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通”?
叶黎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望向叶桑,不知为什么,看向这货窃喜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头也忽然腾升起一股淡淡的喜悦。
可是这种欢喜的情绪明显不是从他的心底自发而生的,反而是突兀地、瞬间发生的,这让叶黎感到有些不适应,也慢慢地领会过来叶桑说的话。
也就是说,他和叶桑之间,似乎在无形之中建立了某种奇异的联系,就目前的情形看来,已经能在相当的程度上,可以感知到对方的情绪或是身体上的变化。
实在是太奇妙了。叶黎睁大了眼睛,心底满溢而出的喜悦越涨越多,他诧异地抬头望向眼前的叶桑,发现这货确实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别提多开心了。
就像是——真真正正地和叶桑融为一体的感觉,两个人无时无刻不偎依在一起,分享着喜怒哀乐。
简直就像是一种甜蜜的束缚。
看到这家伙笑脸盎然的样子,叶黎心下有点不痛快,自己身体还痛着,这货居然笑得没心没肺的,于是使了坏心思,伸出魔爪,在叶桑的大腿上狠狠地一拧!——
“嗷!”随着叶桑的一声痛呼,叶黎的大腿也微微一刺痛,这种“互通”的感觉,真是不要太酸爽!
“所以,叶桑,你到底是干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怎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叶黎没好气地竖起了眉毛,揪着叶桑的鼻子质问道。
叶桑的一张俊颜又一次地变得彤红,任凭叶黎捏着他的鼻子,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我,还、还能干什么啊......当、当然是,交配啦——唔!”
他整句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叶黎给恶狠狠地捂住了,后者抽搐着嘴角,在听到“交配”这两个字的时候,额头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井”字。
叶黎无语极了:“你就不能换一个文雅点的词吗?!”
某只丧尸君歪了歪头,很认真地点头思考了一会儿,抬起了眼眸:“我想到了,换成做/爱,怎么样?”
“砰”一个爆栗在他的脑壳儿上炸开。
“算了,你还是把你的嘴巴给老老实实闭上!”
叶桑君忧伤地两眼汪汪:说这个不行,说那个也不行真是好悲伤啊,伴侣的心思真是难猜,真是看不透猜不着。而且......qaq伴侣的手劲儿真大,拳头落在脑壳儿上,还隐隐作痛,嘤嘤......
叶黎转了转手腕,感到即羞燥又无语,偏偏身边的这位就是个神经粗大还呆呆愣愣的,于是他就是抑制不住自己闹一些小情绪小别扭。
简直......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一样,时不时地就想闹点儿小脾气,(虽然说在某种意义上,叶黎确实还是有别于同龄的人,是特别青涩的)。
叶黎深深地觉得,自己好像在潜移默化之中,被叶桑渐渐地宠坏了。
这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他默默地想着。
但是自己却像是一脚踏进了沼泽地中,这些真心实意的温情包裹着他,让他整个人不可避免地陷了进去,根本从这段感情中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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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一起腻歪了一会儿,最后演变成了叶桑坐到叶黎的背后,全神贯注地给他捶背按肩。
“往左......往右......太上了,往下边儿去......”
兢兢业业地给伴侣捶着背,叶桑双眼亮晶晶的,连爪子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向下面移去。
被猝不及防地派掉了手爪子,叶黎一个淡淡的眼神瞟过去:“干嘛呢?准备碰哪儿呢?来按肩。”
于是叶桑马上乐颠颠地直起脊背,开始专心致志地按捏叶黎的肩膀,他的力度不轻不重,居然刚刚好能够享受到,叶黎满意地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叶桑,没想到你还挺适合做这行的呢。”叶黎很客观地褒奖道,“这么熟练的手法倒是蛮让我吃惊的,你在哪儿有学过吗?”
叶桑一听被夸奖了,立刻喜滋滋道:“不不,从来没有去专门的学过,只不过以前太无聊,什么书都看,就这么记下来了!”
“哦。”叶黎敛下了眼睫,微笑道,“你还看过书吗?认识文字了吗?我倒还从来不知道呢。”
被叶黎这么淡然地一问,特别那双平静的眼眸一扫过来,叶桑立即卡了壳,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我......”叶桑在那么一瞬间内忽然显得有些慌乱,他放在叶黎肩头的手不自觉地下滑下去,指尖不小心碰触到了他手臂上凸起的小肿块。
“嘶——”一阵火辣的痛感沿着神经传导到大脑皮层,叶黎不禁皱了皱眉。
“叶黎!”
与此同时,叶桑的手臂也泛起一丝针刺般的微弱痛感,他扬起眼睛,懊恼地叫道:“你没事吧?!”
叶黎摇头:“没事,小伤而已,不过是被针头扎过的地方红肿起来了而已,大概过个几天就会消除了。”
一想起叶黎被昨天的药剂折磨得要死要活,叶桑的眼里又泛起了一道杀意,他的眼角红红的,依旧不能对自己的过错感到释怀。
“而且,我想,我大概是知道想害我的人是哪些了。”想到自己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听到了一些零碎的话,叶黎弯起唇角,神情却有些落寞,“我听到了,想必也无非是我二叔家的那几位了,也不清楚他们怎么就对我恨之入骨,甚至已经到了想要杀死我的地步。想着总归是亲人,至少也有一层血缘关系,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也会走到这样一步,叶桑,我不想再忍气吞声,给他们留什么情面了,如果他们再敢惹我们的话,我们就打回去,你看好不好?”
叶桑点头,坚定地说道:“叶黎,我听你的。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
叶黎漾起一丝笑意,靠在叶桑的身边,他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我一直都觉得咱们进这个地方来,就是不适合的,你看,人多是非多,屋子外面儿还总是有几个人转悠,别以为我没发现出来,大概是有人派来监视我们的吧。现在想想,如果周围就我们两个,那会多轻松啊,就算是去隐居也不错啊!”
“隐居?”叶桑的眼睛眨了眨,向往地说道,“只有两个人吗?真好!”
只有两个人意味着什么?!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做很多两个人才能够做的事情哒!至于是什么样的事情,叶桑暗搓搓地笑了笑,一副荡漾无比的样子。
叹息着向往了一会儿后,叶桑又板起一张脸,严肃而生硬道:“不行,叶黎你要先治好你的病!然后安安稳稳地、健康地活着!”
叶黎笑笑,其实他早就对那位预约都排到猴年马月的什么什么博士已经不抱有希望了,或许真的是自己人品太坏还是怎么样,总而言之,关于治疗的有关消息却是一点音信都没有。
以前总是想着,能活一天是一天,心怀感恩,将每一天都视为老天爷的恩赐,但是最近开始,叶黎开始变得贪心不满足,一直期盼能够再活久一些,再健康一些,让那颗虚弱的心脏能再坚持时间长一些,能够呆在叶桑的身边的时间再延长一些。
——他已经不想就这样抱着遗憾死掉了。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个愿望是很难实现的了,但是明明知道现实残酷,他还是卑微地抱有那最后一点希望。
剩下的只能交给时间去打量了。
“叩叩叩——”就在这个时候,大门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叶黎使了个颜色:“叶桑,快去开门。”
叶桑一咕溜地下了床,倒没第一时间去开门,反而跑到衣柜前,翻出一件宽松的上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套在了叶黎近半裸露的身体上,把那些暧昧的痕迹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然后他才走到大门口,转到着门锁,他打开了门。
林晃规规整整地伫立在门外,面容上带着谦和而礼貌的笑容,他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叶黎,又见面了。抱歉这次我不请自来,但是这里确实有一件事想要征求你的同意。我的老师,也就是欣然的父亲,想要见一见你,不知道你,和你的弟弟现在是否有空?”