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只说一遍,说完就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似乎断定了他会因此受到影响。
的确,她求吻的话刚落下就被男人扣住了腰肢。
他霸道的提起她的手,压在嫩黄色的宫墙岩壁,轻轻的摩挲她的手腕。
“在这里?”
男人的语气淡淡的,可是却她却听出了一丝诡异,手被他禁锢,她的身子却可以动。
情不自禁的朝着他靠去,眼神却四处转了一圈,发现没有旁人在,她踮起脚尖,染着寒意的唇试探的朝着他敏感的脖子吹了一口气。
她极其了解他的身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的敏感点有哪些她心知肚明:“不在这里,又在哪里?”
两人没有在说话,他轻笑着靠近她,她不在乎被人看见,那他更不在乎。
指腹沾染了她唇边的唇脂,含着蜂蜜和桃花香,是帝都一流制香大家馥郁阁出品的香料。
他把指腹凑到鼻尖嗅了嗅,闭上眼睛,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掩盖了眼底痴迷的神色。
她喜欢天然植物制作的唇膏,胭脂,香料,他也就应她喜欢把她能看得上眼的东西送到她的身边。
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他抬起手,固定她的脸颊,附身,碰了碰她的唇。
起初温柔,后面越亲越凶猛,把持不住。
他内心苦笑却又甜蜜。
北冥锡啊北冥锡。
一碰到她,你的节制,理智,都丧失了。
一路多情之障,一生万劫不复。
*
她的心跳的很快很快,安静下来的环境,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而彼此的呼吸声,都像是疯了一样,疯狂的跳动着。
很久以后,他低低的笑声在耳边荡漾,他的眼睛里,只有她的影子
“我要坦白。”
她慢慢勾唇:“坦白什么呀。”
手已经被他松开,她自然的将手搭在他的腰间,妩媚的眸子轻轻眨动,看着他。
北冥锡笑了,低低的骂了句脏话。
她瞪大眼睛,他的修养让他向来不轻易做骂人的事情。
“岑将军的媳妇儿岑夫人是我传消息让她来帝都的,她不同意你和岑鸠歌的婚事我早就知道,她来破坏你的婚事,包括雪月和她密谋对付你,都有我的推动。还有许多,你知道的,不知道的男人,都是我设计一步步将他们推远。夏侯渊回国也是我算计的……”
他可能一时间想不起自己到底做过多少阴暗的事情,微眯着眼,落在她脸颊的手,有些冷汗溢出。
“你还知道紧张?”
她舌尖,轻轻抵在了雪白的牙齿处,往上抵了抵,下一秒,压下心里莫名的情绪。
装作生气的模样,推开他。
“云峥被妖家的人劫持你也知道?”
他摇头,目光依旧锁定在她身上,有些不满她更关心的是云峥当初被劫持的事情。
“开始不知道,不过,与罗刹殿有关的事情从来瞒不住我。我甚至想过,他死了也无妨,但……怕你会伤心。所以,我没有救,也没有加派人手要杀他。”
她笑着看着他:“早前不告诉我,现在却忍不住说了。是怕我知道之后怪罪你,还是良心不安?”
“前者。”他低声而笑,眉目如画,格外的惹人怜惜。
她搭在他腰间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我的人你也放心不下要赶尽杀绝?可当时你还假惺惺要跟我一起去救人,你在我面前还要伪装欺骗,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欺瞒我。你明明想要杀了云峥,却还装作跟我一起着急的样子,你演的可真逼真。”
“我不喜你心里有别的男人,一丝一毫也不喜欢。爱慕你的男人,和你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堂兄弟,甚至是舅舅,叔叔,我全部都……不喜。”
他的唇不断靠近她,一下一下亲吻她的额,她的鼻翼,脸颊。
“不是假惺惺,是在犹豫,在纠结。若云峥不是你的人,我会让两方势力自相残杀,我坐收渔翁之利。妖长老我早就准备杀了,妖灵和妖邪算计了云峥,只是提前找死而已。妖灵她企图杀你,企图害离儿,就算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本尊本来准备亲手杀了她,只是后来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女人发起火气来根本就是说什么都错,她听见他的解释,更生气了:“没有给你这个机会?这么说还是我的不对。我就该亲手让你杀了因为爱慕你所以变得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是吧。”
北冥锡仍由她说,却是笑了,脑海中只留下她眸子燃烧着两团火焰,生气逼问的模样,总是这么可爱。
艹,可爱惨了。
“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你连我都算计?!我说怎么平白无故雪月和岑夫人还练手对付我。还有慕家,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抢我未婚夫。”
她说呢,怎么平白无故要和岑鸠歌成婚,结果未来婆婆这么嫌弃她,不仅排斥她,还和她的敌人雪月联手。
如此一来,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她怎么可能还肯心甘情愿的收了岑鸠歌。
不得不说,他把每一步都算计的绝妙,只是站在幕后,轻轻一推,根本不像是左右大局的人,可却是牢牢掌握了所有人的命运。
偏生他阴谋算计,她还更喜欢他了。
她忽然咯咯的笑了,手在他硬的发烫的肌肤上轻捏,转了一个圈,他蒙哼了一声。
“心肝,轻点,我有腰伤。”拿捏不住她现在的情绪,他眸中泛起水雾,乍一看,妖孽的惑人。
“谁是你心肝。”
“你呀,除了你,谁还能是我的心肝宝贝呢。”
她浅笑着推开他:“夏侯渊定亲的事情,你也有插手?”
他沉声而笑:“嗯。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曾被你记在心里多年。不珍惜还要后悔夺人,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他不想娶,我便塞到他怀里,不容他不娶。”
*
被某人的狂言震慑,她心里轻叹了好久。
夏侯渊明明有了悔婚的意思,却在归国的第二日,就传出了他要迎娶太子妃,并且要纳妾的消息。
林妍柔自然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至于苏雪柔,据说是因为婚前就已经是夏侯渊的女人,所以不出意外,会成为太子侧妃。
东漓夺储可没有凤鸣这般简单,东漓帝君的儿子多了去了。
夏侯渊之所以坐稳了皇太子之位,是因为他是嫡长子,履立功勋,本身也有雄才大略。
可即使如此,蠢蠢欲动的皇子也不服输,心里有想法的多了去了。
东漓乃大陆第一强国,不仅是太子手里有兵权,其他皇子也是马背上长大的,能文能武的人,何止一二?
若是嫡长子意外惨死……
皇后可只有这个一个儿子,皇太子死亡,那其他皇子都有了机会。
大家都是庶子,总有争夺的机会。
这么多年,想要夏侯渊去死的人多了去了。
她救他于危难的次数,都超过了一只手手指的数量,更有些她没有遇到的……
也是,联姻是最好的笼络手段,夏侯渊又何曾吃亏了。
眉宇间带着些许调侃,她轻笑:“你人在凤鸣,怎么偏生算计的他不日便要娶亲,东漓帝君可是多疑之人,林家是虎门之家,林家嫡女嫁给夏侯渊,他岂不是如虎添翼。”
“正因为东漓帝君多疑。”男人牵着她的手,走在鹅软石铺成的道路上,脚步迈的很小,像是在等她追上来。
“多疑之人必然控制欲强,林妍柔是东漓帝君看上的儿媳,夏侯渊若是迟迟不娶,得罪了林家的同时,也惹怒了东漓帝君。东漓帝君早年有伤,身体虽然强壮,御医却也束手无策,他已经没几年可活了,他若暴毙,自然不想看见乱成一锅粥的东漓。是以,他想在驾崩前,看到嫡长孙。”
她心里一动,对于多子多福这种说法,皇室中人更不能免俗。
只是……
若是东漓帝君没有几年好活了,那岂不是她坐上女皇宝座不久,夏侯渊就要称帝了?
皇太子不被废黜,那夏侯渊未来妥妥的就是九五之尊。
那倒是,他嘴里的会让她后悔,岂不是会应验?
“我还以为东漓帝君会撑十年,如此,凤鸣已定,也不怕夏侯渊只手遮天为所欲为。可你如今告诉我东漓帝君没有几年可活了,我怎么感觉,凤鸣和东漓两国未来必起争夺。”
等她说完,他也点头,手落在她光滑的肌肤上,轻轻的滑动。
“你忘记了古越。”
古越!
她舔了舔唇,呢喃道:“没事,若是古越和东漓未来有一日要联手对付凤鸣,我就找千寻舅舅,再不成,找外祖父!”
西兀帝君千枭大帝可是她外祖父。
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哦,对了,还有夙哥和蓉儿,精灵族呼风唤雨的功夫可了不得,啧啧,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未知……呀,为什么敲我额头,北冥锡你学坏了。”
捂住额头,她回眸瞪他。
“心肝只知道求助别得男人,却没有想过,有你我在,凤鸣有朝一日会成为大陆第一强国,成为连东漓也望尘莫及的顶尖存在?”
北冥锡说的话很有感染力,她还没有回答,他就附身,在她耳边道。
“我真的厉害起来,是可以干掉一个国家的,你信不信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信。”
“嗯?”
“因为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