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公主府多了几对欢喜冤家之后,赫连云露感觉孕乏都没有了。
整日里看看千戾和乔馨足不出户的恩爱缠绵。
看着苏媚和夜夙你来我往的过招。
日子一晃,过的也快。
然而,碍事的人却多的是。
古越帝君当真是挟持了所有和她男人有利害关系的人,手段高超到不留一丝的周旋余地。
“坐到那个位置上的人当真会没有了心吗,看你父皇这一手,怕是要把你逼到绝境。”
古越帝君想要北冥锡回国,一次两次都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偏偏赫连龙庭为了女儿女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他真的决定把太子母系一族全部解决干净。
说是通敌卖国,但是这个借口着实太过好笑。
古越氏族中,想要帮忙的人不少,但是也没有多少家族敢冒着被掉脑袋的风险去救人。
无聊的翻着宾客名单,她有点想把古越那几个使臣都从名单上剔除。
可是这样一人那就是彻底撕破脸。
想了想,喜事还是不要变成白事。
毕竟以这个男人的霸道和深情,这辈子可能的确就只有这么一次婚事。
为了不喜欢的人去动了杀心,现在还不是时候。
*
“你觉得呢。”
揪着自己男人的袖子,她软糯的声音像是刚喝了蜜汁一样。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等婚后,再解决。”
他揉了揉她的发丝,就像是中了病毒一样,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她,却好像看不够似的。
她说话的时候,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那甘甜的让她恨不得吞入腹中的声音。
这段时间之所以拼命让自己忙起来。
原因不少,一是为了给她一个没有遗憾的完美大婚,二是怕自己接触她太多会把持不住把她吞入腹中,吃了又吃。
“你那是什么眼神?”
她看着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跳砰砰砰的,下意识的去捂胸。
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对视心跳加速还是没有变。
“喜欢你的眼神。”
看不够,天天看也舍不得她,恨不得跟她时刻腻在一起。
被别人说一句吃软饭也感觉没有什么,吃她的软饭,那就吃吧。
人不是活在别人的议论之中,在意太多,往往会活的很累。
“唔。”她轻轻的舔了舔唇,眯起眼睛,抓着他的袖子,靠在他的肩膀:“我和你还真是同命相连,自幼都被放养长大。你我大婚,你父皇不同意,以你母系一族性命相逼,我母后也不知道人在何处,会不会回来……”
“在意吗?”他顺手揉了揉她的脸颊:“若是在意,我让人去把人带回来。”
“怎么,你还想绑架未来岳母?”
她是父皇护在手里的宝贝,但是母后怕是父皇的命根子了,敢动母后,她男人怕是要连岳父都一起得罪了。
他哑然失笑,半饷,好看的唇轻触了一下她的嘴角。
“若想实施抓人之计,的确不难。但你我都不是强人所难之人,长辈之间的事情,还是莫要插手过多。”
他最终给出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她也懂。
这也是为什么她原本想要让自己母后回宫,后来却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的原因。
情劫这种东西,是深入骨髓,磨的人痛不欲生的。
她不想为了自己的一桩婚事,让自家母后没有做好决定,就回来面对父皇。
若是没有彻底解除心结的决心,回来说不定会添乱。
既然当初狠心离开这么多年,说明不是一般的事情。
“我们就欢欢喜喜成婚便是,所有的事情,等到三天之后在处理。我也不是没有看到一群搞破坏的人暗地里的小动作,只是觉得无伤大雅,放任他们狗急跳墙。”
“嗯。”
*
本来欢欢喜喜的准备成婚。
但是没想到颜家大小姐颜嫣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了,竟然敢在公主府外疯疯癫癫求驸马爷负责。
娇滴滴的姑娘在门口添油加醋,口里说着未来驸马爷和她浓情蜜意,转眼却翻脸不认人的投入公主殿下的怀抱的故事。
当真像是一则爆炸传闻传遍了帝都。
若是颜嫣只是在公主府外哭泣也不会传的这么人尽皆知,可是这个女人竟然一路从颜府那条古路就开始发疯。
一路抓到路人就念叨她和驸马爷的旧情。
弄得十里街坊都觉得这事有可信度。
街头巷尾熙熙攘攘的,有人相信,有人质疑,有人窃窃私语。
——你说这事是真的吗?驸马爷真是的薄情寡义的人?不是吧,我听说的怎么是驸马爷和公主殿下早就情比金坚,这么多年都背着两国帝君辛苦的在相爱呢,难道我得到的信息有误?
——没啊,你得到的信息无误,因为我收到的也是这样的。我跟你说,我有认识的伯父是常年给公主府送牛奶的,他说驸马爷对公主殿下的宠爱程度那可真是要星星要月亮都立马去摘的,还有那公主府的小公子,长得也跟驸马和公主爷像的不得了。说不定啊,是当年明珠遗腹,生下的两人的结晶呢。
——嘘,那可不就是私生子了,驸马爷既然能够勾引公主殿下未婚先孕,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情,那是不是说明人品有待查证?
——这个倒是不知道,但是公主殿下现在可是我的女神,我压箱底的画像都是她,花了我一锭银子呢。我不管,谁敢辜负她我跟谁急。
——还是在观望观望吧,毕竟这颜老太傅家的千金也是知书达理的,是帝都有名的才女,能把她逼到这种地步,怕是真的逼急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当南宫懿和自家面瘫弟弟在市井转悠了一圈,发现满帝都都是自家主子爷的风言风语,两个人都忍不住想拔出四十米的大刀,遇见一个说瞎话的就刺一个。
这些个百姓真是盲目无知说风就是雨,还颜家小姐跟主子爷有私情?
一个洁癖到令人发指的男人,连跟随了十几年的属下,化魔敢接近都照砍不误的大魔头。
稀罕一个倒贴的女人?
“真是该封了他们胡言乱语的嘴,什么瞎话都敢往外说。那颜嫣是二皇子的人,可二皇子不是跟主子爷握手谈和了吗?”
南宫瑾娃娃脸上带着一丝杀意,看着哭哭啼啼在公主府前的女人,眼神冷的跟看死人差不多。
当真是有勇有谋,也不知道背地里有什么人撑腰。
时间倒是选的不错,接近凤鸣的腊梅节,雪后,大户人家前有人扫雪,有人贩卖过年用的腊肉,和糖果小食。
下了学堂的孩子们也有了假期,手里舔着糖果,手里拿着鞭炮,三两成群的在古道里穿梭。
南宫懿:“显然有备而来,怕不是二皇子怂恿,而是她自己准备破罐子破摔。”
南宫瑾不解:“为什么破罐子破摔,这样对她并没有好处不是吗。听说颜太傅为她讲好的亲事对象条件不错,可以保她下辈子无忧无虑的过活。”
南宫懿沉默片刻:“这事还蛮简单的,哥哥你自己想。”
南宫瑾:“???”
“我猜的到的话我还会问你?”
*
蘼暖儿靠在巷子尾,手里舔着甜腻腻的酥糖,十分不爽的看了一眼北冥烨。
风雅的男人学着她的动作,靠在墙脚,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拎着一袋子酥糖。
十足十的为她服务的样子。
“啧啧。二皇子果然是好手段啊,拒绝了人家姑娘,对方还是心甘情愿的为了你恶心对手。”
蘼暖儿心里不爽极了,说实话,颜嫣这小贱人这一手,估计没把这男人恶心到。
倒是把她和皇姐恶心到了。
北冥烨不喜欢在她嘴里听到这么客套的称呼,体贴的伸手,给她擦拭了一下嘴角,在她排斥的目光下,神态自若的收回手。
余光扫了一眼在公主府外下跪撒泼耍无赖的女人,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都说了叫我名字,二皇子这么客套生疏的称呼,是给别人的。”
“???”
他们有很熟悉吗,这男人怕是真的不知道她直呼其名的时候,他属下一副你傻了吗敢叫我们二公子全名的模样。
蘼暖儿撅噘嘴,从他拎着的袋子里掏出一块酥糖,继续啃。
力道之重,像是要把颜嫣碎尸万段。
“你敢说她不是为了你来这里闹,恶心我皇姐和姐夫?”
北冥烨眉宇淡薄:“那是她的事情。”
蘼暖儿:“靠,你冷漠无情起来,真的令人害怕。她难道不是你手下的棋子吗?她这么做怕是还以为你跟姐夫是死对头,弄坏自己的名声也要让皇姐夫日子不好过吧。”
的确,这么一闹,风言风语会让人不开心。
基本上名誉败坏了,联姻对象不会在要颜嫣,而她付出了这么多,只是为了为这个男人对付对手。
说实话,蘼暖儿并不是很开心,心里面酸酸的,跟打翻了醋坛子似的。
能说什么呢。
古越家的几个皇子一个一个都是要人命的。
颜嫣为了北冥烨连恶心北冥锡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
那后果怕是早就想到了。
“男人真是祸害。”
“你以为,你不是?”
那嗓音,就像是洒在纸张上的沙粒,低沉,带着欲,蘼暖儿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挑起她的下颚,痴痴的吻了起来。
“你也是祸害,专门生下来祸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