的颜色。”
北冥锡:……
是什么颜色,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竟然还能有颜色。
“天下男人,没有不贪图美色的,我今日总算是懂了。”
“我错了。”
“??”她盯着他,好奇道:“你懂什么了?”
她就是随便一感慨,他怎么忽然就懂了。
“一般男人是贪图美色,我只是贪图你。”北冥锡轻轻的握紧她的手,手指在她掌心画圈圈。
很痒,她平静的瞥了他一眼:“你贪图我的美色。”
“可也只贪图你的美色。”
北冥锡见状凑过来亲她,柔软的吻落在她的嘴角,一点点往上滑,一边亲一边哄。
“媳妇儿,不生气好不好,你让我喝药我也喝了,很不喜欢也喝了。我想跟你亲近也不是补偿,是我想要跟你求欢。”
他的声音刻意压抑,温柔而又磁性,暗雅苏媚,勾人于无形。
嘴唇有软又冰,能勾起人深处的欲念,她在他口中尝到了让自己疯狂的甜腻味道。
“你是不是喝酒了。”她抿了抿唇,眸光深邃。
“嗯,你可以尝尝。”
赫连云露顿时被他磨得没有脾气,乖巧的抱着他,任由他索吻。
*
没有底线。
两个人都是对方的软肋。
明明有各种最无法被外人碾压的怪癖,却能够为对方磨平尖锐的棱角。
北冥锡讨厌喝药是连花璨玺都没什么办法的事,所以看见每日她一定要舀汤给他炖药,都热情的配合。
不但如此,两个精通药理的医师,一遇到同个领域上的困难,多的是话聊。
西边天空染着大片的火烧云,鲜艳的橙色,混杂着诡异的紫色,大半天天空美得如痴如醉。
北冥锡心烦意乱,透过马车的帘幕,看着停顿期间窝在一起给他炖药的两个人,思绪已经飘得很远。
还笑?
窗外,赫连云露站在花璨玺旁边,准确的来说不是他笑的很灿然,还是对即将炖下的药材在笑。
“这几株药材都长在极其偏僻高海拔的地界。能够原样取回很不容易。啧,这么新鲜的,还带着土,根部也没有毁坏,太难得了。你看这一株,连叶片上的绒毛还在……太好了。”
仔细的观察几株药材,如获至宝,赫连云露微眯着眼,嫣红水润的蛊惑诱人。
“大嫂,这药出土最好一天之内就炖汤,今日这天气好,要不我们抓紧时间,现在就把这堆东西处理了吧?”
花璨玺也十分激动,取了干净的溪水,蹲在地上认真的挑选能够清洗的草药。
某个对感情不开窍,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被自家大哥记恨的男人,此时正对着赫连云露笑的跟个二愣子似的。
“嗯,我去车上取炖器,你先把东西处理干净。”
“好嘞,大嫂你快去,我争取天黑之前给大哥把要熬好。”
“嗯。”
赫连云露答应的很快,上了马车,很快的取了东西就要离开。
快要离开的时候被北冥锡一把抱住,对方从后面拥抱她的腰肢,两只手环住她,让她动也不能动。
“怎么了。”她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身子,马车的帘幕微微撩开,这一幕不小心被许多人看在眼底。
抽气声响起了一大片。
北冥锡冷哼一声,松开一只手拉下帘幕。
赫连云露感觉到他的动作,眼眸沉了沉,随后没有动任由他抱着。
“心肝?”
“……”他沉默着,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眼间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丝正在爵起的异样情绪。
“小宝贝?我跟璨玺说的话太多,你不舒服了?”
“哼。”男人从鼻翼中散发出了一声冷哼。
“哈哈哈哈,心肝宝贝小锡锡,你太可爱了吧,我跟别人走近点都不行吗……我们只是在谈论药材。”
她的称呼让他脸色变得超级好:“你对他笑的很开心。”
“准确的说是对你要用的药材笑的很开心,因为那些东西对你很管用,你如果愿意,可以把药材想成你,我在对你笑的很甜。”
北冥锡扫了她一眼,认真思考了片刻,发现胸腔中的混沌之气散了不少。
管他的眉目传情。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媳妇儿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神色轻松的松开她的腰肢,起身,在她脸颊轻轻碰了一下:“媳妇儿,早点回来。”
“嗯。”赫连云露轻轻的应了一声,嘴角微微弯起,抬手在抚摸他的脸颊,声音轻柔缓慢:“马车内外的距离都不能忍受,你可真是小醋包。”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漆黑的眸中意味不明。
“大。”
“嗯?”赫连云露疑惑。
吧唧,他在她唇角很用力的亲了一口。
“大醋包。”
“……”所以这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笑的这么妖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